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房間里面只剩下了強叔和向華炎兩人。
向華炎對強叔笑了一下,然后舉起了酒杯,說道:“強叔,謝謝您?!?/p>
聽到他的話,強叔的臉上帶著一絲的苦笑,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說道:“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因為我是新義安的人。”
強叔說完,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坤叔五人被壓到了甲板上,下一刻,槍聲響起。
隨著槍聲,他們五人的尸體也都被丟進了滾滾的湄南河。
甲板上幾人帶來的保鏢的尸體也被人抬起,丟了下去。
聽到外面響起的槍聲,強叔的臉頰抽動了一下,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都是當年一塊走過來的老伙計,沒想到最后居然是這種下場。”強叔有些無奈的說道。
“強叔,我也是為了幫派,希望您理解我?!毕蛉A炎充滿歉意的對強叔說道。
聽到向華炎的話,強叔擺了擺手,然后說道:“不怪你,都是他們這些年做的太過分了,你其實給過他們很多次機會了?!?/p>
“謝謝強叔的理解?!?/p>
向華炎說完,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說道:“強叔,后面還要麻煩您出面幫著穩定住局面。”
今天殺了坤叔他們三個,等到了明天他們死的消息幫派里的人一定會知道。
他們三個是幫派里的老人,而且經營了這么多年,幫派里有很多他們的人。
他們死了,那些人一定會不安分的。
就算是向華炎想要穩住局面恐怕也不會那么容易。
而現在能壓制住那些人的人只有強叔。
坤叔三人死了,他就是幫派里資格最老的那一個,他說的話那些人是聽的。
所以向華炎才會讓他幫著穩定局面。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謝我。”
說到這的強叔皺了一下眉頭,有些擔憂的說道:“幫派里的事情我不太擔心,頂多也就亂一亂,鬧不出什么太大的亂子來,可是麻蛇幫一定會趁這個機會做些什么的,到時候你怎么應付?”
聽到強叔的話,向華炎笑了一下,然后說道:“強叔您放心就行,我既然敢動手,就有把握讓麻蛇幫不敢亂動的?!?/p>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睆娛妩c頭說道。
解決了坤叔三人,向華炎的游輪重新??吭诹舜a頭上。
向華炎幾人走下了船,然后坐上了車,不一會就來到了新義安在曼谷的堂口。
向華炎沒有回家,而是坐在大廳里的椅子上一直在等。
他在等天亮,因為他知道,等到天亮了,幫派里的人一定都會知道坤叔那些人的死訊,所以他們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就這樣,向華炎帶著周留一直在堂口里坐到了天亮,然后讓周留通知各個堂口的主管前來開會。
天亮之后沒有多久,就有人不停地趕來。
不多時,客廳里已經坐進了二三十個人。
這些人都是新義安下面堂口的頭目,幾乎全都到齊了。
向華炎只是在主位上坐著,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那些人。
他注意到了,有很多人臉上有些茫然,有些人則是充滿了憤怒,還有一些人眼神里則是帶著一絲的擔憂,他們明顯已經得到了坤叔三人的死訊。
“好了,各位都到齊了,今天有些事我要宣布一下,就是要做一下各堂口的人事調整?!?/p>
向華炎說著,拿出了一個名單,然后開始宣布人事任命。
聽著向華炎讀完,下面的人全都變了臉色。
因為這次向華炎居然動了一半多堂口的負責人,把原來的老人撤掉,換成了新人。
這么突然這么大的人事變動,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我的話說完了,誰有不同意見?”向華炎笑著對下面的人問道。
剛才他讀的那份名單都是提前擬定好的,換掉的人都是坤叔幾人的手下,而提拔的都是被向華炎看重的年輕人。
所以這一定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服。
可是昨天晚上向華炎做掉了坤叔三個人,這事大家伙都已經知道了。
連幫派里資格最老的幾個人他向華炎說動就動了,現在一時之間誰也不敢有什么不同意見。
“既然都沒有意見,那就散會?!毕蛉A炎淡淡的說道。
“老大,你這么做有點不公平啊,我們又沒有犯什么錯,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被撤掉了,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你讓兄弟們怎么服氣?!?/p>
就在這時,一個人站了出來,對向華炎說道。
向華炎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人名叫郭濤,是下面堂口的一個負責人。
