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的名字!”
蚩眠耳尖微紅,低頭擺弄腰間的銀飾鏈。
“姐姐的也好聽!”
身后突然傳來枯枝被踩斷的聲響。
夜冥淵不知何時站在三步外,黑袍翻涌,手里還捏著半截被煞氣腐蝕的竹子。
顯然是來找人時順手劈了擋路的障礙物。
“本座竟不知……”
他冷冰冰盯著蚩眠拽我袖子的手,“魔宗后山改姓葉了?”
蚩眠縮回手,躲到我身后,但嘴很硬。
“兇巴巴的哥哥是姐姐的道侶嗎?我阿姐說道侶要溫柔!”
“不是,他才不是我的道侶!”
我下意識反駁完,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夜冥淵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他指尖一抬,我腰間那塊他送的玄玉佩飛回他掌心,連帶著我整個人被魔氣一拽,踉蹌跌進(jìn)他懷里。
“不是道侶?”
他捏住我下巴,嗓音危險地上揚(yáng),“那這幾天,仙尊是在拿本座消遣?”
我手忙腳亂去搶玉佩。
“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還不是!但以后可以……不對!我是說喜歡和道侶是兩碼事……等等你聽我解釋!”
夜冥淵冷笑一聲松開手:“解釋?”
“你也很帥啊!喜歡而已!這有什么錯!”
全場寂靜。
終于掙脫小白的蒜鳥癱在樹枝上。
“小師叔,您這怕蟲子是分人的吧?上次藥長老的靈蠶您可是拎著尾巴甩著玩……”
“那能一樣嗎?靈蠶又不會突然變成蜈蚣!”
“不是,夜冥淵你自己說的仙魔不兩立的!”
我一把拍開他捏著我下巴的手,轉(zhuǎn)身就要跑,結(jié)果腳踝突然被一縷魔氣纏住,差點(diǎn)絆個跟頭。
夜冥淵冷笑:“現(xiàn)在想起仙魔不兩立了?”
“之前往本座懷里鉆的時候,怎么不提?”
“親完就跑的時候,怎么不說?”
“那不一樣!”
我剛掐了個遁地訣,就被他一把拽回來,后背抵上廊柱。
夜冥淵單手撐在我耳側(cè),魔氣封鎖了所有退路。
“解釋不清就想逃?”
他垂眸盯著我,指尖摩挲著我腕間靈鐲,“葉仙尊這無情道……修得可真夠隨心所欲。”
我又羞又惱,抬腳踹他:“放開!我要回?zé)o相仙宗!”
夜冥淵直接扣住我的腰往肩上一扛:“行,本座親自送你回去。”
這是送嗎?!這分明是綁票!
蚩眠眼眸微暗,真可愛!
少年低垂著睫毛,指尖輕輕撥弄著腕間銀鈴,唇角的笑意依舊純良無害,可眼底卻閃過一絲晦暗的興味。
他可是合歡宗的蠱修!
表面奶狗,內(nèi)里瘋批,純純白切黑!
這么可愛的姐姐……
靈修應(yīng)該會很舒服吧?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指尖一勾,袖中爬出一只晶瑩剔透的“醉夢蠱”。
若是種下,能讓人在幻境里沉淪歡愉,直至精血耗盡。
不過……
這么有趣的姐姐,直接玩壞就可惜了。
我還在氣鼓鼓地跟夜冥淵斗嘴,完全沒注意身后少年逐漸幽深的目光。
好一個白切黑小奶狗!
……
蚩眠之所以會在魔宗后山,就是因?yàn)樗b可憐,假裝自己受傷,然后混進(jìn)來的。
那日,魔宗巡山的弟子發(fā)現(xiàn)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蜷縮在結(jié)界邊緣,衣衫襤褸,臉色蒼白,懷里還緊緊抱著一只奄奄一息的碧鱗蠱。
“救救我……”
他抬起濕漉漉的眼睛,嗓音虛弱得像是隨時會斷氣。
魔修們面面相覷。
按規(guī)矩,擅闖者格殺勿論,可這少年看起來實(shí)在……
太慘了??!
