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海面肆虐,而誅邪殿內的空氣卻凝滯如鐵。三長老嘴角勾起陰冷的弧度,他手中魔器嗡鳴作響,與無垢劍上的魔紋產生詭異共鳴。阿桃攥緊破魔釘,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您不是……在幽冥血海隕落了嗎?”
“隕落?”三長老仰天大笑,黑袍下的皮膚泛著詭異的青灰,“當秦昭帶著混沌青蓮現世,我便知道,魔主歸來的時機到了。”他揮動手臂,殿內鎖鏈突然暴漲,化作毒蛇般纏向我們。我旋身避開,無垢劍劈開兩道鎖鏈,劍刃卻在觸及魔器的瞬間被黑色霧氣腐蝕。
混沌青蓮在丹田劇烈震動,器靈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他身上有魔主殘魂!誅邪劍魄能凈化魔種,卻會被魔主殘魂吞噬!”話音未落,三長老已欺身上前,魔器直取我的命門。阿桃甩出鎮魂鈴,鈴音震碎部分鎖鏈,我趁機施展青蓮步法繞到他身后,劍鋒直指后心。
然而,三長老突然轉身,掌心浮現出與云燼如出一轍的魔印。無垢劍上的魔種瞬間失控,我如墜冰窟,經脈中的魔氣瘋狂亂竄。阿桃見狀,將雪魄珠擲向誅邪劍魄,冰晶爆開的寒氣暫時壓制住魔器的攻勢。“師姐快走!我拖住他!”她祭出縛魔網,卻被三長老一道魔光擊碎。
就在我幾乎要被魔種吞噬理智時,誅邪劍魄突然發出清越鳴響,一道白光沖破殿頂,將暴雨都染成圣潔之色。魔器在光芒中劇烈震顫,三長老痛苦嘶吼,魔主殘魂的虛影從他體內分離,化作黑霧撲向劍魄。我強撐著運轉青蓮心法,無垢劍與誅邪劍魄遙相呼應,兩種力量在殿內相撞,掀起的氣浪將我們掀飛。
阿桃撞在石柱上,嘴角溢出鮮血,仍死死盯著劍魄方向:“不能讓魔魂得逞!”她掙扎著起身,將最后一枚破魔釘刺入地面,金色符咒蔓延成陣,困住部分黑霧。我趁機握住誅邪劍魄,冰涼的劍意順著掌心涌入,與混沌青蓮之力融合,形成一股強大的凈化之力。
三長老的身軀在凈化光芒中逐漸透明,他的面容扭曲成魔主的模樣,嘶吼道:“秦昭,你以為能阻止命運?魔主的棋局,早已布下千年!”隨著他的消散,殿外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海底開始崩塌,無數古劍墜落,形成一道致命的劍雨。
“快!劍冢要塌了!”我拉著阿桃沖向出口,誅邪劍魄自動化作流光沒入無垢劍,雙劍合一的剎那,一道璀璨劍芒劈開海水。當我們破水而出時,身后的劍冢已沉入深淵,只留下翻涌的漩渦。阿桃癱倒在礁石上,指著我的劍:“師姐,魔種……好像真的被壓制住了。”
我凝視著無垢劍上消退的魔紋,卻感覺識海深處仍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意。魔主的殘魂真的被徹底凈化了嗎?三長老臨死前的話又是什么意思?暴雨沖刷著傷口,遠處的海面上,一艘懸掛著幽冥鬼火的船只正緩緩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