面對他的指責,向華炎一句話都沒有說,而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向華炎望了過來。
很顯然,這里的很多人也想要聽向華炎給一個解釋。
向華炎冷笑了一下,對著身邊的周留擺了擺手。
看到向華炎的動作,周留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拿出槍,朝著那人開了一槍。
槍聲響起,郭濤的腦袋上頓時出現了一個血洞,他的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畫面頓時震驚住了所有人,本來還有想站出來的人,看到這一幕立馬就縮了回去。
新義安的人都清楚,向華炎年輕的時候是個狠人,也殺過不少人。
可是這些年,向華炎已經很少動手了,甚至幫派里的人都覺得他已經老了。
直到現在,大家才算明白,向華炎還是以前的向華炎。
昨天晚上殺掉了幫派里資格最老的三個人,今天又毫不猶豫殺掉了敢對他提出質疑的郭濤。
他依舊是以前的鐵血手腕,依舊是那么的讓人害怕。
看著倒在地上的郭濤,尤其是他流到地上的鮮紅的血液。
向華炎有了一種強烈的想要嘔吐的沖動。
他殺過人,而且還殺過不少的人。
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最近這些年,對于殺人這種事情向華炎已經感到厭惡了。
可是現在,他知道,這個郭濤不殺不行。
因為他是坤叔提拔起來的人,既然他自己跳出來,那剛好做了一只被殺的雞給猴子看。
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的向華炎比任何人都清楚,幫派里都是些什么人,面對這些人,如果不用鐵血的手腕將他們鎮住,他們就會不老實。
只有讓他們怕了,他們才會服你。
郭濤的尸體倒在地上,房間里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因為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郭濤。
向華炎望著眾人,心里冷笑了一聲。
他知道,現在那些年人雖然已經害怕了,不敢在公開質疑自己,可是他們還是不服,所以背地里一定會有什么小動作。
這時候就需要強叔出場了。
片刻之后,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門口,拄著拐杖的強叔從車里走了下來,然后來到了大廳里面。
“強叔好!”看到強叔出面,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
強叔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地上郭濤的尸體,然后走到了向華炎旁邊,坐了下來。
眾人看著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昨天向華炎殺了坤叔三個,按道理說現在的強叔應該跟向華炎勢不兩立,可是為什么兩人看上去似乎并沒有什么矛盾?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們中有有很多人不服,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阿坤他們三個該死,因為他們想要做掉龍頭,所以新義安已經不能留他們了?!睆娛逭f道。
強叔的話一出口,其他人立馬變了臉色。
因為強叔的話說出來,這事的性質就變了。
原本大家以為是向華炎想要收回權利,所以才會不顧舊情,悍然對幫派的元老動手的。
可是現在,在強叔的口中,坤叔幾個人就變成了謀殺龍頭的叛徒,這事就完全不一樣了。
當然了,這種話如果是向華炎當眾說出來,那大家伙肯定不會信,都認為是向華炎給自己編的借口而已。
可是在強叔的嘴里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和坤叔三人一樣,都是新義安資歷最老的人,而且四人也都是幾十年的兄弟了。
他的話就等于已經給坤叔三人的死定性了。
想要謀殺龍頭,那就是死有余辜,根本就怪不得向華炎!
“我們新義安,一路走到現在不容易,這么大的幫派,難免會有人生出異心,不過我還是要奉勸各位一句,人在江湖走,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義字,誰要是背叛了幫派,新義安絕對不會饒了他!”強叔沉聲說道。
聽到強叔的話,眾人沉默不語,那些原本心里有別的想法的人也都低下了頭。
“行了,如果沒有別的事就都散了吧。”向華炎說著,輕輕地揮了揮手。
雖然那些人里還有很多人心里不服氣,可是到了現在,連強叔都站出來了,那誰也不敢再有什么意見。
此時聽到向華炎的話,眾人全都站了起來,然后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麻蛇幫的莊園里面,獨眼的巴雄正躺在床上,懷里摟著一個光滑的女人,睡得正香。
“老大,老大,出事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一串急促的敲門聲。
聽到聲音的巴雄睜開了自己的獨眼,然后有些惱火的坐了起來,嘴里嘟囔道:“有他娘的什么事,打擾老子睡覺~!”