誰能拒絕一只受傷的小奶狗呢?
于是,蚩眠成功被收留進(jìn)了后山蟲谷。
蚩眠這孩子吧,人前低頭搓衣角,說話細(xì)聲細(xì)氣,被多看兩眼就臉紅。
人后半夜蹲在房頂給魔修們的酒里下含笑半步癲,然后蹲在樹上看他們發(fā)酒瘋。
不過,現(xiàn)在遇見了葉生歡,有的玩了!
夜冥淵還在因?yàn)槲蚁矚g蚩眠吃醋。
他冷著臉坐在魔宗大殿的王座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扶手,周身魔氣翻涌,連燭火都被壓得黯淡三分。
殿內(nèi)眾魔修早溜了個干凈,只剩我扒著門框探頭探腦。
嘖,醋勁兒真大。
算了,哄哄吧!
哄男人什么的,我最拿手了!
我躡手躡腳蹭過去,突然撲到他懷里,捧著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口。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夜冥淵瞳孔一縮,耳尖瞬間紅了,但語氣依舊冰冷。
“葉生歡,你真的……”
“我最喜歡你了!”
反正蚩眠是可愛,掌門是溫柔,但夜冥淵是傲嬌!
他一把扣住我的腰,咬牙切齒。
“見一個愛一個,嗯?”
“可最后不還是來哄你了?”
夜冥淵直接在我頸上咬了一口。
我懵了,他在吸血??!
“疼~”
我縮了縮脖子,眼眶瞬間漫上一層水霧,指尖揪住夜冥淵的衣襟輕輕扯了扯,嗓音又軟又糯,像只被叼住后頸的貓兒。
夜冥淵的唇還貼在我頸側(cè),尖牙刺破皮膚的瞬間,一縷溫?zé)嵫獨(dú)獗凰砣牒黹g。
魔修的吸血并非我在電視劇里看的那般猙獰,反而帶著某種詭異的親密。
他的舌尖輕輕抵在傷口處,魔氣纏繞間,刺痛感竟?jié)u漸化作酥麻。
“你修的魔道……還包括這個?”
他低笑一聲,指腹摩挲過我頸上那點(diǎn)嫣紅齒痕。
“怕了?”
分明是故意咬的!
堂堂魔尊,怎么跟吸血鬼似的……”
夜冥淵挑眉,突然又俯身靠近。
“本座還能更兇一點(diǎn)……”
我一把捂住他嘴:“不準(zhǔn)再咬我了!”
魔修吸血可采補(bǔ)靈氣,但夜冥淵純粹是借機(jī)標(biāo)記。
這齒痕三日不消,帶著他的魔氣波動。
我害羞極了,直接跑了!
夜冥淵那家伙,居然還有幾分開心!?!
蒜鳥:小師叔被蚊子咬了?!
小白:長獠牙的蚊子!
蒜鳥:????
我羞極了,躲在長亭。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頸側(cè)還未消退的齒痕,夜冥淵的魔氣仍纏繞在傷口處,微微發(fā)燙,像是某種隱秘的烙印。
我縮在長亭角落,把臉埋進(jìn)袖子里,耳尖紅得能滴血。
堂堂仙尊,被咬成這樣……
太丟人了!
“姐姐是不是不舒服!”
蚩眠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少年蹲在長亭欄桿上,銀鈴隨著他歪頭的動作清脆作響,杏眼里滿是擔(dān)憂。
我猛地拉高衣領(lǐng),強(qiáng)裝鎮(zhèn)定。
“沒事!被狗咬了!”
“魔宗還有狗?在哪?我?guī)徒憬銏蟪穑 ?/p>
他不由分說跳下來,伸手就要扒我領(lǐng)口。
“我?guī)徒憬憧纯窗桑∥規(guī)Я酥寡M!”
我死死揪住衣襟。
“不用!真的不用!”
蚩眠突然瞇起眼,鼻尖動了動。
“咦……這傷口有魔氣?”
完了!被發(fā)現(xiàn)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