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說!”路前輩說道:“術(shù)道上有,術(shù)門八子的說法。也就是,術(shù)門的八個頭領(lǐng)。這八子稱謂向來都不固定??梢愿鶕?jù)術(shù)士平時掩飾身份職業(yè)稱呼?!?/p>
“平時耍戲法的,叫箱子?!?/p>
“趕車的人,叫鞭子?!?/p>
“抓蛇的,玩蠱毒的,叫蟲子。”
“走街串巷給人補鍋打鐵的爐匠,叫爐子?!?/p>
“貨郎、挑夫的頭兒,叫擔(dān)子。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八子的叫法雖然千奇百怪,但是術(shù)道的把式卻是實打?qū)嵉牧说?。耍戲法的箱子來說,你就弄不清,他那箱子里能裝什么?說不定,人家的箱子一打開就直接連著鬼門關(guān)呢!”
我不由得問道:“蛇盤嶺的老鞭子,就是鞭子?”
“對!”路前輩點頭道:“他是上一任的鞭子,可惜,他的徒弟死了,這回參與不了八子爭雄?,F(xiàn)在這一帶有資格參與的就是你了。我見到你的時候,跟你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其實,就是讓你找我拿令牌參與八子爭雄。如果,你能勝出,就可以把棺材門的名號,列入八子。”
我挑眉道:“名列八子有什么好處?如果,只是一個虛名,那就算了?!?/p>
路前輩指著我哈哈笑道:“老狼,你這個徒弟一點都不像你啊!不過,夠?qū)嵲?,我喜歡?!?/p>
我?guī)煾负吡艘宦暎@然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時代已經(jīng)不同了,為了一個虛名掙命的事情,他們那個年代的人能干出來。像我這個年紀(jì)的人卻更注重實際的利益。沒有利益,我犯得著去拼命么?
路前輩笑道:“這么說吧!只要你有八子令在手,就可以號令八子之外的門派出手三次。當(dāng)然,如果你拿到了八子第一,那么其余七子的門派,也必須無條件,聽你調(diào)遣一次。”
我笑問道:“如果他們不聽呢?”
“天下術(shù)道共討之?!标懬拜叺谋砬闃O為嚴(yán)肅,看來,以前術(shù)道共討的事情,肯定是發(fā)生過。而且很有可能發(fā)生了不止一次。
我略一沉吟之后,才試探著道:“八子爭雄,是不是可以在開始之前就干掉對手?”
路前輩點頭道:“完全可以!很多人都這么做!柔和一點的,會擾亂對手,讓他得不到爭雄令。狠辣一些的,會直接殺掉對手。”
這一瞬間,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想?yún)⑴c八子爭雄的人,已經(jīng)對我出手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難怪王恕會來得那么巧!
對方不僅算計了我,還算計王恕,算計了荊恨蝶。幾乎把利用的人,全都利用了進去。
翻出陳年舊事,讓我對王恕動手,然后利用荊恨蝶警察的身份和對術(shù)士的仇恨,引導(dǎo)荊恨蝶對我動手,一旦我被警察通緝,肯定會失去八子爭雄的機會。
那段剪斷李創(chuàng)手指頭的錄像,就是他故意留下的證據(jù),為的就是給荊恨蝶一個借口。
那段錄像我沒有仔細(xì)去看,但是對方肯定在畫面里留下了一些東西,所以,我的殺心才會越來越重,從僅僅想教訓(xùn)王恕一頓,變成了想要殺人。
那個布局的人,不是連戰(zhàn)語。但是連戰(zhàn)語的目的和他相同。
甚至他們兩個人還拿我做了一場比賽??凑l能先把我踢出局,所以,連戰(zhàn)語才會在我快要干掉王恕的時候,忽然冒出來,破壞了那個人計劃。
比起那個人,連戰(zhàn)語更為狠辣,他是想要殺我。
涼亭那一戰(zhàn),只是個試探,如果連戰(zhàn)語有殺我的機會,他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如果我贏了,他就會用上后續(xù)的計劃。
連戰(zhàn)語被我和葉木聯(lián)手擊敗之后,立刻扔出了后手,也就是把我引到黑街,然后利用蛇影燈引爆鬼魂發(fā)狂,將我干掉。
不過,連戰(zhàn)語和那個人,都不完全了解我。
他們不知道,我身上黃泉錢太少,不敢輕易殺人。所以,我不得不放棄手起刀落,快意恩仇的想法,用術(shù)道上辦法跟王恕慢慢去磨,也就沒給荊恨蝶留下直接的證據(jù)。
之前,我告訴也葉木,要一點點的向王恕討債,一半是處于真心,一半也是怕那小子一沖動,替我把王恕干掉。我不想讓他惹上麻煩。
當(dāng)然,他們也不知道,我找不著黑街在哪兒,也就沒有在他們預(yù)定的時間趕到黑街。正因為我耽誤了大半夜的時間,才會陰差陽錯的被我?guī)煾缸采狭松哂盁簟?/p>
要不是種種巧合交疊在一起,我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我的殺意一下露了出來:“爭雄令,我接了。敢算計我的人,我一定得讓他付出代價?!?/p>
“怎么回事?”我?guī)煾傅哪樕哺亮讼聛怼?/p>
我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之后,路前輩臉色變得難看異常:“這幫兔崽子竟然先動手了。還真難為他們了,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把王魂底細(xì)摸得這么清楚。”
師父恍然大悟:“難怪宋忠,前幾天告訴我,他忽然昏迷了一段時間。原來是著了別人的道兒。中了**咒,抖出了你的事情?!?/p>
師父的眼睛里也溢出了殺機:“敢在我眼皮底下搞鬼,我看他們是活夠了!”
