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魄珠的銀光照亮冰淵深處,那具被寒冰包裹的魔棺表面,密密麻麻的鎖鏈正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棺蓋上刻滿扭曲的魔紋,中央凹陷處,赫然是與青蓮殘片形狀契合的凹槽。黑袍人自爆的余波尚未散盡,四周的雪妖殘骸突然化作黑霧,順著冰縫滲入棺中。
“不好!他的自爆是為了喚醒棺中邪物!”我將雪魄珠拋向阿桃,無垢劍自動出鞘,劍身上青蓮紋路與雪魄珠共鳴,綻放出霜藍色光芒。冰棺表面的冰層開始龜裂,一只纏繞著鎖鏈的手臂猛地破棺而出,皮膚下涌動著暗紫色魔血。
阿桃迅速將雪魄珠按在棺蓋上的凹槽,剎那間,千萬道銀線從珠子迸發,重新編織成封印結界。然而魔手力量驚人,竟生生扯斷幾根銀線,棺中傳來震耳欲聾的怒吼,整片冰淵開始劇烈震顫。“師姐,封印撐不住了!”阿桃話音未落,冰棺徹底炸裂,裹挾著魔氣的身影緩緩升起。
那是個身披殘破黑袍的男子,半邊面容被鎏金面具覆蓋,露出的右眼泛著猩紅豎瞳。他抬手輕揮,阿桃便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雪魄珠墜落在地。我揮劍劈出冰魄寒霜訣,卻見寒氣在觸及他周身三寸時,竟凝結成詭異的黑色冰晶。
“有趣的螻蟻。”男子聲音低沉沙啞,鎏金面具上浮現出血色紋路,“帶著青蓮殘片與雪魄珠,妄圖挑戰魔主?”他掌心凝聚出黑色火球,所過之處,冰淵底部的巖石寸寸熔化成巖漿。我咬破舌尖,將精血注入無垢劍,劍中冰魄虛影化作青龍,與火球轟然相撞。
劇烈的爆炸掀起千丈冰浪,我在氣浪中捕捉到男子腰間的玉佩——那是玄天宗首席大弟子的信物。記憶如閃電劃過,原主曾在父母遺物中見過相同玉佩的畫像,而畫像背面,用血寫著“小心云燼”四字。“你是云燼?”我揮劍蕩開魔霧,“玄天宗百年前失蹤的天才弟子!”
鎏金面具下傳來冷笑,云燼周身魔氣暴漲,背后展開六對燃燒著幽冥業火的羽翼:“看來你知道不少秘密。當年我假意隕落,暗中尋找魔主傳承,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他突然沖向雪魄珠,指尖彈出的魔刃斬斷我的衣袖。千鈞一發之際,銀發男子的殘魂突然從無垢劍中飄出,化作光盾擋住攻擊。
“雪魄珠內藏有上古冰神的殘魂,豈是你能染指的!”銀發殘魂聲音虛弱,“秦昭,快用青蓮大陣!”我將四片殘片嵌入無垢劍,同時握住雪魄珠,兩種力量在劍中融合,形成旋轉的陰陽魚圖案。云燼見狀臉色驟變,竟舍棄雪魄珠,抬手撕開空間裂縫。
“下次見面,便是你等的死期。”他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裂縫中,卻突然甩出一道黑色鎖鏈,纏住阿桃的腳踝。我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揮劍斬斷鎖鏈,卻被余波震得口吐鮮血。冰淵漸漸恢復平靜,唯有雪魄珠表面的符文仍在閃爍,似乎在警示著更大的危機。
阿桃顫抖著撿起一塊從云燼身上掉落的碎布,上面用魔紋繡著“幽冥殿”三字。無垢劍突然發出悲鳴,劍中浮現出一段畫面:幽冥殿深處,無數修士被制成傀儡,而殿主寶座上,端坐著一個頭戴漆黑王冠的身影。“師姐,我們現在怎么辦?”阿桃看向我,眼中滿是擔憂。
我握緊無垢劍,劍中青蓮紋路愈發清晰:“去幽冥殿。云燼說得對,這場博弈,終究要有個了結。”遠處,永夜城的琉璃建筑在風雪中搖搖欲墜,而更深處的黑暗里,幽冥殿的輪廓正在魔氣中若隱若現,等待著我們的,將是一場真正的生死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