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邀請函是燙金的,夏晚星捏著它站在宴會廳門口,水晶吊燈灑下的光在她肩頭碎成星子。
她穿了件酒紅色魚尾裙,剪裁凌厲得像出鞘的刀,襯得皮膚雪白,長發松松挽起,耳墜是秦小叔送的深海珍珠,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大小姐,這邊請。”秦小叔的助理小趙迎上來,目光在她身上打了個轉,“您今天……美得有點過分啊。”
夏晚星笑了笑,跟著他往宴會廳深處走。剛進門,就感覺到無數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來。
這些目光里,有驚艷,有嫉妒,有探究,還有……陸知珩那道幾乎要把她灼穿的視線。
她偏頭看過去,陸知珩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身邊站著蘇曼琪。蘇曼琪穿了條白色禮服,妝容精致,卻難掩眼底的得意——顯然,她以為自己成功上位了。
看到夏晚星,蘇曼琪的笑容僵了僵,下意識往陸知珩身邊靠了靠。陸知珩則是一臉復雜,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
“晚星,你怎么來了?”陸知珩先開口,聲音里帶著點質問的意味,“這種場合不適合你。”
夏晚星似笑非笑地瞥他:“陸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來不來,好像不需要向你報備吧?”
周圍瞬間響起一陣抽氣聲。顯然,沒人想到這對曾經的“模范夫妻”已經離婚,還在這種場合撕起了臉。
蘇曼琪適時開口,聲音柔得能滴水:“晚星姐,你別誤會,我和知珩哥只是……”
“只是什么?”夏晚星打斷她,目光涼涼地掃過她的臉,“只是在酒店門口擁吻?還是只是在我買的房子里過夜?蘇小姐,‘只是’這個詞,可不能隨便用哦。”
蘇曼琪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白花。
陸知珩的臉也黑了,剛要開口,就聽有人笑著說:“這不是晚星嗎?好久不見啊。”
夏晚星回頭,就見秦小叔正笑吟吟地站在不遠處,身邊還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看就是商圈大佬。
“小叔。”她乖巧地叫了聲,然后介紹道,“這是我前夫,陸知珩,旁邊這位是蘇曼琪小姐。”
秦小叔挑了挑眉,目光在陸知珩身上掃了一圈,像是在審視一件商品:“哦?離婚了?那挺好,晚星這么優秀,沒必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這話明晃晃地打陸知珩的臉,他的嘴角抽了抽,卻只能賠笑:“秦先生,您說笑了。”
秦小叔沒再理他,轉頭對夏晚星說:“來,給你介紹個朋友,恒遠集團的周總,周明軒。”
夏晚星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就見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正微笑著看她。周明軒西裝筆挺,氣質儒雅,眼神里卻透著商人特有的精明。
“周總您好。”她禮貌地伸手。
周明軒握住她的手,輕輕晃了晃:“夏小姐大名,我可是久仰了。聽說夏小姐最近在接手家族的投資公司?”
“小打小鬧,讓周總見笑了。”夏晚星微笑著回應。
兩人寒暄間,陸知珩的臉越來越黑。他沒想到夏晚星居然和秦氏集團的掌權人關系這么好,更沒想到她已經開始涉足商圈——他一直以為,夏晚星還是那個只會圍著他轉的家庭主婦。
晚宴的拍賣環節開始后,氣氛達到了**。
第一件拍品是幅清代的山水畫,起拍價八十萬。
陸知珩舉牌:“一百萬。”
他剛喊完,就聽旁邊傳來清脆的女聲:“一百五十萬。”
眾人循聲看去,正是夏晚星。
陸知珩皺眉:“晚星,你沒必要跟我搶。”
夏晚星笑得無辜:“陸先生,拍賣場不就是價高者得嗎?我喜歡這幅畫,自然要爭取。”
第二件拍品是條翡翠項鏈,水頭足,顏色正,起拍價兩百萬。
陸知珩剛要舉牌,夏晚星已經開口:“三百萬。”
第三件……第四件……只要陸知珩舉牌,夏晚星必定加價,而且每次都加得毫不手軟。
蘇曼琪在旁邊急得直拽陸知珩的袖子:“知珩哥,她明顯是在針對你,別跟她較勁了!”
陸知珩咬咬牙,繼續舉牌。他不能在蘇曼琪面前丟了面子,更不能讓夏晚星看扁了。
等到最后一件拍品——一顆五克拉的粉鉆項鏈登場時,陸知珩的賬戶已經快見底了。
起拍價五百萬。
陸知珩深吸一口氣:“六百萬。”
夏晚星懶洋洋地舉起牌子:“八百萬。”
陸知珩的手握成了拳頭,指節泛白。他知道,再跟下去,他今晚就要破產了。
就在這時,秦小叔突然開口:“晚星啊,這顆粉鉆和你今天的裙子很配,叔送你了。”
說著,他舉起牌子:“一千萬。”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秦小叔是寵侄女兒狂魔,也知道恒遠集團和秦氏的關系。
陸知珩的臉徹底黑成了鍋底,他看著夏晚星被秦小叔寵著的樣子,突然意識到,自己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妻子,更是一個能讓他在商圈平步青云的助力。
晚宴結束后,夏晚星站在門口等車。陸知珩突然沖過來,抓住她的胳膊:“晚星,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錯了……”夏晚星冷冷地看著他:“陸知珩,有些錯,犯了就是犯了,沒機會回頭。”
她掰開他的手,上了秦小叔的車。車窗緩緩升起,隔絕了陸知珩那張悔恨的臉。
“晚星,今天玩得開心嗎?”秦小叔笑著問。
“開心啊,”夏晚星靠在椅背上,笑得眉眼彎彎,“比在家看狗血劇有意思多了。”
秦小叔失笑:“你啊,就是太慣著他了。不過現在這樣也好,認清了人,及時止損。”
夏晚星點頭,目光透過車窗看向遠方:“接下來,該讓那些人付出代價了。”
車在夜色中疾馳,霓虹燈在車窗上流轉成光的河流。夏晚星知道,屬于她的新棋局,才剛剛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