躺在床上的女人也坐了起來,臉上也帶著一絲的不滿。
昨天晚上和巴雄折騰到了半夜,女人早就已經精疲力盡,現在還一大早被吵醒,當然不高興了。
“老大,有緊急的事情,您出來吧。”門外的聲音繼續說道。
聽到自己手下的話,巴雄打了個哈欠,就要找衣服穿上。
“老大,再睡一會吧,昨晚那么累,你身體吃不消。”女人靠在了巴雄的身上,柔聲的對他說道。
“我去你媽的!”
誰知道巴雄一巴掌就扇了過去,直接把女人給扇到了床上。
給了女人一巴掌的巴雄拿過自己的褲子提了上去。
“他娘的,老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事業,你這婊子別想耽誤老子的大事!”
事業心很重的巴雄一邊說著,一邊提著褲子走了出去。
“什么事這么著急,這大早上的?”巴雄走出門口,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有些疑惑的問道。
“老大出事了,出大事了?!毙〉軐Π托壅f道。
聽到小弟的話,巴雄的獨眼頓時瞪得老大。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幫派里出了什么亂子!”巴雄有些擔憂的問道。
“老大,不是咱們這里出事了,是別的幫派?!毙〉苴s緊說道。
巴雄看著自己的小弟,對這個說話喜歡大喘氣的家伙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可是他畢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所以巴雄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里的怒火,然后問道:“哪個幫派出事了?”
“是新義安,昨天晚上向華炎居然殺掉了阿坤他們三個幫派里的老人,只剩下了一個傻強!”小弟說道。
“我草,這是怎么回事,向華炎他娘的瘋了嗎!”聽到小弟的話,正在整理自己腰帶的巴雄一下子就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是真的老大,咱們的人已經得到了消息,就在今天早上,向華炎換掉了一半的堂口管事,那個郭濤不服,被向華炎開槍當場給打死了!”小弟繼續說道。
“媽的,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向華炎那個家伙失心瘋了嗎?”巴雄一臉不解的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他是不相信的。
因為跟向華炎打交道這么久,巴雄十分了解向華炎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是個城府很深的人,雖然麻蛇幫跟新義安的沖突每次看上去都是麻蛇幫占了上風,可是只有巴雄知道,每次都是自己吃虧。
所以巴雄對向華炎極為的忌憚,他知道,向華炎比自己要聰明的多,憑借自己的道行根本就看不透他。
他是巴雄見過的最危險的對手。
所以一般情況下巴雄不會去主動招惹新義安的,可是新義安畢竟是曼谷的第二大幫派,麻蛇幫想要變得更強,就一定要吞掉新義安才行。
這也是讓巴雄頭疼的事情。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求努卡將軍,想讓他想想辦法,幫著自己除掉新義安。
不過新義安畢竟在曼谷經營了這么久,就算是努卡將軍要動它也不是那么容易得。
新義安一直都是努卡的心頭大患。
現在聽到向華炎居然做掉了幫派里的三位老人,這讓巴雄怎么能不震驚!
不過震驚之后,巴雄立馬明白,這是一個機會,是一個讓自己吃掉新義安的機會!
不管他向華炎是不是真的失心瘋了,可是他卻是實實在在的殺掉了新義安里面資格最老的三個人。
整個新義安可有不少阿坤他們的人,向華炎這么做,一定會弄的新義安人心不穩。
尤其是今天他居然換掉了一半堂口里的人,這更是自找死路!
那些剛上位的新人哪里有能力能壓得住那些老人,所以新義安必然會亂!
如果現在他動手,就算不能整個吃掉新義安,也能把新義安給打殘,打的他們再也抬不起頭來!
“去叫上兄弟,先去新義安的幾個場子里試探一下,看看情況如何,如果他們不反抗,給我順手吃下去!”巴雄對自己的手下說道。
那名手下點頭退下,立馬就去招呼人。
此時的巴雄獨眼之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知道,這次是自己的機會,是一個除掉新義安的絕佳機會!
