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你怎么了?”譚清雅緊張地詢問,蹲下身體查看。
手觸碰到裴向南的衣服時,譚清雅感覺到了濕意。
攤開手一看,手上有紅色的血跡。
譚清雅生氣道:“你受傷了,為什么不趕緊去醫院?”
裴向南虛弱地說:“我想早點見到姐姐。”
“既然已經來了,為什么不進去找我?”
“今天是戰友結婚的好日子,我身上有傷,進去怕沖撞他們。”
譚清雅小心扶起裴向南,要送他去醫院,裴向南卻說不著急。
“你都受傷了,不趕緊去醫院,難道你想把血流光了嗎?”
“姐姐,我還有重要的事沒有完成。”
“什么事,我幫你去做,你現在趕緊去醫院接受治療。”
裴向南點頭:“也行。”
說著,裴向南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信封給她:“姐姐,你幫我把這份報告送給領導,讓領導批準。”
譚清雅二話沒說就把信裝進口袋,叫來戰友幫忙把裴向南送去醫院,自己則迅速回學校。
……
怕耽誤裴向南的事情,譚清雅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學校,把信交給了領導。
正要趕去醫院,領導說:“看來小裴是真著急,剛回來就迫不及待了,既然如此,小譚你也寫一份申請,我給你們簽字。”
“寫什么申請?”譚清雅沒聽明白。
“結婚申請報告,你們都是軍人,需要分別寫一份。”
譚清雅拿起桌子上裴向南讓她送的信件,見到上面的內容,頓時瞪大了眼睛,趕緊把信收回:“對不起領導,我拿錯了。”
……
醫院。
譚清雅到護士臺問了裴向南的病房,就沖了進去。
本來準備要責問,可看到裴向南一臉疲倦,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掛著水,譚清雅的火氣突然就消失了。
在病床前看護,一直到吊瓶里的水滴完了,譚清雅叫了護士來拔針,裴向南才醒了過來。
“姐姐,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叫醒我,信送到了嗎?”裴向南一醒來就急切地詢問。
從來的路上到醫院,再到剛才陪護的時間里,譚清雅想了很多。
得知裴向南遞交的是結婚申請報告,起初她有些不知所措。
慢慢平復心情后,她發現自己并不抗拒這件事。
只不過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她一時還無法消化。
譚清雅瞪了一眼裴向南:“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裴向南說:“你不是早就答應了嗎?”
譚清雅有些生氣:“你走了三年四個月,什么時候征求過我的意見?”
裴向南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姐姐,不帶你這么耍賴的,我離開之前就跟你求婚了,你也答應了,你怎么還能反悔?”
譚清雅想起,裴向南臨走之前,送給自己金項鏈的事情。
“我當時又沒有答應你,只是你一個人的決定。”
“可是姐姐收下了我的金項鏈,也沒有退還給我,不就是默認答應了。
何況,這些年我陸續送給了姐姐金戒指和金手鐲,你不也開心地收下了。”
譚清雅心情激動,果然是裴向南送的。
“能給我傳遞東西,為什么不能跟我說句話,或者留下一張小紙條也行。”
裴向南拉住譚清雅的手:“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我不想給你帶來危險,也想盡快完成任務,早些回來見你,就這,都差點被別人挖了墻腳。”
譚清雅紅了臉:“少胡說八道,人家只是過來跟我閑聊幾句。”
裴向南鼓著腮幫子,不滿道:“閑聊幾句就要請你看電影,我可不相信是純潔的戰友之情,再多聊幾句是不是就要向你求婚?”
譚清雅解釋:“你不相信拉倒,我跟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裴向南很容易接受:“好好好,我相信姐姐,我的結婚報告交上去了嗎?領導批準了嗎?”
譚清雅低著頭小聲說:“領導說讓我也寫一份。”
裴向南催促道:“那姐姐快寫,我現在年齡也夠了,我們趕緊把證領了。”
譚清雅把他按回床上躺著:“你先把傷馬上養好再說。”
“我這點傷沒事,不妨礙咱們結婚。”
譚清雅的臉更紅了:“我還沒跟家里人說。”
“那姐姐趕緊打電話通知,我也讓我爸媽去你家商量婚事。”
譚清雅想起在火車上跟他背影相似的人,問道:“那年在火車上,跟一個光頭男人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你?”
裴向南故作不知:“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回想這幾年收到的首飾,譚清雅點了他的額頭一下:“你就裝吧。”
裴向南笑著說:“姐姐的眼力真好,我就知道瞞不過姐姐。”
譚清雅見他承認了,伸手擰著他的耳朵,生氣地問道:“你說的母老虎是誰?”
裴向南連連求饒:“姐姐饒命,我當時是怕被姐姐認出來,暴露我的身份,才會胡說八道。”
玩笑開過,譚清雅伸手撫摸著裴向南的臉。
以前那個干凈爽朗的大男孩,現在就算臉上有胡茬,也掩蓋不了臉上的傷疤,整個人也變得成熟了起來,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年經歷了很多危險的事。
譚清雅心中不免心疼。
“這些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裴向南按在她的手上說:“只要想到姐姐還在等著我,我滿心都是甜蜜。”
“你怎么就知道我會等你?我都25歲了,你就不怕我已經結婚。”
裴向南無比自信:“有我這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在,姐姐怎么可能會看上其他人?”
“油嘴滑舌,你也這樣哄騙其他女孩子嗎?”
裴向南抓著她的手送到唇邊,親吻了一下:“我只對姐姐這樣。”
譚清雅立刻收回手。
病房內氣氛有些曖昧。
裴向南直勾勾地盯著譚清雅。
譚清雅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趕緊找話題,問他身上的傷是否嚴重。
裴向南說:“保證不會影響到咱們洞房。”
譚清雅羞得抬手想打他,卻又在靠近他時,舍不得下手。
“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我怎么就不正經了,誰家結婚不入洞房。”
譚清雅掀開他的衣服,看到腹部纏著紗布,紗布上還滲出了血。
見譚清雅心疼的眼神,裴向南不在意地說:“這點傷不算什么,比這更重的傷,我眼睛都不帶眨的。”
譚清雅眼眶一熱,抱住了他。
裴向南也伸手摟住。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