路前輩被我?guī)煾竾樍艘惶骸袄侠?,你可不能沖動!八子爭雄是小輩之間的事兒,咱們不能參與?!?/p>
“孩子打架,我自然不會管。但是,有別人參與進來,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我?guī)煾咐渎暤溃骸澳愀艺f,那個連戰(zhàn)語不是跟王魂平輩的術(shù)士?”
我?guī)煾傅妮叿指?,我的輩分自然也跟著高。如果,連戰(zhàn)語跟我平輩,那他入術(shù)道的時間,至少要比我早上十年,難怪我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
路前輩氣急敗壞的道:“就是平輩,也不違反規(guī)矩。你可別犯渾。攪合了八子爭雄,那就成門派之戰(zhàn)了?!?/p>
我也趕緊道:“別人打了我,我自然要親手打回來。不用師父幫忙!”
師父忽然笑了:“好,這才是我北狼的徒弟,這件事,只要別人不犯規(guī)矩,我就不管。你給我好好收拾他們,不進八子,就別回來?!?/p>
路前輩沉吟一陣道:“鑒于棺材門只有你一個傳人,有人又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先動了手。作為補償,你可以找一個朋友助拳。但是只能一個人。你準(zhǔn)備一下,后天出發(fā)。”
我的朋友不多,葉木和老陳自然是首選。許滕雖然是術(shù)士,但是并沒有出師,鬼花子不會讓他參與。至于劉耗子,還是算了吧!帶他去只能幫倒忙。
我想來想去,也只有葉木最為合適,畢竟他修煉的是純陽內(nèi)功,對付鬼物更勝于老陳。加上有銅人身在,戰(zhàn)力相當(dāng)可觀。
而且,我還需要老陳暫時幫我看著王恕,不能讓人再拿他做文章,這個人早晚我要收拾。
我出了冤魂窟之后把事情跟葉木也老陳一說,葉木二話沒說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下來。至于,老陳卻十分委屈,一個勁兒的說我不夠朋友,我好說歹說,才算把他安撫了下來。
我又找劉耗子,要了他爺爺留下來的盜墓手札。
路前輩說過,八子爭雄比的是術(shù)道,盜墓也是其中之一。至于比什么,得八子聚到一塊兒再做商議。棺材門在盜墓這件事上,卻是實打?qū)嵢蹴棥R叵壬氖衷彩菫榱擞袀錈o患。
我和葉木弄齊了裝備才偷偷翻進了火車站。不是我們兩個不想走正門,實在是,我們包里那些雞零狗碎的東西,過不了安檢。
等我們上了火車,葉木才問道:“咱們這是去哪兒?”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路前輩光說讓我坐這趟火車,該到地頭的時候,自然會有人出來接我們?!?/p>
我只知道這趟火車是去蘭州,本來以為到了某個荒涼的地方就能有人出來接我,所以,每到一個偏僻些的車站都特別留意。
直到火車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的注意力在放到了同車廂的兩個女孩身上。
她們兩個混在人堆里的時候,我還沒怎么留意,到了這個時候她們還沒下車就顯得有些扎眼了。
她們當(dāng)中的一個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偶爾才瞇著一只眼睛看看周圍的情況,最奇怪的是,她的耳朵會動,每次有人經(jīng)過都會顫兩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趴在窗口曬太陽的貓。
另一個卻顯得冷冷清清,始終保持著一種安靜而又冷淡的狀態(tài),好像是對周身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可一切又在她的掌握之中。
我一直都覺得她像某一種動物,偏偏又想不起來像什么。
坐在我邊上的葉木,換了一個方向,用手蘸著礦泉水,在桌子上寫道:“小心那兩個女的?!?/p>
葉木手指一停,那個清冷女孩立刻抬起了頭來,看似無意的看了我們這邊一眼,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眼中的警惕。
蛇!那個女孩像蛇,一條非常警覺的蛇。
我正想探探那人的底細(xì),沒想到火車忽然拐進了一條隧道,車廂里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
車廂緊跟著轟隆一聲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撞了一下,明顯的往后退了幾米。接下來,我忽然覺得整個人被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好像火車猛地轉(zhuǎn)了個彎。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里,一股帶著寒意的陰氣就狂涌而至,如同臘月寒風(fēng)般的冷意一下子充斥了整個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