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小心的。”我對她說道。
“記住,一定不要沖動,你要知道,我們都在等著你,如果你出了事,我們該怎么辦?”韓逸對我說道。
我望著韓逸,心里除了感動之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
韓逸是個很感性,很了解我的人。
她知道現在已經勸不住我,所以她并沒有阻止我,只是讓我不要太沖動。
面對這種女人,又有哪個男人不心疼?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說著,在韓逸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行了,我沒事,小婉應該生你氣了,你去安慰安慰她吧。”
韓逸說著,松開了我的手臂。
“謝謝你韓逸。”我望著韓逸,發自肺腑的說道。
“去吧,我沒事。”韓逸對我露出一個笑臉。
我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房間里的韓逸望著我的背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在韓逸的房間里走出來,我來到了沐小婉的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里面傳來沐小婉的聲音,只是那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生氣。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沐小婉正坐在床前,手里拿著紙巾,一雙眼睛已經紅了,而且還有些發腫,剛才她哭了。
沐小婉沒有起身,只是轉頭望著我。
看到她紅腫的雙眼,深深的觸動了我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對不起小碗。”我趕緊走過去,一把將她摟在了懷里。
“混蛋,你這個大混蛋!”
被我摟在懷里,沐小婉再也忍不住了,一邊哭著,一邊輕輕地捶打著我的后背。
....................
“不哭,不哭,你哭了我會心疼的。”我一邊幫沐小婉擦著眼淚,一邊說道。
片刻之后,沐小婉停止了哭泣,然后抬頭望著我:“真的不能不去嗎?”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該說的我早就已經說過了。
“陳長安,你知道嗎,我很怕,爸爸已經離開了我,現在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真的好怕你也離開我。”沐小婉眼里含著淚花,對我柔聲說道。
我望著沐小婉,有些心疼,輕輕的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
“小婉,我知道你替我擔心,可是有些事情,是男人應該做的,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我保證一定能夠回來。”我對沐小婉說道。
沐小婉望著我,片刻之后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輕輕的嘆息一聲,然后摟住了我。
我在沐小婉的房間里待了一晚上,這個可憐的女孩整整一個晚上都抱著我,仿佛下一刻我就要徹底離開她一樣。
第二天一早,沐家幫我訂好了機票,飛機是中午起飛,直飛曼谷。
起床之后,我第一時間給祝葉青打了電話。
打電話之前我已經想過無數次該怎么跟祝葉青解釋,因為我怕她像沐小婉和韓逸一樣替我擔心。
可是祝葉青只是靜靜的聽我說完,然后只說了幾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她說的是:“別死外面。”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我笑了起來。
祝葉青還是以前的那個祝葉青,雖然現在的她表現的像個普通女生,可是她和別的女人還是不一樣的。
祝家,坐在涼亭中的祝葉青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片刻之后,她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然后緩緩的說道:“你們這些男人啊,什么時候也改不了這種沖動。”
祝葉青把手放在石桌上,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
片刻之后,她好像是下了什么決定一樣,重新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與此同時,南云的深山里面,光著上身的李小花正在一處 水潭里面爬出來。
這里是深山老林,除了他和一些不知名的野獸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人跡。
這個水潭很深,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水潭下面的潭水冰冷刺骨。
老道士讓他每天都要沉到潭底,憋氣半個小時。
要是以前的李小花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
不過現在跟著老道士學了內家拳的內息之術,已經可以輕松的在潭水下面靜坐上半個小時了。
雖然能夠撐住半個小時,可是冰冷刺骨的潭水還是讓李小花嘴唇發白,整個人渾身都不停的顫抖著。
李小花爬上了潭水邊的一塊巨石,盤腿坐在上面,默運老道士教給他的內功心法,驅散體內的寒氣。
這寒潭里面的水太冷了,在里面半個小時,李小花感覺自己的骨髓里面都滲入了冰冷的寒氣。
如果不能把這些寒氣盡快的逼出來,那身體一定會大病一場的。
這也是老道士用來磨煉自己的一種方式,因為這樣可以重新打磨自己的筋骨,讓內功心法的修煉事半功倍。
坐在巨石上的李小花運轉內功心法,在太陽的照射之下身上頓時冒出一股濃濃的霧氣,就像是蒸籠一樣。
此時體內的寒氣正在被他用內功逼出體內。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不停在李小花身上冒出的白煙消失不見,而李小花慘白的臉和嘴唇也重新恢復了血色。
“呼!”
