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轉(zhuǎn)過臉去,收回視線不看他,“你先洗澡吧,一會兒再說。”
霍時序深呼吸了一口,將熱水調(diào)到了冷水上。
宋南伊換下了濕透的衣服。
拿起手機(jī),看著私家偵探給她發(fā)來的信息。
昨天,她腦子一抽,突然想調(diào)查一下這個來歷不明的蘇語安。
人是裴吟給找的。
挺貴的,但效率很高。
他發(fā)來了幾張照片,一張全家福,還有幾張,這幾天她出入不同的場合,所接觸到的人。
宋南伊把全家福的照片放大來看。
一家五口。
父母,姐姐,還有她和一個男孩。
宋南伊聽霍時序說過,蘇語安是獨生女,父母離世后,只有她一個人孤苦伶仃。
顯然不是。
宋南伊再次把男孩的照片放大,迅速地認(rèn)出了他,就是那次在修車廠里見到的那個。
現(xiàn)在來看,至少她還有一個弟弟。
那她虛構(gòu)身份,接近霍時序是為什么?
只是為了上位,當(dāng)霍太太?
正當(dāng)宋南伊納悶的時候。
霍時序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
他并沒有穿她送進(jìn)去的黑色睡衣,只有一條浴巾系在腰間,臉色看起來也不算好看,大概還在生氣,剛剛她拒絕他的吻。
“你洗嗎?”他問。
宋南伊收起手機(jī),搖頭,“洗過了。”
“那我們聊聊。”他擦著頭發(fā),坐到了她的對面。
宋南伊其實沒什么聊的興趣。
但如果他肯聊聊他和蘇語安,她倒可以。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她指的是霍時序?qū)μK語安的感情,“霍時序,既然你想聊,就請你,坦誠一些。”
“你想得到什么樣的答案?”他把毛巾扔到一旁,嗤笑著看向她,“如果想聽艷史,我這里可沒有。”
她看著他的眼睛。
是沒有,還是不想說,全靠他的一面之詞。
“你對她的在乎,超過你苦苦追求七年,才娶到的老婆,你覺得正常嗎?”
霍時序輕笑,“你太敏感了,我對她的在乎,只不過你是臆想出來的,我覺得很正常。”
“送超億的項鏈?zhǔn)钦5模抠I個房子,在外面養(yǎng)起來,也是正常的?為了她,不停地透支夫妻之間的感情,也是正常的嗎?”
面對宋南伊的質(zhì)問。
霍時序沒說話。
等同于默認(rèn)了,這些都超出來了正常的范圍。
答案有了。
宋南伊也沒有糾纏下去,只是淡淡地說,“霍時序,不管你承不承認(rèn),我們之間的感情淡了,親情沒有取代愛情之前,愛情先沒了,續(xù)不上的感情,不如就放了吧,你說呢?”
他同剛才一樣。
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而是問,“聽說你找了律師?你真的就這么想離這個婚?”
“我們不離婚,你怎么娶蘇語安?把她當(dāng)金絲雀養(yǎng)在外面?”這不是霍時序的風(fēng)格。
他臉色明顯暗下。
自從有了蘇語安,他沒給過她幾次好臉色。
看來,這談話還沒怎么開始,就又要結(jié)束了。
許久。
霍時序起身,“如果你們宋家能承受離婚帶來的沖擊,那么我可以考慮。”
“我們宋家能不能受到?jīng)_擊,還不是霍總你一句話的事情。”她不得不提醒他,“霍時序,不管怎么說,這次離婚,你是過錯方……”
宋南伊的話還沒說完。
霍時序就冷著臉打斷了她,“我是過錯方?我錯在哪兒了?是被你抓奸在床了?還是家暴你了?宋南伊,你所謂的過錯,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你這么急著想把我推出去,到底是為什么?”
霍時序的表情,似乎在說,是宋南伊先不愛了。
這一世,還沒有發(fā)生前一世的悲劇。
她無法證明,他是如何愛蘇語安的。
正因為如此,她才想跟他一刀兩斷。
她沒有答案給他。
反而惹怒了他,“你最好去找心理醫(yī)生看看,真是好日子過多了。”
談話不歡而散。
霍時序抓起衣服,頭也沒回地,離開了別墅。
宋南伊拿起手機(jī),給私人偵探發(fā)了條信息,“我需要你再幫我調(diào)查,霍時序出軌的證據(jù)。”
……
次日。
連芃給宋南伊打了個電話,說有要事,讓她去一趟律所。
連芃的聲音聽起來很緊急。
宋南伊猜是出事了。
來到律所。
連芃正地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要離職嗎?”宋南伊不確定地問。
連芃無奈地點頭,“有人舉報我,在打官司的過程中,有違規(guī)的行為,律所要調(diào)查,我暫時不能繼續(xù)在律所工作了。”
“怎么突然被舉報了呢?有證據(jù)嗎?”
連芃有苦難言。
她看著宋南伊,很隱晦地說,“有人搞我,可能是不想讓我為你打離婚官司。”
宋南伊愣住。
她突然明白了過來。
是她連累了連芃。
“抱歉,連律師。”
“這沒什么,他們查不出什么,我還會再回來的,就是……”她知道宋南伊接下來,會很難,“……南伊,我出事,會讓很多業(yè)內(nèi)的律師,對你的離婚官司會有所忌憚,但你別怕,我給你介紹一位很有威望的律師,只有他不會受到影響。”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
宋南伊急問,“是嗎?他是誰?”
“他叫陸為謙,陸律師他,雖然不是專打離婚官司的,但,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有希望好過沒希望,你說對嗎?”
希望?
陸為謙是霍時序的發(fā)小。
他們好的穿一條褲子,讓陸為謙為她打離婚官司,那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他肯定不會幫她的。
“我知道了。”
宋南伊應(yīng)下了連芃,同時,她也放棄了這個最有希望的人。
她不死心,找了幾位在業(yè)內(nèi),頗有名望的律師。
一聽到是打她和霍時序的離婚官司。
大家噤若寒蟬般的,都推了。
宋南伊沒法。
只好托人,找國外的律師,來打這個離婚官司。
一直也沒有合適的。
幾天后,一個下午茶時間。
宋南伊坐在街角的咖啡廳里,點了一小塊紅酒慕斯,和一杯布其諾,靜靜地坐著。
她的目光茫然。
透著對這個世界的失望與不理解。
“可以拼個桌嗎?”年輕男人的聲音。
宋南伊抬眸,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是陸為謙。
他穿得十分正式,白色的襯衣,藍(lán)色的領(lǐng)帶,筆挺的西裝褲,還有掛在左小臂上的西裝。
應(yīng)該是剛談完事情。
“好久不見。”他笑著打招呼。
宋南伊對他不反感,但也沒好感。
禮貌笑了一下,“好久不見,你是來這邊談事情的嗎?”
“約了一個當(dāng)事人,已經(jīng)談完了。”他將西裝搭在椅背上,彎身坐下,“你最近怎么樣?手指恢復(fù)得還不錯吧?”
“已經(jīng)好了,疤痕都沒有留下。”她笑著。
就像有些事情,發(fā)生了又像是沒發(fā)生一樣的。
陸為謙淡笑,看向女人憂郁的小臉,她看起來,好像總是有很多的心事。
“你和時序最近怎么樣?我有日子沒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