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們不能這么做!我哪怕丟了這份差事,也不能干出這種違背良心的事!”
最后時刻,李二在良心的譴責下幡然醒悟,咬著牙上前一步,試圖阻止。
“媽的,你小子腦袋是被驢踢了?”
盛海臉色驟變,露出猙獰的兇相,抬腳就往李二胸口踹去,動作又快又狠。
“嘭!”
李二根本沒反應過來,身體像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三米多遠,重重砸在一張木椅上,椅子腿應聲斷裂,發出刺耳的脆響。
別看盛海是兩百多斤的胖子,修為卻不低,已達煉氣四重,靈力在體內流轉時,連肥肉都透著一股蠻橫的力道。
李二只有煉氣二重,境界上被死死壓制,連盛海一招都擋不住,捂著胸口蜷縮在地上,疼得臉色發白。
兩名小廝見狀嘿嘿一笑,搓著手就要上前,準備將蕭塵捆起來。
突然!
一股凌厲的氣勁從蕭塵體內爆發而出,那兩名小廝剛靠近三步,胸口就各挨了一記快拳。
“啊——!”
兩人如被皮球踢中,慘叫著倒飛出去,撞在墻上滑落在地,捂著胸口半天爬不起來。
盛海聞聲轉頭,朝蕭塵看去——只見后者正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慵懶的懶腰,仿佛剛才動手的不是他。
“怎么……回事?”
盛海一頭黑線,指著蕭塵滿臉困惑:“你不是中了蒙汗草熬的迷藥嗎?怎么現在就醒了?難道是藥效失效了?”
他心中滿是疑問:蒙汗草汁液能與靈泉水完美相融,無色無味,連經驗豐富的藥師都難察覺。
江湖上的殺手常用它做迷藥,藥效霸道,尋常修士喝一口就會昏昏欲睡。
當時林若羽熬雞湯時,還是他親自端去的靈泉水,里面早就摻了蒙汗草汁液,劑量足夠放倒三頭壯牛。
可蕭塵喝了一大碗,意識卻這么清楚,跟沒事人似的,這根本不合常理!
盛海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額角的冷汗都悄悄冒了出來。
困惑間,蕭塵目光一凝,冷笑著看向他,語氣帶著戲謔:“真是對不住啊,盛管事,我不該醒這么快的,讓你失望了。”
俊美的臉龐上滿是嘲弄,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被一個小輩玩弄于股掌,盛海勃然大怒,肥肉抖了三抖:“哼,屢次招惹我,你找死!”
話音未落,他一拳破空砸來,拳風帶著撕裂氣流的銳響,毫無預兆。
蕭塵不閃不避,在他拳頭抵達的瞬間,同樣一拳轟出。
“轟!”
雙拳狠狠碰撞!
一人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一人臉上卻憋得通紅,像是蹲廁時遇上了便秘。
“啊——!”
盛海這拳本可輕易撕開木板,此刻卻像打在了一堵萬斤石墻上!
“吱嘎——!”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鉆心的痛感從拳頭蔓延至整條手臂,疼得盛海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額頭上冷汗直冒。
“盛海,你這飯堂管事,就這點本事?”蕭塵聲音如冰,字字刺中盛海的痛處。
這一刻,盛海終于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什么存在!
蕭塵周身突然釋放出煉氣五重巔峰的氣息,威壓如潮水般涌來。
那兩名倒地的小廝見狀,瞳孔猛地收縮,滿臉震駭:“這氣息是……煉氣五重巔峰?他不是廢物嗎?”
“難道他以前是故意藏拙,扮豬吃虎?”另一名小廝顫聲猜測。
蕭塵聽得一臉無語:吃虎?就你們三個,也配當虎?
他緩緩張開五指,一把抓住盛海停在半空的拳頭,指節微微用力。
“咔嚓……”
骨頭被擠壓的聲音響起,盛海的眼淚瞬間飆出,疼得渾身發抖:“啊……疼疼疼!姑爺,我知道錯了,饒了我這一回吧!”