李小花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在巨石上沾了起來。
此時的他只覺得精神飽滿,筋骨又強健了幾分,內功心法也更上了一層。
李小花在巨石上跳了下來,來到了自己的衣服旁邊,伸手把衣服拿了起來,穿在身上。
剛剛穿好衣服的李小花把手伸向了口袋,拿出了一個藍屏的老年機。
此時的手機上有著一條短信,是祝葉青發來的。
雖然李小花已經離開家了杭城,可是還是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給了祝葉青,方便她有什么事的時候能夠聯系到自己。
看到短信上的內容,李小花咧嘴笑了起來,然后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光頭。
“陳長安那個家伙現在越來越有趣了,不錯,不錯!”
李小花把手機放進口袋,哈哈大笑了幾聲。
隨著他的笑聲,寂靜的山林里面頓時躁動了起來。
一大片鳥兒振翅而飛,林中的野獸四下逃竄。
跟祝葉青通完話,我想了想,又撥通了陳長平的電話。
因為后天就是清明節了,原本約好的,清明節我要去京城,去陳家。
可是現在,我要去泰國,所以京城之行只能延后,我必須要通知他一下。
電話響了一下就被接通,里面傳來了陳長平的聲音。
“是不是要來了?”陳長平的聲音還是那么和藹可親,讓人聽了覺得很舒服。
“對不起,京城我可能最近去不成了。”我有些歉意的對陳長平說道。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聽到我的話之后,陳長平立馬對我問道。
“是有些事,我想先去一趟泰國。”我說道。
“去泰國,那里出了什么事?”陳長平對我問道。
“是我的私事,需要我處理一下,等我從泰國回來,我會去陳家的。”我對陳長平說道。
電話那頭的陳長平沉默了片刻了,然后說道:“好,我等著你回來。”
“謝謝。”說完之后我就掛了電話。
對于陳長平,我是很有好感的,所以這次的失約讓我心里充滿了歉意。
雖然陳家的實力很強,可是這次去泰國是我給自己的朋友報仇,所以我并不想讓陳家知道。
京城,陳家。
陳長平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面,臉色有些陰沉。
最近這段時間,他父親的身體很不好,所以陳家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在處理。
陳家是夏國排名第一的家族,同樣的,陳家的事情也是最多的。
這些天來陳長平很少有休息的機會,讓他看上去有了幾分憔悴。
陳長平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然后緩緩的說道:“泰國,那里又發生了什么事?”
我突然改變主意,暫時不去京城,雖然我說的很輕松,只是私事,可是陳長平并不這么認為。
能讓我突然改變主意,放棄原本的約定,一定是出了什么要緊的事情。
“小劉。”陳長平對著門口叫了一聲。
隨著他的聲音,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站在陳長平背后,恭敬的說道:“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幫我查一查最近泰國出了什么事,而且是跟陳長安有關系的。”陳長平說道。
“好的。”小劉應了一聲,然后轉身離開。
看著自己的秘書走出去,陳長平揉了揉頭眉頭,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輕輕地抿了一口。
茶水有些發苦,這段日子他一直都在喝濃茶,因為這樣才能讓他有精神。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名叫小劉的秘書再次走了回來。
“少爺,已經查到了,南云的一名叫劉青海的警察臥底在妙瓦底詐騙園區,拿到了佘有龍的犯罪證據,不過他人也犧牲了,夏國移民局和緬甸泰國警方同時行動,打掉了詐騙園區,只是那個佘有龍讓泰方保了下來,拒絕引渡。”
小劉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那個叫劉青海的警察跟二少爺是朋友,兩人曾經在緬北一起待過一段時間。”
陳家是夏國排名第一的家族,這個排名自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所有人都知道陳家很強大,但是誰也不清楚,陳家到底有多強大。
以陳家所掌握的資源,想要弄清楚我和劉青海的關系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聽到秘書的話,陳長平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后笑了起來。
“我這個堂弟還真的有些不一樣啊,不愧是二叔的兒子,做事的風格跟二叔很像啊,他這是打算自己去泰國干掉那個佘有龍。”陳長平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大少爺,那咱們?”秘書試探著對陳長平問道。
“馬上派兩個好手去泰國,不論如何也要保證他的安全!”陳長平說道。
聽到他的話,秘書點了點頭,然后走了出去。
“單槍匹馬的去給自己的朋友報仇,帥氣是帥氣了點,可是很危險,你是我們陳家人,我怎么能看著你出事呢。”陳長平淡淡的說道。
南云,機場。
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和葉元霸來到了機場。
韓逸和沐小婉一塊來給我們送行。
