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沐連城的目光最終還是看了過來。
迎著沐連城的目光,沐風(fēng)的身子猛地一哆嗦。
他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
“爸,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沐風(fēng)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著沐連城求饒著。
沐連城望著跪在地上的沐風(fēng),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沐風(fēng)是個混蛋,但是他畢竟是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所以現(xiàn)在面對沐風(fēng),沐連城的心情是很復(fù)雜的。
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沐連城的眼中先是失落,緊接著便是堅(jiān)定的殺意。
雖然不舍,雖然心痛,但是沐連城很清楚,沐風(fēng)絕對不能留。
并不是沐風(fēng)要?dú)⒆约海约翰艜⑺?/p>
而是因?yàn)殂暹B城清楚,他沐風(fēng)只要動了這個念頭,那以后還會有第二次。
當(dāng)然了,沐風(fēng)不見得會敢再對自己動手。
可是以后呢?
以后自己不在了,沐小婉如果做了家主怎么辦?
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小婉是個聰明的女孩,但是也是個心腸軟的人。
沐風(fēng)畢竟跟她從小一起長大,沐小婉的心里一直把他當(dāng)成哥哥看待。
所以沐小婉不會看著她這個哥哥受苦的,一定會幫他的。
但是小人難防,尤其是沐風(fēng)這種人,一定不會死心,一定會時時刻刻惦記著沐小婉。
他是一個隱患,如果留下他就是留給沐小婉的潛在危險(xiǎn)。
所以為了自己的女兒,沐風(fēng)絕對不能留。
“在車上的時候,我給過你機(jī)會了,如果那時候你能開口坦白一切,我會給你一條活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沐連城說道。
在來的路上,他對沐風(fēng)說的那些話,就是想要給他一個機(jī)會,最后的機(jī)會。
他想要看看,沐風(fēng)是不是真的一點(diǎn)也不在乎兩人之間的親情了。
如果當(dāng)時沐風(fēng)能夠坦白,就證明他不是無可救藥,沐連城怎么都會留他一命。
可是他沒有把握住這個機(jī)會。
沐風(fēng)望著沐連城,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在車上沐連城為什么會說那些話。
也終于明白了,劉勝為什么會嘆氣。
“爸,饒了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沐風(fēng)趴在地上,嗚嗚的哭泣著。
“你知道嗎,這世界上最蠢的事情就是自己找死,而你就是這么一個蠢貨。”
沐連城說完,站了起來,然后朝著下山的路走去。
劉勝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沐風(fēng),輕輕地?fù)u了搖頭,跟了上去。
兩人走出沒多遠(yuǎn),身后就響起一聲沉悶的槍聲。
聽到槍聲,走在前面的沐連城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原地,并沒有回頭,只是那么愣愣的站著,足足站了三五分鐘。
沐風(fēng)雖然不爭氣,可他畢竟是自己養(yǎng)大的。
沐連城雖然心理強(qiáng)大,可是到了此時也忍不住的一陣傷心。
“唉.....................”沐連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家主不要太難過了,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不怪您。”劉勝輕聲的對沐連城說道。
沐連城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然后走了下去。
“家主,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京城,吳家。
一個男人慌慌張張的沖進(jìn)了吳家的客廳,由于太過慌亂,他跑起來都跌跌撞撞的。
吳家家主吳斌此時正坐在客廳里的太師椅上,在看著手上的一份報(bào)紙。
這么多年了,是老人養(yǎng)成的習(xí)慣。
手機(jī)上的新聞軟件老人用不習(xí)慣,還是喜歡看報(bào)紙。
看著跌跌撞撞跑進(jìn)來的下人,吳斌皺了一下眉頭,然后不悅的說道:“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這里可是吳家,一點(diǎn)規(guī)矩都沒有!”
吳斌確實(shí)很生氣,因?yàn)樗羁粗氐木褪且?guī)矩。
在吳家,要是有哪個下人不守規(guī)矩,第二天就被趕出去。
“家主,出事了,出大事了!”來人站在門口,深吸了幾口氣說道。
“出什么事了?”吳斌皺了一下眉頭,放下手中的報(bào)紙,然后說道。
“少爺,是少爺出事了!”下人趕緊說道。
“他出什么事了?”聽到是自己的兒子,吳斌有些意外的問道。
“少爺...............少爺他..................他死了!”下人哆嗦著說了出來。
“什么,你說什么!”