而這個機會,是向華炎親手給自己的!
雖然高興,可是巴雄實在是有點想不通,向華炎為什么會這么做。
他明知道自己一直對新義安虎視眈眈,明知道殺了阿坤三個人新義安會亂,可是他還是這么做了。
除了失心瘋,巴雄實在是想不到別的理由。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麻蛇幫莊園的門口,車門打開,一個戴著帽子和黑色墨鏡的男人在車上走了下來。
男人似乎很怕被別人認出來,帽子壓的很低,墨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走到門口的他被守衛給攔了下來。
“你是什么人?”守衛對男人問道。
“請通知巴雄一聲,就說我有事要見他。”男人對守衛說道。
聽到男人的話,守衛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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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是個什么東西,也想見老大,趕緊給我滾!”守衛有些不耐煩的對他說道。
“我是新義安的周留?!蹦腥苏f著摘下了帽子。
聽到他的話,守衛頓時愣住了。
作為麻蛇幫的人,他們當然對自己的新義安有了解。
更何況周留現在可是新義安崛起最快的一個人,這段時間很是得到向華炎重視,一直跟在他身邊,出了很多風頭,麻蛇幫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周留,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他娘的來我們麻蛇幫做什么!”看清周留的門衛頓時有些惱怒的說道。
麻蛇幫的人當然對新義安的人沒有半點好感,更何況眼前的家伙還是新義安向華炎身邊的紅人。
“我有些事想要跟你們幫主談談,你最好給我通報一聲,要不然錯過了機會,巴雄不會放過你的?!敝芰衾淅涞恼f道。
聽到周留的話,門衛打量了周留兩眼。
雖然看周留很不順眼,可是對方現在畢竟是新義安表面上的二號人物,他來找自己幫主,說不定真的有什么要緊的事呢,要是耽誤了,那自己可擔待不起!
“你等一會!”門衛對周留說道。
周留沒有說話,只是笑了一下,站在原地。
門衛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巴雄的電話。
此時客廳里里面,一臉興奮的巴雄剛剛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拿起電話,接通了之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什么,新義安的人?讓他們滾蛋,現在老子最煩的就是新義安的人!”
巴雄說著就要掛斷電話,可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你說什么,他是周留,就是向華炎身邊的那個周留?”
聽到對方確切的回答,巴雄吸了一口氣,然后皺起了眉頭,弄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周留怎么會跑來見自己!
周留現在是向華炎最信任的人,新義安訛很多事情現在都是周留在處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向華炎是把周留當成了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的。
這位現在新義安的二把手來自己這里做什么?
巴雄的一只獨眼不停地轉動,可是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叫他進來?!毕氩怀鲞@是怎么回事的巴雄對門衛說道。
雖然不知道周留的目的,可是這里是自己的地盤,他周留單槍匹馬的過來,巴雄也沒什么好怕的。
片刻之后,周留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看到巴雄的周留笑了一下,然后走了過來,對巴雄說道:“巴雄幫主,您好?!?/p>
周留坐在沙發上,用自己的獨眼打量著周留,想要在他身上看出來點什么,只不過可惜的是,他什么也沒有看出來。
“周留,你可是稀客啊,想不到有一天你居然會來我這里做客?!卑托劾湫χf道。
聽到巴雄的話,周留笑了一下,在巴雄的對面坐了下來。
“巴雄先生,話可不能這么說,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周留在巴雄冰冷目光的注視下淡定從容,翹起了二郎腿,然后抽出一支煙點上。
巴雄望著周留,看到對方淡定的樣子,咧嘴笑了起來。
“怪不得他向華炎這么看中你,就是這份膽量一般人也比不了?!?/p>
巴雄說的并不是客氣話,而是真心的贊美。
畢竟整個曼谷誰都清楚,新義安和麻蛇幫是仇家,而且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周留,新義安現在的二把手,居然敢孤身一人來到麻蛇幫,沒有膽量是不行的。
“說吧,今天來有什么事?”巴雄望著周留問道。
周留笑了一下,把手里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然后說道:“昨天新義安發生的事情,想來巴雄先生都已經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