登機口,韓逸走到我跟前,輕聲的對我說道:“記住,安全第一,別逞強。”
沐小婉拉著我的手,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我。
“陳長安,你答應我的,一定要回來,你要記得!”沐小婉對我說道。
“記得,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笑著對她們倆說道。
跟韓逸沐小婉告別之后,我和葉元霸登上了飛往泰國的飛機,目的地是泰國的曼谷。
飛機落地之后,我們剛在出口走出,立馬就有幾個人走了過來。
“請問是陳先生嗎?”當先的一人對我問道。
“我就是。”我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雖然我并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不過我一點也不擔心,因為我知道他是誰的人,他是向華炎派來接我的。
向華炎新義安的總部現在就在曼谷,所以我要來這里當然要知會這位大佬一聲了。
而且現在佘有龍究竟在什么地方,我還要靠他幫我調查。
“陳先生這邊請,老大正在等你。”那人笑了一下,然后禮貌的在前面帶路。
我對他點了點頭,和葉元霸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看上去應該三十多歲左右,給人的感覺是挺沉穩的一個人。
向華炎派他來接我們,看來這個人應該是他比較信任的。
那人帶著我們坐上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然后坐上了駕駛位。
路上我和他簡單的聊了兩句,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周留,跟在向華炎身邊已經十幾年了。
周留帶著我們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然后車子開進了一處私人別墅里面。
這棟別墅占地足足有十幾畝,院子里面鋪著草皮,還種植著不少的熱帶樹木,三層的別墅前面是一個巨大的游泳池。
下車之后,周留帶著我們走進了別墅。
我的目光掃視了一下,發現了這個別墅里面看似平靜,可是不起眼的角落里都有人站著,那些人腰間都鼓鼓的,明顯是帶著槍的。
我知道,前段時間的新義安發生了一次沖突,原本向華炎最看重的一名手下居然背叛了他,想要在他回來的路上把他做掉。
只不過并沒有成功,回來之后的向華炎在幫派內搞了一場大清洗,換掉了很多人。
現在看來,新義安內部的情況還是沒有穩定啊,要不然向華炎也不會在別墅里弄這么多保鏢了。
周留帶著我們直接來到了三樓的樓頂,走到樓梯口的他停下了腳步。
“老大就在里面等著,陳先生您請便。”周留說完,笑了一下,轉身下樓。
我在樓梯口走到了樓頂。
樓頂鋪著厚厚的地毯,前面擺放著一張桌子,還有幾張椅子,上面有一把巨大的遮陽傘。
而此時的向華炎正一臉笑容的朝我走了過來。
“哎呀,陳老弟,好久沒見,想不到你居然會來我這里。”向華炎呵呵笑著一邊跟我握手,一邊說道。
“向先生好,這次來曼谷,還要麻煩您了。”我客氣的對他說道。
“這說的什么話,我那個不成器的臭小子扔給你這么久,給你添了不知道多少麻煩了,你能來我這里,我一定要好好地招待。”向華炎笑著說道。
“那就謝謝向先生了。”我笑著說道。
向華炎哈哈大笑,然后我們坐了下來,沒多久就有人送來了飲料、啤酒和水果。
我坐在樓頂,感受著暖暖的風迎面吹來。
曼谷這里的氣候就是不錯,尤其是在樓頂,讓人感覺無比的愜意舒服。
當然了,向華炎之所以待在樓頂,并不全是為了舒服。
因為站在這個樓頂,可以輕松的看到周圍的一切,有誰想要靠近這棟別墅,向華炎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作為新義安的大佬,走到今天,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危險,這幾十年來可謂說是刀頭舔血走過來的。
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向華炎絕對不是僅僅靠的運氣,更多的是謹慎。
我看了一眼向華炎,這位新義安的大佬雖然在我面前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可是我依舊能夠看的出來他眼里不時閃過的精光。
“來支煙。”向華炎說著,丟了一支煙給我。
我接了過來,點上,輕輕地抽了一口。
“向先生,佘有龍現在在什么地方?”向華炎知道我的來意,所以我也沒有必要跟他隱瞞什么,而是直接對他問道。
聽到我的話,向華炎吐出了一口煙,然后說道:“還不清楚,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可是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
說到這的向華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后接著說道:“就連我的人都找不到他的蹤跡,看來有很大的可能,他已經被軍方給保護起來了。”
聽到向華炎的話,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
向華炎的推斷完全是有可能的。
泰方不顧夏國的憤怒保下了佘有龍,自然會保護好他。
佘有龍的身份特殊,最好的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軍方來負責他的安全!
