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伊苦笑。
是啊,在前世,她就是個妒婦。
已經(jīng)被霍時序釘在了恥辱柱上。
在她懷孕的那段時間,他天天以此為名,逼她趕緊離開他,離開這個家。
離婚二字沒說出,只是因為霍時序極愛他的面子,不想在外人的面前,做那個負心漢而已。
那時的她,備受折磨。
人不人,鬼不鬼的。
最終也沒有逃得了一劫。
“所以呢,你到底還愛不愛我?”宋南伊再問。
霍時序掀起被子下床,語調(diào)冷漠,“不要老問這種沒頭腦的問題,你現(xiàn)在,更需要好好的睡一覺,我去睡客房。”
他逃避了。
是慌不擇路的逃。
……
清晨。
宋南伊從樓上下來時。
蘇語安正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做早餐。
霍時序就站在廚房的門口,抱懷看著她有些笨拙又可愛的模樣。
他唇角的寵溺,滿的快要溢出來。
好像這個家是他們兩個人的,宋南伊只是個不應該出現(xiàn)的第三者。
蘇語安做了一鍋咖喱米飯。
可能是太燙了,她拿不穩(wěn),霍時序接過去后,她抓了抓自己的耳垂,笑得嬌嗔。
場面溫馨到,宋南伊覺得自己的出現(xiàn),是個罪過。
蘇語安一扭頭看到了宋南伊。
她的眸底閃過一抹驚慌失措,小心翼翼地,“南伊姐,我做了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宋南伊看向餐廳上的那兩雙碗筷。
明擺著這早餐也沒她的份。
聽到宋南伊下樓的動靜,霍時序抬頭看向她。
“語安她做了早餐。”他的語氣,比起昨晚柔軟了許多,“你的胃一直不好,米飯好消化,你多少吃一點。”
霍時序此時的溫柔,應該是怕她不給蘇語安面子。
傷了小可愛的心。
唯獨忘了,她不愛吃咖喱,他也不愛。
“不了,我還有事。”宋南伊拒絕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今天,她要跟她的律師朋友見個面。
霍時序并沒有關(guān)注宋南伊的情緒。
更不在意,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移情別戀后,他的重點,早已經(jīng)不在她的身上。
也已然不是那個,她去做個頭發(fā),他都會緊張到她會出事的男人。
宋南伊換好鞋子,要走的時候。
蘇語安拿了兩個面包,過來,“南伊姐,早餐不吃很傷身體的,這兩個面包,你拿著,餓了墊一口。”
面包是牛油果味的。
用料十足,但賣相確實不好。
蘇語安尷尬的解釋,“這是我早上起來現(xiàn)做的,不太好看,但絕對好吃。”
“拿著吧,語安的一片心意。”霍時序說。
蘇語安點頭,將面包往宋南伊面前遞了遞。
宋南伊的視線在蘇語安的面上,停留了那么幾秒后,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離開家后。
她順手將這兩個面包,丟進了垃圾桶里。
走到車邊,宋南伊才意識到,車鑰匙沒拿。
應該剛剛換鞋時,把車鑰匙,放到鞋邊柜上了,走的太急,忘了。
折身又返回去拿。
推開客廳的門,抬眼間,宋南伊看到霍時序幾乎是將蘇語安,圄在了餐桌前。
他們像是在**,眼中的糾纏,濃的拉絲。
可能是過于投入,過于的難舍難分,并沒有發(fā)現(xiàn)去而復返的宋南伊。
這時。
宋南伊的手機響起。
兩個人,像受到驚嚇般的,幾乎同時望向了宋南伊。
宋南伊掛斷了手機。
視線落到霍時序唇角的咖喱上。
他臉色微變。
蘇語安驚慌失措的解釋,“南伊姐,我和時序哥,是,是……是香蕉皮,對,就是香蕉皮滑了一下,所以才,才不小心,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千萬別誤會。”
霍時序眼神瞥向別處,沒敢看宋南伊,“確實是……香蕉皮惹的禍,你別誤會。”
謊言拙劣。
逗的宋南伊發(fā)笑。
香蕉皮,也沒想到,它有一天,可以背這么大一口鍋吧。
“知道了。”宋南伊拿了車鑰匙,轉(zhuǎn)身離開。
霍時序注意到宋南伊與往日不同。
她是真的相信了這樣的謊言?
從前,他和女人走得近一些,她都會劈頭蓋臉地罵他,與他冷戰(zhàn),他有時得哄好幾個月,她才肯原諒。
今天怎么……
……
宋南伊開車出了門。
路上,她給裴吟打了個電話。
讓她一同前往律所。
律師朋友,是當初裴吟介紹她們認識的。
離婚這件事情,她需要好好的跟她們商量一下。
裴吟比宋南伊到得早。
在她來之前,她已經(jīng)把霍時序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初,他追求你的時候,我就跟你講,這種男人最能屈能伸,倘若哪一天,他不愛了,那刀尖扎進的是你的胸口,你偏不信,現(xiàn)在應驗了吧?”
裴吟的臉色難看。
當初,她總是說霍時序的壞話,為此宋南伊還跟她冷戰(zhàn)了一段時間。
后來。
宋南伊嫁給霍時序。
裴吟也跟宋南伊斷了聯(lián)系。
今天接到宋南伊的電話,她是有些錯愕的,沒想到,是這事。
“我以為……”宋南伊以為霍時序會愛她一輩子,可她錯了。
大部分男人,都有很重的獵奇心理。
這一點,在女人身上尤為凸顯。
“……裴吟,我已經(jīng)決定,要跟霍時序離婚了。”
“你早該離了。”慶幸的是,他們之間沒有孩子,這少了很多瓜葛,“宋南伊,你就感謝上天,你和霍時序沒有生個孩子,要不然,這受罪還在后頭呢。”
宋南伊苦笑。
前世,她是有孩子的。
是霍時序剝奪了她的生命,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quán)利,那孩子是男是女,她都不知道,就被……
宋南伊捂著心口,心絞著痛。
律師連芃忙倒了杯水,遞給宋南伊,“調(diào)查霍時序的財務(wù)狀況,需要一段時間,你可以把你的需求,大概跟我講一下,到時,我起草離婚協(xié)議的時候,會加進去。”
“出軌,就該凈身出戶。”裴吟生氣。
宋南伊知道這不可能。
霍時序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要月亮不摘星星的男人。
他更不會承認自己出軌,男人,最擅長的就是推卸責任。
“我結(jié)婚的時候,父母陪嫁了南城的一塊地皮。”
前世的時候,這塊地皮蓋了一個游樂場,名字叫語安游樂園。
是霍時序送給蘇語安的禮物。
她死的前一天,剛剛竣工。
她要拿回來。
連芃想了一下,“這個問題應該不大,別的呢?”
別的?
宋南伊其實可爭取的東西,還有很多。
但,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跟一個變了心的男人,在這上面撕扯。
裴吟猜出了宋南伊的心思。
對連芃說,“她不想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