“娘,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我的身份不能被揭穿,否則侯府肯定會休了我的。”
“娘,你要幫幫我啊。”齊嬌兒終于知道害怕了。
她與齊敏柔本是雙生子,恰巧她出生時祖母離世,被父親視為不祥,剛滿月就被送去了莊子上。
對外更是從未承認過她的存在,只說長公主當日只誕下一個女嬰。
不知是不是出于愧疚,長公主經(jīng)常偷偷去莊子上看這個女兒,時間久了,反而更喜歡這個養(yǎng)在莊子上的女兒,對齊敏柔的態(tài)度卻總是淡淡的。
用她內(nèi)心最深處的想法就是,齊敏柔一直在府里享受齊家嫡女待遇,和她這個長公主的庇佑,得到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
而齊玉嬌什么也沒有,她的一切都被齊敏柔給霸占了。
她欠齊玉嬌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所以她這個母親多疼愛齊玉嬌一點,也是應該的。
可當初決定齊玉嬌去留的又不是齊敏柔,說她不詳?shù)母皇驱R敏柔。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孿生姐姐!
她又有什么錯?
......兩人十歲那年,齊玉嬌得知她的娘親居然是當朝長公主,父親乃是侍郎府的大公子,齊昌平。
趁看管的婆子不注意,她偷偷跑了出去,一路各種討巧賣乖,求路人帶她進城。
最后從別人的交談中得知,齊家大公子只有兩子一女。
小女兒叫齊敏柔,一直都在齊府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嬌養(yǎng)著,根本不是她齊柔兒。
婆子和下人找到她時,她差點被一個臭烘烘的乞丐欺負。
從小她就知道怎么哄娘親高興,爭取得到更多的好處,回去后她病了好幾日,長公主來看她時,她一個勁哭著道歉,說她不應該跑出去,她以為再也見不到娘親了,她錯了。
其他一個字也未提。
果然長公主對她更加心疼了,那段時間,好東西如流水般送過來。
沒過多久,她突然被接回了府里,只是她不能見人,住在最偏僻的院子里。
學習禮儀規(guī)矩,每天穿著丫鬟的衣服,悄悄去觀察齊敏柔的一舉一動。
她們本就是雙生子,容貌十分相似,她的一舉一動,甚至聲音、語氣、神態(tài),她都能學的一模一樣。
長公主滿意極了,告訴她不要著急,她們的父親投靠了大皇子,而齊敏柔從小定親的蕭家,是大皇子最想除掉的政敵。
長公主想讓她代替齊敏柔嫁給蕭錦晟,關鍵時刻除掉蕭錦晟,蕭家就只剩一個不學無術的二公子,根本不足為懼。
偏偏就是那么不巧,她們的談話被齊敏柔聽到了,同時也知道了她的存在。
她還記得當時齊敏柔看到她這張臉時的震驚和無措。
齊敏柔從小就聰慧,很快反應過來,不是質問,不是憤怒,她轉身就要往外跑。
她要去告訴蕭錦晟,長公主和齊玉嬌的計劃。
只是她的運氣不好,撞上了剛踏進院門的齊昌平,齊敏柔那個傻子居然向父親告狀。
她不知道她在父親眼中,從來都只是可以隨意舍棄的棋子,既然不聽話,那就換一個聽話的。
齊敏柔被帶了下去...
齊玉嬌第一次穿上了和齊敏柔一樣的衣服,梳著同樣的頭發(fā),說話、舉止、走路姿勢,甚至神態(tài)都一模一樣。
齊昌平滿意的點點頭,“日后,你就是為父的乖女兒,記住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她接受了齊敏柔的一切,作為交換齊敏柔交給她處理,自己躲藏了十六年,也該讓她嘗嘗那種滋味了...
沒過幾日,齊昌平就讓她約蕭錦晟見面,讓她在酒里下毒。
蕭錦晟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她都差點心動了,可惜蕭錦晟的疑心太重,短短兩句話就開始試探她。
無法掌控的男人,還是死了才可愛。
“除了你的身份,你還有沒有給那個蠢貨透露過別的?”