“您能找到他的藏身之處嗎?”我對向華炎問道。
在這里我并沒有什么熟人,想要憑借自己的能力去找佘有龍,無異于是難如登天。
我之所以來這里,就是因為向華炎。
新義安在曼谷經營了多年了,有很多自己的門路,所以只要向華炎愿意幫忙,找到佘有龍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找到他應該不難,不過我需要幾天時間,畢竟現在曼谷這邊的局勢有些復雜。”向華炎說道。
聽到向華炎的話我點了點頭,然后對他說道:“那就麻煩向先生了。”
我知道,現在向華炎的日子也并不好過。
因為他這個老大坐的時間太久了,下面有很多人都有了想法。
江湖就是這樣,老人不下去,新人就沒法出頭。
所以那些想要出頭的新人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推倒自己頭上的老人。
前段時間向華炎被人暗殺就是這個原因。
................................................
除了內部,現在外面的形勢也讓新義安有些尷尬。
當初之所以會把新義安的總部放在曼谷,是因為那時候向華炎跟泰**方的一位將軍關系很好。
新義安到了曼谷之后,那位將軍對他們多有照拂。
可是現在不想了,那位將軍已經失勢,等于是新義安的靠山倒下了。
現在麻蛇幫正在快速崛起,不斷地蠶食著新義安的地盤。
最關鍵的是,現在麻蛇幫后面站著的那位將軍正得勢,新義安是敢怒不敢言。
如果不是新義安還有些底蘊和關系,恐怕現在早就被麻蛇幫給吞并了。
現在的新義安不過是在勉力支撐,雖然不至于讓麻蛇幫給吞并,但是也盡量減少跟對方不必要的沖突。
“你現在在杭城混的很不錯,緬北那邊也有了自己的勢力,還成了陳家人,你的前途可以說是不可限量,你完全沒有必要來這里的。”向華炎望著我說道。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夾著煙的手指微微有些發黃,證明最近這段時間他煙抽的很多。
向華炎望著我的眼神有些不解,還有一絲的疑惑。
我望著向華炎,對他笑了一下。
我知道,這次來泰國,有很多人不理解。
“我只是覺得我有必要做這件事。”我對向華炎說道。
“老弟,你有著大好的前程,現在佘有龍既然已經被軍方保護起來了,想要除掉他很難,甚至有很大的可能你走不出去,你就真的不怕?”向華炎對我問道。
我望著他,抽了一口煙,然后笑了起來。
“怕,我當然怕了,沒有人不怕死。”
說到這,我又抽了一口煙,然后接著說道:“可是有些時候,我覺得怕死和該做什么事兩回事,有些事情該做,不能因為怕死就不去做了,劉青海是我兄弟,他被人給殺了,我給他報仇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說是不向先生。”
聽到我的話,向華炎愣了一下,然后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笑的很開心,甚至都咳嗽了起來。
“好,好!好久沒聽到這樣痛快的話了,你是個講義氣的人,把向強交給你我覺得正確!”向華炎笑著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