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巫妖爭霸的亂世背景下,后土祖巫欲以身化輪回的決定,曾在巫族內部掀起滔天反對聲浪。彼時十二祖巫雖共掌巫族,但族群生存始終系于與妖族的生死博弈,而玄冥祖巫以水行之威,為后土擋下了最洶涌的質疑,成為這場大義抉擇背后最堅定的守護者。
一、緣起:后土的驚天之念與巫族的恐慌
巫妖相爭已歷千年,天地間亡魂遍野,孤魂無依者堆積如山。這些亡魂怨氣沖霄,不僅擾亂陰陽秩序,更引動九幽煞氣反噬三界——彼時巫族領地內,已有多地因亡魂作祟出現(xiàn)土地荒蕪、草木枯萎之象,連族中幼巫都頻發(fā)怪病。
一日,祖巫殿內,后土望著殿外飄蕩的孤魂,忽然垂眸道:“吾欲以身化輪回,定陰陽秩序,安亡魂之所。”
話音未落,殿內已炸開鍋。
“不可!”祝融祖巫猛地拍碎身前石案,火紅色的祖巫氣血翻涌,“妖族虎視眈眈,十二祖巫缺一不可!你若身化輪回,與身死何異?巫族戰(zhàn)力必損,妖族豈會放過這機會?”
帝江祖巫盤旋于殿梁,空間漣漪因怒波動:“后土,你是巫族的根!土行之力滋養(yǎng)萬巫,你若消散,我族根基動搖,百年內必遭滅頂之災!”
更有年輕的巫族將領跪地叩首,額頭磕出血痕:“祖巫三思!您護我等千年,怎能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亡魂,舍棄巫族億萬子民?”
反對聲浪中,連素來溫和的句芒祖巫都蹙眉:“輪回之事,關乎天道,非一人一力可成。你若失敗,不僅自身隕落,巫族還會背負逆天之名……”
二、玄冥的雷霆之語:以水之韌,護土之仁
就在群情激憤時,一直沉默的玄冥祖巫緩緩起身。她周身縈繞的水汽驟然凝聚,化作細碎的冰棱懸于半空,殿內瞬間降溫,連祝融的火焰都收斂了幾分。
“都住口。”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水行之力特有的穿透力,直抵每個人心神。
她先看向祝融,目光平靜卻銳利:“祝融,你只知戰(zhàn)力,可知亡魂怨氣已引動九幽煞龍?前日東荒巫寨被煞龍吞噬,你以為只是偶然?”她揮手召出一面水鏡,鏡中浮現(xiàn)東荒巫寨化為焦土的慘狀,“若亡魂不得安寧,煞氣越積越深,天道必會降下劫罰。屆時別說對抗妖族,巫族能否存續(xù)都是未知數(shù)。”
轉向帝江時,她語氣沉了幾分:“帝江,你掌空間,該知‘根’不在形,而在‘序’。后土化輪回,是為三界定序,巫族生于天地,若天地失序,我族縱有千萬戰(zhàn)力,又能依憑何處?”她頓了頓,抬手撫過殿柱上刻著的巫族圖騰,“你忘了涿鹿之戰(zhàn),后土以土行之力為我族筑盾,擋住妖族九昧真火?她護的從來不是‘十二祖巫’的虛名,而是整個巫族的生機。”
最后,她看向跪地的年輕將領,周身冰棱緩緩落下,語氣稍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們說亡魂‘不相干’?可那些亡魂中,有多少是戰(zhàn)死的巫族勇士?他們死后不得安息,怨氣纏身,連轉世都不能——后土要安的,從來包括他們。”
說到此處,玄冥猛地抬手,一掌拍在殿中玄石上,石上瞬間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巫文,正是歷代巫族先靈的名字。“今日誰若再阻,便是要讓這些先靈永無寧日。”她眼神驟厲,水汽在她身后化作滔天巨浪的虛影,“要阻后土,先過我玄冥這關。”
三、余波:從喧囂到沉默,以守護鋪就前路
祝融的火焰漸漸平息,他盯著水鏡中東荒的慘狀,喉結滾動,終是別過頭去。帝江盤旋的速度放緩,空間漣漪趨于平靜,低聲道:“你可知……她此去,再無歸期?”
“我知。”玄冥轉身望向殿外,那里后土正立于大地之上,周身土行之力與天地共鳴,“但她若不去,巫族才有真正的‘無歸期’。”她走到殿門處,背對著眾祖巫,“從今日起,誰敢在背后非議后土,或暗設阻礙,休怪我水行之力無情。”
話音落時,殿外忽然飄起細雨,雨水落在祖巫殿的石階上,竟凝結成一層薄冰——那是玄冥以祖巫權柄立下的誓約,也是對所有反對者的無聲警告。
跪地的將領們面面相覷,最終垂首退下;句芒輕嘆一聲,拂袖散去了周身的木行氣息,默認了這場抉擇;連最執(zhí)拗的共工(水行祖巫,與玄冥同源)都沉聲道:“玄冥說得對,我等……信后土,也信你。”
這場風波最終以玄冥的雷霆手段平息。三日后,后土以身化輪回,天地間響起大道轟鳴時,玄冥始終守在輪回入口外,周身水汽化作屏障,擋住了所有試圖干擾的煞氣與雜音。她知道,自己擋下的不僅是巫族的反對聲,更是為后土的大義,撐起了一片無人敢擾的天地。
而巫族后來得以在巫妖大戰(zhàn)的余波中留存一脈,未嘗不是得益于輪回定序后,天道對巫族的那絲庇護——這庇護的起點,正是玄冥當日那句“要阻后土,先過我這關”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