“饒你?”蕭塵臉上露出一抹玩味,“事情還沒問清楚呢。”
他雖想直接廢了盛海,但對方終究是林家管事,直接殺了不好交代,還需林守義定奪,不好越俎代庖。
一腳踢出,正中盛海小腹。
盛海吐出一口酸水,慘叫著飛出數米遠,重重撞在身后的柱子上,面色猙獰,疼得蜷縮成一團。
“李二!”蕭塵沉喝一聲。
“到……到!”李二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將這三人給我綁了。”蕭塵的聲音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
李二不敢怠慢,找了繩索將盛海和兩名小廝捆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頭低得快貼到地面,身體止不住顫抖:“小的……小的無話可說,要殺要剮,全憑姑爺發落。”
蕭塵沒說話,拿起桌上林若羽精心熬制的雞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熱氣飄向李二等人,三人聞到湯味,頓時感到一陣眩暈——這說明湯里的蒙汗草濃度極高,可蕭塵卻像喝白開水一樣,毫無反應?
他們哪里知道,蕭塵體內的修羅噬天鼎能熔萬物、吞萬毒,別說蒙汗草,就是鶴頂紅也傷不了他分毫。
即便不靠神鼎,憑他記憶中的解毒功法,凡塵毒物也休想傷他性命。
“方才你出手阻止盛海,又是受他脅迫,功過相抵,我不追究你的過錯。”蕭塵放下湯碗,淡淡開口。
“感謝姑爺宅心仁厚!”李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如釋重負,后背已被冷汗浸濕。
喝完雞湯,蕭塵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塊藍色石頭——正是留影石,能儲存影像作為證據。
“李二,接下來我問什么,你就老實回答。”他舉起留影石,“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講清楚,有冤屈直說,林家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蕭塵義正言辭,目光堅定。
李二心中震動,雙唇緊抿,像是下定了決心:“是!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剛要開口,盛海突然嘶吼道:“李二!你可不能說假話!不然不光是你,連你家人都會受牽連……”
盛海很清楚,給姑爺下藥的罪名一旦坐實,自己在林家就再無立身之地。
提及家人,李二果然遲疑了,嘴唇動了動,沒敢說話。
“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最好想清楚!”盛海惡狠狠地補充道,眼神陰鷙。
蕭塵搖了搖頭,緩緩起身,正要上前賞盛海一巴掌,教他分清東南西北。
忽然,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盛海!你當真把林府當私宅了?敢教唆李二給蕭塵下藥,你以為能瞞天過海?”
林守義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面色鐵青地盯著盛海。
盛海等人見狀,滿臉難以置信:“老爺,您不是去看戲了嗎?”
林守義冷笑:“梨園春的戲,哪比得上你的大戲精彩!”
他走上前,拍了拍蕭塵的肩膀,眼中滿是歉意:“事情經過我大致知曉了,孩子,是我用人不察,差點讓你遭了罪。”
“岳父言重了,盛海這種人,對我造成不了什么威脅。”蕭塵笑道。
林守義也笑了,眼中滿是贊賞:“那倒也是,畢竟是我林某人的女婿!”
原來,盛海算準林守義今日會去看戲——每月初六申時,林守義都會準時去梨園春。
可今日林守義在路上遇到了好友黃明遠,對方是“泰禾草堂”的老板。
閑聊時,黃明遠說起昨日林家小廝來買蒙汗草,數量不小,還說是飯堂管事讓買的,稱林夫人睡眠不好。
蒙汗草雖有安神效,但管控嚴格,黃明遠本不愿賣,看在林家面子上才松口。
林守義一聽就覺不對勁:林家采買向來由盛海負責,且夫人近來睡眠極好,根本無需蒙汗草。
聯想到盛海平日對蕭塵的敵意,他立刻察覺不對,匆匆趕回,正好撞見這一幕。
“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林守義看向盛海,目光冰冷如刀。
盛海徹底慌了,癱在地上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在林家的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