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

劉母因為兒子沒有娶到趙清嵐，正在教訓兒子。

“你說你，怎么就沒有忍住，就算咱們家條件不好，可你長得好，只要你好好哄著她，等她嫁過來再說。”

劉明啟說：“媽，她嫂子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劉母懊惱不已：“都怪我，要是我不跟著去就好了，現在怎么辦，我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要是你再找不到媳婦，以后誰來照顧你妹妹。”

劉明啟抓了一下頭發：“找一個鄉下姑娘。”

劉母不同意：“找鄉下姑娘沒有工作，還要再多養一個人，你的壓力會很大。”

“那能怎么辦，鎮上有工作的姑娘都不愿意嫁到我們家。”

劉母不想放棄精心挑選的兒媳婦，就勸兒子再去廠門口等趙清嵐。

“她這么好的條件，要是便宜了別人就太可惜了。”

劉明啟冷笑一聲：“她一個老姑娘，還想嫁人？”

……

沒有了劉明啟在廠門口堵人，趙清嵐終于能自由進出，不用每天躲著。

這天下班，陳麗萍來找趙清嵐幫忙買糧食。

拿了錢，趙清嵐正要走，見陳麗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陳姐，你還有什么需要買的嗎？”

陳麗萍搖頭，對趙清嵐說：“清嵐，廠里有你的謠言。”

“什么謠言？”

“說你身上有隱疾，生不出孩子。”

趙清嵐皺眉：“誰在放屁，我還沒有結婚，生什么孩子！”

“就是啊，所以我才說是謠言，你身體素質這么好，屁股大，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

“誰傳出來的？”

“跟你相親的劉明啟，到處跟人說，是他沒有看上你，因為你不能生。”

趙清嵐握緊了拳頭，眼神冰冷。

……

廠里的司機腳崴了，可是廠里的貨不能不送。

廠長正在打電話，向其他廠借用司機幫忙送一次貨。

這時，趙清嵐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有事嗎？”別的工廠沒有答應借人，廠長的心情很不好。

趙清嵐說：“廠長，我也會開車，不如讓我去送貨吧。”

廠長搖頭：“貨要送到外地，來回四天的車程，你一個姑娘家，不合適。”

“那您找到司機了嗎？”

“沒有。”

“要是延誤了送貨，耽誤了那邊的工廠的生產，取消了跟咱們廠的合作，這個責任您擔當得起嗎？”

當然擔不起，有可能他廠長的職位還會保不住。

廠長猶豫了：“你一個人能行嗎？要不，我派一個廠里的男工跟著你。”

趙清嵐不信任男工友，說道：“我有辦法，廠長，您等我一會兒。”

……

半個小時后，趙清嵐回來，頭上戴了一頂帽子，進來辦公室就把帽子拿下來，露出了剛剃的寸頭，在廠長面前來回走了幾趟。

趙清嵐本來就英氣十足，舉止大方，為人豪爽，現在剃了寸頭，胸部也被纏了起來，又故意模仿男生走路，還真像一個男生。

廠長擔憂道：“人可以喬裝，你一說話聲音就露餡了。”

趙清嵐走了出去，咳嗽了一聲，對路過的女工吹了一下口哨，低沉著聲音說：“姑娘長得真俊，有對象嗎？”

女工被調戲，本來很生氣，但是看到是年輕的帥小伙，羞紅了臉說：“討厭。”

廠長看到，很是驚訝：“她竟然沒有認出你！”

趙清嵐問：“現在您可以放心把送貨的任務交給我了吧。”

……

車子在廠里裝貨，趙清嵐說出去買些吃的帶在車上。

商磊看到趙清嵐的樣子，差點沒有認出來。

“清嵐，你怎么把頭發剪了？”

趙清嵐說：“沒辦法，我們廠里的司機腳崴了，我一個女人外出實在太不方便，只能喬裝一下。”

“你們廠也太不近人情了，怎么能安排你一個女生去送貨？”

“我主動要求的。”

商磊不解：“為什么？”

“我要去收拾一個人，收拾完我就跑路，不想跟他扯皮。”

“這點小事交給我就行，哪里還用得著你親自動手。”

趙清嵐咬牙切齒道：“不親自收拾不解恨。”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送貨。”

趙清嵐來找商磊就是這個目的，兩人打交道多年，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

劉明啟正在工位上做事，有工友過來找他，說外面有一個女同志找他，讓他去工廠北邊的圍墻處。

劉明啟只當是要跟自己相親的姑娘要見自己，感到奇怪：“見面不是在廠門口，怎么約在廠子后面？”

工友說：“可能姑娘家害羞，擔心在廠門口見面被工友看見不好意思。”

這樣也說得過去，劉明啟就整理了一下儀容出去。

工廠的后面有一片草叢，劉明啟到了沒有看到人，叫了幾聲也沒有人答應，正要回去。

就在這時，突然從草叢里沖出來兩個人，一高一矮。

高個子用麻袋套在了劉明啟的頭上，還把麻袋口扎了起來，矮個子拿著一根粗棍，對著劉明啟就是一頓打。

劉明啟被打得哇哇亂叫：“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打我？”

可兩人根本就不回答他的問話，只管打。

幸好，只是打身上，棍子沒有朝著劉明啟的頭上招呼，但這也夠他受的。

打了十五分鐘，兩人終于停手。

劉明啟把頭上的麻袋的繩子解開，已經不見了人影。

回到廠里，劉明啟找工友算賬，問是不是他找人打自己。

工友好心叫他，卻被冤枉，沒好氣地說：“我要是打你，在工廠里就行了，用得著出去嗎。”

兩人之間平時也沒有矛盾，劉明啟就排除了工友。

回想最近是否跟人有過節，劉明啟只想到了趙清嵐。

……

劉明啟是帶著派出所的兩名公安同志找上趙清嵐的單位。

車間主任聽到劉明啟說是趙清嵐毆打他，覺得莫名其妙，問道：“你什么時候被打的？”

劉明啟說：“半個小時前。”

車間主任說：“一個小時前，小趙就出差了，她有分身術嗎？還跑去打你？”

劉明啟問：“她去哪里出差？”

因為相親的事，車間主任看清了他的人品，不想跟他說話，就對公安同志說：“這是我們廠內部的事，我不能隨便透露，公安同志如果需要調查，可以隨便詢問廠里人，大家都知道。”

公安同志隨意抽取工人詢問，確實如車間主任說的那樣，趙清嵐出差了，去外地送貨，時間早于劉明啟被打的時間。

劉明啟說：“也有可能她從廠里出發后去打的我。”

車間主任說：“小趙工作認真，她怎么可能會放著廠里的貨物不管，跑去打你一頓，她只是跟你相個親沒有成而已，又沒有深仇大恨，犯得著嗎？”

劉明啟有苦難言，他總不能說，自己到處散播趙清嵐的謠言，說她不能生孩子。

沒有證據證明是趙清嵐打的人，劉民啟也只能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