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被猛地掀開，玻璃窗在季燃眼前爆裂。一個全身漆黑的身影如蜘蛛般倒掛在窗框上，面具下兩點猩紅的光芒直刺季燃雙眼。

季燃本能地發動時間緩流能力，飛濺的玻璃碎片在空中凝滯成一片晶瑩的星河。他撲向一旁，后肩卻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三道血痕憑空出現，仿佛被無形的利爪劃過。

"反應不錯，菜鳥。"黑影的聲音像是金屬摩擦，他完全不受時間緩流影響，以正常速度向屋內爬行，"可惜你活不過今晚。"

季燃撞開房門沖進走廊，背后傳來墻壁被撕裂的聲響。他瘋狂按著電梯按鈕，電梯卻停在18層紋絲不動。樓梯間！他轉向消防通道，身后黑影已經撕破房門追了出來。

"系統！這他媽是什么東西！"季燃在腦海中怒吼，三步并作兩步跳下樓梯。

"獵手，專門獵殺隸人系統用戶的改造人。"系統的機械女聲異常冷靜，"建議：尋找狹窄空間限制其行動。"

季燃肩膀的傷口火辣辣地疼，血水浸透了襯衫。轉過二樓拐角時，他猛地停住——黑影不知何時已經等在下方樓梯平臺，利爪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跑啊，繼續跑。"獵手的聲音帶著貓捉老鼠的戲謔，"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值多少點數。"

季燃突然注意到獵手右腿關節處有機械結構的反光。靈光一閃，他集中全部注意力在獵手的膝關節部位。時間緩流能力第一次被他嘗試局部作用于特定物體。

獵手的右腿突然變得遲緩，整個身體失去平衡撞在墻上。季燃趁機從它頭頂躍過，聽到系統提示："能力使用創新，獎勵5點潛能。"

一樓大廳近在咫尺。季燃撞開消防門，迎面撞上一個保安。

"怎么回事？你流血了！"保安按住他肩膀。

"后面有殺人犯！"季燃回頭一指，卻發現樓梯間空無一人。

保安狐疑地拿起對講機："控制中心，請求支援——"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季燃眼睜睜看著一根黑色尖刺從保安胸口穿出，鮮血噴濺在大理石地面上。獵手的身影從天花板陰影中緩緩浮現，像一滴墨汁從水中析出。

"普通人不該卷入我們的游戲。"獵手甩掉尖刺上的血珠，"現在，該結束了。"

季燃退到墻邊，手指碰到了消防斧的玻璃柜。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他想起小時候看過的武俠片，主角絕境反擊的瞬間。

當獵手撲來時，季燃用盡全力砸碎玻璃柜，同時發動時間緩流。世界變慢的剎那，他看見獵手猙獰的面具距離自己只有三十厘米，機械爪即將刺入自己的咽喉。

季燃掄起消防斧，在能力持續的最后一秒砍向獵手暴露的右膝關節。金屬斷裂的脆響與獵手的電子合成尖嘯同時爆發，黑色液體如石油般從斷肢處噴涌。

"你竟敢——"獵手單膝跪地，聲音里第一次出現慌亂。

季燃沒有給它機會。他再次發動能力，這次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雙臂。時間緩流作用下，他的動作比平時快了三倍，消防斧劃出一道銀光，精準劈進獵手面具的縫隙。

黑色液體噴濺在季燃臉上，帶著刺鼻的機油味。獵手的身體抽搐幾下，突然發出電子音："自毀程序啟動，10，9，8..."

季燃轉身就跑。身后傳來劇烈的爆炸，氣浪將他掀飛出門外。他滾落在人行道上，回頭看見公寓二樓冒出濃煙，火警鈴聲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