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就在姜玄劍拔弩張之時,遠處突然一道旗花升空而起,尖銳的嘯聲伴隨著炸裂之聲遠遠傳來。
一旁的王陽本還在思考屬下的話是否有可行性,但見到這旗花炸裂之后,臉色瞬間一變,也不招呼直接提刀便沖了出去。
一旁的王振山看了一眼姜玄,望著離開的王陽眼神之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還不等他思索,又一道旗花升空而起,而這一次看到有異于之前那朵旗花的第二道旗花時,王振山臉色一變,身形急速掠出,比起王陽還要快出幾分。
一瞬間兩位高手離去,姜玄長呼一口氣,看了一眼羅立平立馬擺出一個笑臉道:“這位大人,我可以離開了嗎?”
羅立平聞言臉色也有些難看,自家大人一走,自己的算計與謀劃就落了空,這樁功勞怕是撈不著了。
要是自己出手,未必是對方的對手,畢竟能行走江湖的捉刀人沒點本事是不行的,再者、他看不穿對方的修為實力,便只能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姜玄拱了拱手,拍了拍大黑狗的腦袋朝轉身朝著城里走去。
轉身瞬間臉上的笑意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厲,心中暗自記下此人。
他這人一般不記仇,但想要殺自己的人可能是一般嗎?
心中積累著一股戾氣,要不是時間和地點不對,他絕對會殺了這人。
但眼下絕對不行,這一次冒險回城最主要的就是殺掉剩余兩個人為老頭兒報仇,在沒有得手之前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至于衙門這群人,不遇到就算了、遇到了那就跟著做槍下亡魂吧!
心中如是想著,他扭頭看向之前旗花傳來的方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讓王振山和王陽兩人急匆匆離開。
.......
“......話說當年那一戰,李殺神以一軍三千人之力蕩平北邙五萬大軍,殺得個片甲不留、無一活口,也因此得到了殺神之名,之后加官進爵成為一軍統帥,可惜好景不長......”
茶館里,說書人說著殺神李的故事,若是放在以往,姜玄只當是胡編亂造的,但當他從福伯手里得到老李頭兒給自己的錦囊之后,很難想象將這個故事與老李頭兒結合在一起。
老李頭兒怎么會是那個當年名動大景的殺神呢?
在他眼里,老李頭的面容算不上慈祥,但也絕不是那種殺人如麻的惡相,平日里除了對他和那些記名弟子嚴厲一些外,對其他人都是和和氣氣的。
但就是這么一個普通的老頭兒,卻是號稱大景殺神。
老頭兒留給他的信上說了他的身份,當年十二歲從軍,軍中八年殺伐,練就一身好武藝,二十歲時便已經突破凡人極限摸到煉神門檻。
之后十年煉神大成,領悟武道真意直入第六境,在軍中更是立下赫赫戰功,跟隨主將伐山破廟,滅掉不少江湖宗門和綠林匪盜名聲大震。
三十歲那年北邙犯境,他被調到北邊,以三千人馬對陣北邙五萬精兵,最后屠盡對方一戰成名,得到殺神封號。
北邙被這一戰嚇得連夜收兵、龜縮不出不敢再戰,之后更是派出使者南下進貢求和主動俯首稱臣,大景這才沒有大軍壓境。
之后老頭兒被召回京封為鎮北將軍,一時間成為大景朝新晉最紅勛貴,不少媒人踏破了門檻,各大家族、勛貴皆想將其收入門墻之中。
他深知自己已經陷入世家門閥和朝黨之爭的泥潭之中,難以抉擇。
哪知就在他猶豫之時,卻有人陷害他勾結北邙與和親公主有染、最后被皇權司問責,他一氣之下本打算去質問那些陷害他之人,誰知隨后對方反倒是對他出手。
正在氣頭上的他失守殺了兩位勛貴和朝廷大員,皇帝震怒命令皇權司拿下他,他不得已開始了逃亡之路,最后被重傷幾乎被廢才僥幸逃出升天。
之后改頭換面,躲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寧安縣城之中。
直到三年前城內各大家族在他鐵匠鋪內安插人手時,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行蹤可能暴露了,他當時隨時做好了逃亡和拼命的準備,直到在流民之中遇到他,起了收徒的心思。
老頭兒在信中告訴他,只要他一死,他的身份必定會被那些人泄露出去,只是遲早而已,到時候肯定會引來皇權司以及神捕司以及軍中這三個朝廷暴力機關的人來查探。
讓他隱藏好自己的身份,莫要暴露出去,也不要為他報仇。
順便叮囑他,等有空了去一趟他的老家,看看他的家人,當年他參軍中途回過一次家成了婚,返回軍中之時妻子已有身孕。
后來被封為鎮北大將軍本來很高興,以為出人頭地了,卻哪想還沒來得及將妻兒老小接到身邊享福,就遭遇那等局面,也不知家里現如今幾十年過去情況如何。
“說點新鮮的,翻來覆去都是殺神,都聽膩了...”
“就是,說說最近江湖上的事情...”
“你不是不知道吧.....”
“最近震動江湖的劍閣開山門知道不......”
“瀘州劍爐新出了一柄神劍......”
“.....”
茶樓里一陣起哄,讓說書的老漢換個口味。
老漢聞言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聽客們說的那些他這個已經久不出寧安的老頭子哪里知曉?
就是這些,也是當年在錦州道聽途說的,讓他說些新鮮的也只能是從寧安那些外地人嘴里聽到的只言片語編出個故事來。
可惜他大字不識幾個,也實在編不出什么吸引人的故事來。
眼瞅著看客們見他拿不出什么新故事來,起哄著要離開,老頭子滿臉著急。
樓下卻驟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大消息、大消息!玉面狐貍再次作案、這次楊家小姐慘遭毒手......”
“...玉面狐貍再次作案,光天化日、楊家小姐慘遭毒手...”
嘩~!
樓下的聲音傳來,樓上所有人瞬間震動起來,所有人一片嘩然朝著窗戶、樓下奔去。
臨窗而坐的姜玄見到樓下邊跑邊喊的潑皮,眉頭不由得一挑。
“兀那小子,你說的可是城南那個楊家?”
“消息屬實?”
“找死,也敢胡謅、不怕楊家報復?”
窗邊,不少人好奇地沖著樓下那漢子問道。
“自然是那個楊家,楊家主前些日子重傷,閉關養傷去了,加上他本就不能人事,一家子鶯鶯燕燕夜夜守空房,自是被那玉面狐貍給盯上了,據說楊老閹那幾房姨太太早已...今日要不是對楊小姐動手,楊小姐誓死不從驚動了下人,還不會發現那玉面狐貍潛藏在府中多日,甚至還驚動了衙門現在正全城追捕......”
那潑皮一臉興奮的說道,隨即繼續奔走相告去了。
霎時間樓上眾人便開始圍繞此事談論起來。
而姜玄則是想到了之前進城時的旗花,正是從城南升起的。
雖然對這采花大盜有些不齒,但此事對他來說卻是正好。
剛好可以幫他拖住衙門的視線,攪渾這寧安的水,自己好渾水摸魚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