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鼓鼓的,還含著一大塊牛肉,像養在魚缸里的金魚。
“什么?”
傅初安微微睜大雙眼,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我說了這么多,你不該安撫安撫嗎?”
沈南霧拍了下桌子,發出“啪”的一聲,“無視我是不是!故意躲避問題是不是!”
她說完,加快咀嚼的動作,像是想要快點把東西咽下去,然后繼續控訴。
傅初安盯著她,看著她吹胡子瞪眼,臉頰又一鼓一鼓的,更可愛了。
他看著,放下手里的碗,問道,“想要怎么安撫?”
“?”
沈南霧露出一個無語的表情,“這都要我教你?”
傅初安淡笑著,“沒經驗。”
在沈南霧要拍桌而起時,他又說道,“而且,我以為,你也挺爽的。”
“你才爽!”
沈南霧立馬拍桌而起,一時沒管住嘴,“你全家都爽!”
她叉著腰,嘴角還沾著一粒米飯,居高臨下瞪著傅初安。
“嗯。”
傅初安淡定拿起筷子開始吃飯,“我確實挺爽的。”
他自覺忽略她后面那句粗話。
沈南霧,“?”
這人怎么這樣啊!
他難道不該否認嗎?
畢竟自己腦子里已經攢了一大堆反駁他的話。
譬如:昨晚不是叫得挺歡的嗎!都說不要了還非要繼續,一下比一下重!
結果他淡定承認,這些話完全沒用武之地。
“還吃嗎?”
他側著腦袋看她。
沈南霧冷哼了一聲,罵了句狗男人。
然后坐下來,自己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果然男人都一樣喜新厭舊,得到之后就不珍惜了。”
她含著米飯,自顧自嘀咕道,“也不哄人了……接下來是不是就考慮一腳踹開我了。”
傅初安聽著她自言自語,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說道,“難道昨晚不是你把我吃了嗎?”
他淡定道,“現在怎么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了。”
“嗤”
沈南霧撇了撇嘴,“昨晚也不知道是誰,非壓著不讓我在上面。”
“我算哪門子的進攻者。”
傅初安:“……”
哪怕知道沈南霧從來都不是矜持的人,有啥說啥,卻還是被她的直言不諱弄得沉默,不知道怎么接話。
“你倒是爽了,我真是受苦了。”
沈南霧斜眼又瞪了他一眼,“下次再跟蠻牛一樣,我就一腳踹了你!”
“剛不是還說我踹了你嗎?”
沈南霧:“……”
嘖,這老男人真是不懂風情。
“會不會聊天?”
傅初安:“……”
飯后,沈南霧繼續回到沙發躺著。
也許是吃得太多,肚子脹脹的,有些不舒服,還有些暈碳,她抓了個抱枕放在腦袋下就開始睡。
從廚房出來的傅初安抽出一張紙擦著手,來到客廳,他蹲下身,輕聲道,“我出去一趟,應該要久一點。”
“去哪?”
“處理點事。”
傅初安目光溫柔,撥開她的碎發,說道,“晚飯在這吃還是在海大附近吃?”
“等你回來再說吧。”
傅初安嗯了一聲,“要不去床上睡?”
沈南霧搖頭,“我邊看電視邊睡。”
傅初安笑了笑,起身,從主臥拿出一條毛毯披在她身上,叮囑道,“有事打給我。”
沈南霧嗯了一聲,“好。”
傅初安在廚房切了水果放在茶幾上,順帶把她的手機也放好,這才換了衣服,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他開著車直奔大院,人是他打的,不能心安理得讓傅鳴淵幫他處理。
陳永霆直接上門找沈家,而不是找他傅家,就說明,陳家就是想趁著這次的時間纏上沈家。
或者說,就是想讓陳行趁機纏上沈南霧。
“傅少?”
40來分鐘后,他的車停在沈家的院子,下了車。
按了門鈴后陳嬸來開門,看見他有些意外。
傅初安微微頷首,“人都在里邊吧?”
陳嬸點頭,臉色有些難看,“陳家的人正無理取鬧呢。”
傅初安嗯了一聲,換上一次性拖鞋,邁步朝著里邊走去。
“初安?”
沈南徹第一個看見他,有些詫異。
這么快就把人送到學校趕回來了?
傅初安和他對視了會,隨后一一朝著客廳的長輩打招呼。
最后在傅鳴淵身側坐下,“爸。”
傅鳴淵沒給他一個眼神,臉色異常難看。
“初安,我還以為,你故意躲著呢。”
陳永霆一開口就陰陽,“看來,你還是沒丟掉你該有的擔當。”
傅初安偏著腦袋看他,“陳老有事找我?”
陳永霆皺眉,這人,裝傻是吧。
他嗤笑一聲,“你把我兒子打了,我不該找你要個說法?”
“確實。”
傅初安淡定回應,“那怎么不去傅家找我?”
話音落下,客廳一片沉靜,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有趣。
傅鳴淵扭頭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心里呵呵笑了一聲。
真有種,巴不得這個麻煩找上傅家,人跑到沈家來討要說法,他還不樂意了。
以前怎么沒發現他這個兒子是個情種,還是個“大孝子”呢!
陳永霆被噎了下,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恢復自然。
“這事因沈丫頭而起,我先來沈家,沒毛病。”
他抿著唇,說道,“你們沈傅兩家,怎么如何給我個交代?”
一句話,把沈傅兩家拉低一層,仿佛他陳家高高在上,在等著這兩家的跪舔。
“陳老,話可不是這么說的。”
沈南徹率先開口,“陳行現在的確躺在醫院,但這并不代表他是受害者。”
一句話瞬間刺激到陳永霆,他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茶被震出漣漪。
“我兒子都那樣了,難道你還想說他活該嗎!”
他的嗓音瞬間變大,怒斥道,“他不是受害者,難道那個死丫頭是嗎!”
沈階聽到他口中的死丫頭三個字,皺眉,“老陳,你我都這把年紀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至于對一個年輕人有這么大的惡意?”
他面色多了絲不悅,“小七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性子是活躍了些,但總不至于無緣無故得罪人。”
陳永霆一聽,立馬陰陽道,“你的意思是,我陳某的兒子先得罪了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