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錦被裴淮川的樣子嚇到，伸手推他：“起開。”

裴淮川盯著她：“除了我，你不準嫁給任何人！”

宋時錦說：“誰說要嫁給別人了。”

“你剛剛說的。”

“那只是假設。”

“假設也不行。”

宋時錦笑了一下：“你都假設要跟我離婚，難道還不許我另嫁他人？”

裴淮川霸道地回答：“不許！我也不會離婚。”

宋時錦伸出手指，點著裴淮川的鼻尖：“蠻不講理，只許你可以假設自己是渣男拋棄我。”

裴淮川抱緊宋時錦，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就算是假設我也不能承受你嫁給別人，你要是離開我，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義。”

宋時錦的手指輕輕撫著裴淮川緊皺的眉頭，深情地說道：“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

早上起床，趙素蘭已經把早飯做好，一轉身撞上了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廚房的裴淮川身上。

趙素蘭嫌棄地推開他：“別在這礙事。”

“娘，我是您親兒子嗎？”裴淮川沉悶著聲音開口問。

想到兒子招惹來的潘曉雅，跑到家門口來挑釁兒媳婦，趙素蘭氣憤道：“你不是我親兒子，是我在大馬路上撿的！”

裴淮川委屈道：“我就知道。”

看到兒子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趙素蘭撿起廚房的棍子打在了裴淮川的屁股上。

“你欺負時錦，還好意思對我拉著臉，我欠你的嗎！”

裴淮川沒有躲，結實地挨了一棍子。

“時錦是不是您流落在外的親女兒？你擔心生的不是男孩，所以把她送人，把我撿回來？”

趙素蘭皺眉，抬手摸了裴淮川的額頭一下，又試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道：“沒發燒，怎么說胡話？”

“娘，您快告訴我真相吧，我都能接受。”

見兒子當真，趙素蘭不禁失笑：“傻孩子，時錦比你小8歲，你爹要是知道你給他胡亂安了一頂綠帽子，半夜都要來找你。”

“那我真是您在馬路上撿到的嗎？”

趙素蘭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腦子壞了嗎？你爹的照片就掛在家里的墻上，你沒長眼嗎？”

對，村里人都說他跟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您怎么對時錦比對我好？”

趙素蘭沒好氣地說：“我以后還要指望時錦給我養老，當然要對她好。”

“您不是有我。”

“你可拉倒吧，忙起來你連自己都顧不上，老了指望你，你能給我洗澡擦背嗎？”

裴淮川很是不滿：“我哪里做得不好，讓您覺得我不孝順？”

趙素蘭推開他：“少嘰嘰歪歪，趕緊吃飯滾去上班掙工資，養媳婦孩子不要錢的嗎。”

裴淮川要去叫宋時錦起床，被趙素蘭拉住：“時錦為什么起不來，你心里沒點數嗎？讓她再睡一會兒，我把飯在鍋里溫著。”

……

來到軍營，陶志強看到搭檔一張苦瓜臉，上前關心道：“是不是被弟妹收拾了？”

裴淮川瞪了他一眼：“你才被收拾。”

“沒被收拾怎么滿臉怨氣，我跟你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咱們做男人的要學會忍耐，一輩子很長，千萬不要跟女人講道理，講輸了你倒霉，講贏了她也跟你鬧。”

裴淮川問：“你娘對你媳婦比對你好嗎？”

陶志強沒想到他話鋒轉到了老娘的身上，說道：“那怎么可能，我可是娘的親兒子。就算我跟秀青有爭執，娘當面護著秀青，也是為了我的生活好過。”

“這么說，在你們家，你娘更疼你？”

“這還用說，誰家都這樣，自古婆媳是天敵，不吵不鬧就很難得。”

“我娘更喜歡時錦，我感覺自從我結婚以來，這個家里有沒有我，好像都無所謂。”

“這是好事，婆媳關系好，沒有矛盾，你就不用受夾板氣，天大的好事落在了你的頭上，你怎么還不滿足。不過你放心，就算嬸子表面上更喜歡兒媳婦一些，也不會超過你。”

“我娘跟時錦說，我要是離婚，就給時錦招上門女婿。”

聽到這話，陶志強屬實很震驚，問道：“你該不會是撿來的吧？”

裴淮川表情鄭重道：“不是，我跟爹長得非常像。”

陶志強恍然大悟：“難怪嬸子敢找到副師長家給弟妹出頭，一般的婆婆遇到這種事都是先替兒子解釋，再讓兒媳婦忍耐，可做不到這樣。

你以后可得多注意，跟異性保持距離，要是以后再有這種事情發生，嬸子可能要抽你。”

裴淮川點頭：“這次的事，時錦都沒生氣，娘一直給我臉色看。”

……

接下來的日子里，裴淮川都小心翼翼，回來就砍柴挑水，主動洗尿布，按照宋時錦的要求，給菜園子上用塑料布蒙起來，做成暖棚，趙素蘭總算是給了好臉色。

不過卻擔心宋時錦再被人欺負，要帶她回老家。

裴淮川立刻反對：“娘，我會照顧好他們，絕不會讓人欺負時錦。”

趙素蘭說：“我信你個鬼，這次是我正好遇到了，我不在的時候，誰知道時錦有沒有受委屈。”

裴淮川觸碰著宋時錦：“媳婦，你快跟娘說，不回去。”

宋時錦說：“娘，要不，您就別回去了，我舍不得您。”

趙素蘭拉著宋時錦的手說：“你們一家三口，就指望淮川一個人掙錢，不夠用，我還能動，回去多掙點工分，將來給啟東娶媳婦，減輕你們的負擔。”

裴淮川見媳婦動搖，急了，把趙素蘭拉到外面，低聲說：“娘，您還想不想要小孫女？”

趙素蘭眼睛一亮：“我做夢都想，那行，時錦就留在部隊，你可要多努力。”

裴淮川保證道：“我爭取讓娘在今年年底抱上孫女。”

趙素蘭擺手：“啟東還要吃奶，我不急，明年抱孫女也行。”

母子倆就這樣達成了一致。

出了正月，趙素蘭要回去。

離別時，婆媳二人萬分不舍，直到趙素蘭上了火車，裴淮川才放下心來，攥著宋時錦的手才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