聽到這的吳斌再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猛地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那人。
“少爺他死了,被人用槍打死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白云觀的山下!”下人說道。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會死......”
因?yàn)榧樱瑓潜蟮淖齑蕉级哙铝似饋怼?/p>
雖然吳迪在別人的眼里是個瘋子,雖然吳斌也不怎么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子。
可是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而且還是唯一的兒子。
現(xiàn)在聽到自己的兒子死了,吳斌怎么還能保持鎮(zhèn)定。
他哆嗦著沖了過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lǐng),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誰,是誰動的手!”吳斌厲聲問道。
“是.......是沐連城,少爺今天本來是殺沐連城的,可是沐連城沒事,少爺他卻.............”
“沐連城,是沐連城!”
吳斌松開了那人的衣領(lǐng),此時他的一張老臉上滿是殺意。
與此同時,孫家。
孫家的院子里面已經(jīng)搭起了靈堂,孫中正的尸體靜靜的躺在靈床上。
一身孝衣的孫長洲跪在靈堂前面,一雙眼睛已經(jīng)哭的通紅。
“長洲,怎么回事,大哥怎么突然就走了?”
這時候,兩個老人在外面走了進(jìn)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孫中正,然后對孫長洲問道。
他們是孫中正的兩個弟弟,也是孫長洲的兩個叔叔,孫中堂、孫中成。
兩個人在孫家擁有很大的話語權(quán)。
“二叔、三叔,昨天晚上我爸他突發(fā)心臟病,一口氣沒上來,就這么沒了!”
孫長洲一邊說著,一邊哭了起來。
“不對啊,沒聽說過大哥有心臟病啊?”孫中堂有些奇怪的說道。
只不過他的話剛剛說完,孫中成就拉了一下他的手,對他使了個眼色。
孫中堂雖然有些不解,不過還是閉上了嘴巴。
“既然這樣,長洲你節(jié)哀啊,大哥走了,孫家以后就靠你了,不要太過悲傷了,我們這就把大哥去世消消息散出去,好好地給大哥辦一個葬禮。”孫中成說道。
“謝謝兩位叔叔,你們多費(fèi)心了。”孫長洲,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
孫中成兩人走到孫中正的尸體旁看了幾眼,然后抹了抹眼角的淚珠,退了出來。
“老三,剛才你是什么意思?”一走出靈堂,孫中堂就有些不解的對自己的三弟問道。
“二哥,你有沒有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孫中成說道。
“不對勁,哪里不對勁?你是說大哥的死...................”
孫中堂說到這里停頓了下來。
自己的侄子孫長洲是什么人他們是清楚地。
孫長洲每天花天酒地,幾乎從來不在老宅里面過夜。
可是剛才他們進(jìn)來的時候,問過下人了,說昨天晚上孫中正突發(fā)心臟病的時候,孫長洲就在他的小院里面。
而且大哥那人活的很小心,都是定期體檢,根本沒聽說過有什么心臟病。
所以現(xiàn)在說他突發(fā)心臟病..................
“混蛋,那個臭小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吧,我這就找他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這里的孫中堂勃然大怒,就要回身去找孫長洲問清楚。
可是就在這時候,孫中成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對他搖了搖頭。
“老三,你是什么意思?”孫中堂有些疑惑的望著自己的三弟。
“二哥,不要去問了,大哥反正已經(jīng)死了。”孫中成說道。
“可是那個臭小子嫌疑不小!”孫中堂有些不甘說道。
“我知道,可是那又有什么呢,大哥死了,他會是下一任孫家的家主,二哥何必去得罪他呢?”孫中成說著眨了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蘇中堂問道。
“不管大哥是怎么死的,反正現(xiàn)在大哥已經(jīng)死了,既然長洲怎么都是下一任家主,咱們?yōu)槭裁慈サ米锼兀俊?/p>
孫中成說到這,笑了一下,然后接著說道:“這么多年來,孫家都是大哥說了算,你二房和我三房都被壓的抬不起頭來,你不覺得這次是一個機(jī)會嗎?”
“機(jī)會?”孫中堂還是有些不解。
“長洲那個小子,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如果他做了家主,咱們兩家不就有更多的機(jī)會了嗎?”孫中成說著,對孫中堂眨了眨眼睛。
聽到他的話,孫中堂終于恍然大悟,陰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什么,孫中正死了!”
與此同時,剛剛回到家的沐連城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聽到消息的沐連城臉色陰沉的嚇人,這一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yàn)閷O中正死,意味著沐連城的布局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