長公主的聲音,讓她不敢再胡思亂想,可想到自己發(fā)泄時說過的那些話,她一個字也不敢承認,連忙搖頭道,“沒有了,我什么也沒說。”
“管好自己的嘴,不該說的,要是被你說出去了,那誰也救不了你,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沒解決前,你不要出門了。”
“還有趙禎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好歹也是長公主的女兒,回去告訴他,他要是再敢沾花惹草的,別怪我不客氣。”
“是,女兒知道了,多謝娘親。”
與此同時—
齊敏柔吃過回元丹不久就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能發(fā)出聲音后,即使嗓子干澀的厲害,也嘶啞著聲音把她知道的都告訴了蕭錦晟。
“蕭哥哥,齊玉嬌說的應該都是真的,軍中肯定有細作,他們想陷害蕭伯父投敵叛國,再來個死無對證,到時蕭家所有人都逃不過,你快傳信給蕭伯父,讓他提防身邊人。”
“我的身體已經(jīng)沒事了,你快去。”
齊敏柔說完掀開被子,準備下床,表示自己真的沒事了。
喬姑娘的藥真的太厲害了,她此時感覺渾身輕松,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了。
“柔兒,你別動,我相信你說的,這就去給父親傳信。”
蕭錦晟話落,門外傳來一陣輕緩的敲門聲,接著是蕭錦玉的聲音,“大哥,我給你送些飯菜過來。”
蕭錦晟打開門,外面果然是蕭錦玉和喬念,還有端著托盤的流云。
喬念,“大公子,我來看看齊姑娘醒了沒,給她身上換藥。”
“柔兒已經(jīng)醒了,你們進來吧。”蕭錦晟說著側開了身體,讓三人進來。
齊敏柔這時已經(jīng)站到了地上,鄭重的給喬念行禮道,“多謝喬姑娘救命之恩,日后要是有柔兒能做之事,必當竭心盡力。”
喬念笑著扶她起來,“你沒事了就好,大公子已經(jīng)答應付銀子了,所以其他就不必了。”
齊敏柔有些呆愣的看向蕭錦晟,好似在問,救命之恩可以用銀子抵嗎?
喬念拉著她坐下,再次道,“不用疑惑,我喜歡銀子,你們就當從我這里買了藥回去,其他不必多想。”
三人相視一笑,對喬念這樣豁達的性子,心中好感倍增。
蕭錦玉還有些得瑟的看了一眼蕭錦晟,那眼里的意思分明在說,【怎么樣?我找的媳婦不錯吧!】
蕭錦晟直接拉著他出去了,他心中擔心父親,一點也不想看這個臭小子在這里得瑟。
“齊姑娘,可還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讓大夫過來瞧瞧。”喬念說道。
齊敏柔搖頭,“我現(xiàn)在感覺很好,身上也不疼了,喬姑娘的藥很管用,謝謝你。”
“還有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柔兒吧,我叫你念念可好?”
喬念含笑點頭,“好,我也覺得姑娘來姑娘去的太過生分。”
兩人聊了幾句,喬念對齊敏柔的印象不錯,一般女子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會怕是只會躲起來,哭的昏天暗地、不敢見人。
齊敏柔卻大大方方,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這樣性格堅韌又樂觀開朗的女子,值得被珍視。
給齊敏柔身上的傷換了藥,她的手指不方便,流云幫忙給她換好衣服,很自覺的退了出去。
喬念的視線從齊敏柔的手指上一掃而過,她的手指彎曲的厲害,而且時間太久,傷口早已愈合,即使涂抹上斷續(xù)膏也起不到作用。
喬念知道的這種傷的治療方法,需把已經(jīng)長好的手指重新敲斷,再將錯位的骨頭復位,用上斷續(xù)膏,很快就能恢復。
這種方法需要醫(yī)術精湛的大夫才能辦到,蕭錦晟雖然沒說,怕是已經(jīng)讓人去請呂神醫(yī)了。
“阿念,我有事同你商量。”
這時,蕭錦玉的聲音從屋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