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翔立即帶著他們來到柴房。
打開柴房門后,就見王福滿身是傷的被繩索縛住,倒在了草垛中。
聽到腳步聲,王福艱難的抬起頭來,一眼便看到了張翠山,滿眼激動道:
“大人!”
張翠山點了點頭,對一旁的衛翔道:“替他松綁!”
衛翔本來就是個二世祖,若不是他姐姐嫁給了朱長齡的話,恐怕這輩子也接觸不到江湖,但同時,他又對江湖充滿了向往,不然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去拜武烈為師。
至于為什么不拜朱長齡,他也是個聰明之人,知道朱長齡是自己的親姐夫,如果外甥向他請教武功,對方豈有敝帚自珍的道理?
如果他兒子拜武烈為師的話,到那時候,他兒子就能集兩家所長,未必不能在將來把朱武連環莊,變成衛家山莊。
只不過自從他的姐夫和武烈一家失蹤后,他的兒子也生死不明,雖然如今他鳩占鵲巢,成了這紅梅山莊的莊主,但失去兒子的他,也就失去了未來的希望,終日都只能渾渾噩噩的活著。
直到昆侖派受他所托,意外帶回了王忠之后,他才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
結果王忠卻死活也不肯交代,他氣得將對方暴打一頓后,便將其關在了柴房,打算好好折磨對方。
但萬萬沒想到,王忠還沒松口,卻等來了眼前這個煞星。
現在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是乖乖保住自己的小命!
三兩下幫王福解綁之后,衛翔就像個哈巴狗一樣的站在一旁,等著張翠山的寬恕。
“屬下無能,讓大人為我費心了!”
王福一臉慚愧的跪在張翠山面前,心中對他的感激,已經大過了敬畏。
“沒死就行!”
張翠山救他不過順手為之,先讓對方起來后,就將目光看向了衛翔。
“衛莊主倒是彈簧身子螞蟥腰,能屈能伸啊!”
“是是是……”
衛翔一臉賠笑,那叫一個殷勤。
“只不過,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留麻煩,這次的事,也算是給了我一個教訓!”
張翠山緩緩抬起手來。
衛翔見狀,直接就跪了,不停的磕頭求饒道:
“別殺我!求求大人饒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我真不知道王忠是您的人啊!”
“而且他也不是我綁來的,是昆侖派,是昆侖派的弟子干的啊!”
張翠山看了眼王福,只見對方微微點了點頭。
“他這身上的傷,大多可都是新添的。”
“這……”
衛翔一時不知該怎么解釋,見對方似乎又要動手,只能再次大喊道:
“只要大人能饒我一命,我愿獻上當年大理段氏的絕學《一陽指》。”
一陽指?
這東西居然會有秘籍保存下來?
當初在殺武烈等人之前,他就已經問過王福,王福表示跟在武烈身邊這么多年,從未見他拿出一陽指的秘籍修練過,只聽對方說這等不傳秘法,歷代都是口口相傳的。
“你當真有《一陽指》的秘籍?”
他本以為乾坤大挪移和九陽神功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優搭配了,沒想到還有高手。
一陽指不管是臨陣對敵,還是用來治病救人,都堪稱神技,雖然不如六脈神劍那么厲害,但也算是六脈神劍的簡易版了。
“大人有所不知,我姐夫朱長齡原是當年一燈大師的弟子,朱子柳的后人,而朱家一直都保存著當年一燈大師所傳的《一陽指》秘籍。”
衛翔見有機會,便趕忙說道:“只要大人能饒我一條狗命,我愿將秘籍雙手奉上!”
張翠山道:
“可以,只要你能拿出秘籍,我保證絕不殺你!”
衛翔有些忐忑道:“口說無憑,能否請大人立個誓言……”
他擔心對方過河拆橋,畢竟以對方的殺人手段,實在不像什么良善之輩,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有意思!”
張翠山冷笑一聲:“好,我在此發誓,若我得到秘籍后,仍對衛莊主痛下殺手的話,定叫我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
雖然有些奇怪對方為何不加上姓名,但對方不說,他也實在沒勇氣問了,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帶著三人去了書房。
從暗格中取出一本秘籍后,雙手交到張翠山手上。
張翠山隨手翻看了幾頁后,發現沒有問題,便收了起來。
“很好!我這個向來說話算話,說不殺你,就絕不殺你!”
話落,他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只是在經過王福身邊時,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小動作,衛翔并未放在心上,但王福卻是瞬間明白過來。
眼看張翠山和黛綺絲都走了,王福還留在原地,衛翔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王忠,那位大人都已經離開了,你怎么還待在這?”
王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你……你們?”
衛翔終于反應過來了,頓時發出憤怒的咆哮:
“你要殺我?你們怎么能言而無信,過河拆橋?不……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王福沉聲道:
“大人說了饒你性命,自然說到做到,但你傷我之仇,豈能就此罷休?”
“你……”
不再給衛翔開口的機會,王福一把掐住他的喉嚨,只聽喀喇一聲,對方的腦袋就耷拉了下來,眼神渙散,氣息漸無。
做完這些后,王福立馬追上了張翠山他們。
張翠山正在翻看手上的《一陽指》秘籍,聽到腳步聲,頭也不回的說道:
“下次動手利索點,大喊大叫的吵到別人怎么辦?就算沒有人,吵到花花草草也不好!”
王福頓時如墜冰窟,只覺手心里全是汗,立馬低頭應了聲是。
黛綺絲跟在張翠山身邊,隨口問道:
“這是你的仆人嗎?還是手下?”
張翠山道:“算是手下吧!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覺得這武功未免也太差了,不過人還挺機靈的!”
黛綺絲淡淡的瞥了對方一眼后,漫不經心道。
王福跟在兩人身后,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在沒弄明白主人和對方的關系之前,他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有心思在這評價別人,你還是多想想怎么找到王難姑吧!畢竟最多兩三日,我們就能離開西域了!”
當然,他說的這個日不是天數,而是動作。
黛綺絲跟他待了這些天,多少也能聽懂一些他的騷話,見還有外人在場,頓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但一想到馬上就要分開了,不知為何,她這心里非但沒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反而還有些悵然若失呢?
不過,她并沒有把這份情緒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