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沙發(fā),林霧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
“我困了。”
賀景洲不為所動:“說完再去睡,我抱你去。”
他手臂將人箍得牢固,林霧掙脫不開,破罐子破摔。
“我沒錢,聽說和你談戀愛分手費很高,又來者不拒,隨便找個借口而已。”
落地窗外的霓虹在玻璃上投下深淺不一的模糊光斑,林霧盯著手指胡說八道。
“你談那么多女朋友,每次都兩個月就分手,我覺得這樣說時間會長一點,錢也多一點。”
她話語平靜。
賀景洲心口卻像被劃了一小刀。
他沒辦法抵賴來者不拒這個事實。
也無從狡辯。
不管什么理由,都是經(jīng)不起推敲的借口。
因為無論是周甫閣的逼迫還是陳意的死纏爛打,如果耐心一點,其實可以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是他太高傲自負(fù),從沒想過未來或許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賀景洲垂著眼,有些慶幸,還好她一開始并不喜歡他,只是為了錢。
“寶寶想要多少錢,”收緊手臂,他將她往懷里帶了帶,“我都給你。”
林霧聞言搖搖頭,“現(xiàn)在暫時不用。”
現(xiàn)在暫時不用就代表以后可能要用,賀景洲喜歡聽她說關(guān)于以后的話。
“好。”他笑。
林霧又收到一筆大數(shù)額的轉(zhuǎn)賬。
她疑惑,“我說現(xiàn)在不用。”
男生微微挑眉,神色無辜,“我這放不下了,存你那不行嗎。”
知道他在亂講,林霧沒說什么,收起手機。
兩人就這樣安靜坐在沙發(fā)上,窗外夜色朦朧深重,霓虹燈的光點中,隱約映照出沙發(fā)上交疊的身影。
許久,林霧推推他的手,說道,“我要去洗澡睡覺了。”
或許剛剛情緒太激動,現(xiàn)在平復(fù)下來感覺有些累和困倦。
賀景洲卻舍不得松手,低聲哄她,“再抱會。”
感受到懷里的人聽話不動,賀景洲笑,得寸進尺問,“再親一下?”
林霧下意識往旁邊縮了縮,剛才冷漠的強迫還記憶猶新,窒息的感覺讓她后怕,有些抗拒。
然后就聽見他輕輕嘶了一聲。
林霧立刻擔(dān)憂看向他,眸中浮現(xiàn)緊張,“你怎么了?”
賀景洲淡道:“沒事。”
借著燈光,她目光很快注意到男生下唇,有道醒目傷口。
是剛剛自己咬的。
心虛和愧疚漫上來,小心翼翼道,“對不起,是不是很痛。”
賀景洲微微蹙眉,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有點。”
慵懶冷調(diào)聲音比平時略顯低啞,似乎帶著幾分示弱的意味。
“我去給你涂藥。”林霧說著,急急忙忙就要起身。
賀景洲握住她的腰,重新把人攬回懷中。
“不用。”
他說。
“我有更好的辦法。”
“什么辦法。”林霧沒明白,下意識抬眸,撞進男生微微暗沉的目光。
那雙漂亮多情的桃花眼似是無害,狹長瀲滟。
“寶寶親我一下就不痛了。”
燈光打在他過于優(yōu)越的五官。
賀景洲長了一張?zhí)敿壍钠つ遥嘁环指p佻浪蕩,少一分又失了侵略性。
淡漠時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敢靠近,溫柔時卻三言兩語就能哄得人暈頭轉(zhuǎn)向,心甘情愿跳入陷阱。
林霧心跳漏了半拍,強迫自己鎮(zhèn)定地別開視線,勉強抵抗住男色蠱惑,拒絕他。
“待會又破了。”
聲音卻不由自主軟下來,“等你好了再親。”
賀景洲指尖有一搭沒一搭點著她腰間軟肉,聲音里帶著蠱惑的溫柔。
“不會的,我輕一點。”
低頭凝視她眼睫,語氣認(rèn)真,“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林霧抿了抿唇,他剛才確實很兇,而且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她點頭。
“對不起寶寶,我向你道歉。”他說著,吻輕柔落在側(cè)頸,呼吸噴灑在肌膚,激起一陣細(xì)微的戰(zhàn)栗。
“這次不會了。”
林霧想說她還沒有答應(yīng),可嘴唇剛微微張開,就被趁虛而入。
濕熱呼吸和微涼的薄荷冷香交纏。
想起他唇上的傷,怕又弄痛對方,只好乖乖不動。
賀景洲這次的確很溫柔,細(xì)致地描摹親吻,她逐漸適應(yīng),緊繃的背脊也漸漸放松。
直到時間緩慢流逝,才感覺到不對勁。
不同于玄關(guān)處的掠奪,此刻他像耐心的獵人,慢慢地一點點消磨。
每次在她瀕臨窒息推他的肩膀時,才稍稍退開,唇與唇隔著若有似無地距離摩挲著,耐心等她喘勻氣息后,又慢條斯理地覆上來。
溫水煮青蛙般,等林霧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逼得退無可退,眼尾沁出濕意。
鼻尖冒出細(xì)密汗珠,鼻尖和臉頰都被悶得殷紅,一路暈染到脖頸和耳垂。
聽她忍受不了嗚咽著說要睡覺,賀景洲攬著腰將人抱起,讓她坐在自己手臂,腿纏在腰間。
唇齒間聲音含糊,“抱你去拿衣服。”
洗過手后,衣柜打開。
浴巾,睡衣。
還有新的貼身衣物。
看到的瞬間,林霧耳尖燙了燙。
而后忽然皺眉。
“這不是我的。”
賀景洲挑眉,“這不是你的是誰的?”
“新買的,都給你拆開洗干凈烘干了,直接穿就行。”
不太愿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林霧企圖確認(rèn),小心翼翼,“是用洗衣機洗的嗎。”
賀景洲打破她的幻想:“當(dāng)然不是,我親自給你洗的。”
她不可置信睜大眼睛,“你為什么要這樣?”
“我怎么樣了,”男生好整以暇地問,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不洗的話難不成你只穿睡衣啊。”
他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點頭。
“也行,反正我不介意。”
“不是,”林霧急了,“我是說我自己有,你為什么……而且我可以自己洗。”
聽到這里,賀景洲神色自然地開口,“不好意思寶寶,你那幾條我用掉了。”
愣了下,林霧一時沒明白,疑惑詢問。
“你用掉了?”
他淡淡嗯一聲,將衣服遞到她手里。
她茫然接過。
忽然,腦海里閃過什么。
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
霎時間,臉頰都耳根都燒紅一大片。
賀景洲還假模假樣地關(guān)心,抬手摸摸她的面頰。
“怎么了,臉這么紅,很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