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繼母么?
她的魔藥也挺好用的。
冬季到來的時候,卡布斯王國迎來了一年一度最重要的節日——豐雪節。
豐雪節到來之后,人們會結束一整年的勞動,開始享受一段愜意的假期,直到來年春日的到來。
一駕裝滿了綢緞,珠寶,黃金的馬車,在雪地里壓出深深的痕跡,駛向了月光森林。
貓在銀色森林里過冬的燭音收到了豐盛的禮物——來自尤朵拉。
除了這一車極為富貴的禮物,還有一封厚厚的信。
信中闡述了她對女巫的想念和感恩。
尤朵拉本想親自來一趟,可這是她回到卡布斯王國的第一年,又是第一個豐雪節。
王宮會在這個節日里,連續舉辦三天三夜的舞會。
作為最重要的皇室成員,她絕不可以缺席。
她在長長的信件里,猶如邀功一般,講述自己這一年都做了些什么事,得到了什么樣的成果
——就,真的很像剛出社會,得到了一點成就的孩子,向家中長輩得意炫耀。
趴在宿主身邊一起看信件的芭芭拉如是說。
燭音耐著性子看到最后。
最后,尤朵拉仿佛不經意一般提到,她的異母妹妹,奧菲莉公主,是個腦袋空空的草包美人。
她仗著一張美麗的臉,到處惹是生非。
若不是長得實在好看,估計要被人套麻袋揍了。
“我十分惶恐,奧菲莉盯著您的面容,四處惹禍,實在是令您的聲名蒙羞。”
燭音笑吟吟地看完,評價:“還會跟我上眼藥了。”
尤朵拉對奧菲莉換了自己的臉這件事,不滿不是一天兩天。
燭音倒是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介意自己的“名聲”。
森林女巫的邪惡恐怖名聲,可不是靠臉刷出去的。
那些和她做交易之人,回去之后,便會忘記和女巫相關的一切。
至今也就只有尤朵拉和奧菲莉兩個例外。
就連王后,如今的記憶里,也只知道女兒改變主意,換了另外一張更美麗的臉,而記不起來是誰的臉。
芭芭拉有點焦躁地圍著宿主走來走去:“宿主,現在的發展,已經和原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啦!”
王子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國家。
尤朵拉公主沒有和自己的王子在一起。
身為惡毒女配的奧菲莉小公主和王后,也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還好好兒地生活在王宮。
他們的任務要怎么完成呢?
燭音淡定:“慌什么,芭芭拉,我給你存了那么多積分,不夠用嗎?”
貓貓呆滯。
是哦!
宿主前面幾個任務存的積分,已經抵得過尋常任務者不知道多少個任務的存款了。
就、就算宿主想自由一點,怎么了?
大不了不要這個世界的分了。
貓貓迅速說服自己,在宿主腳邊安詳躺下。
外面大雪紛飛,木屋里鋪著厚厚的地毯,壁爐燃燒著溫暖的火光。
真舒服呀。
眼見自家統子真就這么被自己說服,安詳進入電子睡眠之中,饒是燭音,也免不了失笑片刻。
她手指輕點小貓睡得一鼓一鼓的肚皮,手感極好,又戳了好幾下,樂:“我說什么,你就真信了?改天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芭芭拉睡夢中感覺到什么東西擾統清夢,哼哼唧唧兩聲,伸出兩只前爪,“咻”一下抱住那煩人的手指。
很好。
煩人的家伙沒有了。
抱枕也有了。
粉色貓貓愜意地再次睡去。
燭音將這傻統抱起來,一只手撈著它,一只手給尤朵拉回信。
女巫的信使到得很快。
尤朵拉望見那只黑羽紅眼的渡鴉,覺得無比親切, 還想好好招待它。
不過渡鴉顯然十分高冷,放下心,就揮著翅膀走了。
女巫的信很簡單, 只有一些尋常的問候,并提了一句,再次不要再送那么多的禮物了。
隨著信件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只褐色的袋子,打開,里面是幾支顏色各異的魔藥。
毒藥,防身,治病……效果不一,紙上詳細記錄了用法。
尤朵拉珍惜地將它們收了起來。
這封信使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天。
唯一的不足,就是女巫老師并未提起她那個愚蠢的妹妹。
也不知道對奧菲莉究竟是個什么想法。
.
接下來的兩年,燭音安心待在月光森林里,給自己培養助手。
在這個,會煉制幾瓶治病的藥水,就可以被稱作“女巫”的世界,她所擁有的本事,托大一些便是自稱是“神”,也并不過分。
四個小姑娘都是受過生活摧殘的人,深知能擁有如今的生活,是何等幸運。
她們都很珍惜能夠吃飽穿暖,還能學習珍貴知識的生活,學習十分刻苦,即便天資與身為主角的尤朵拉無法,進境也不能算慢。
一年以后,她們都已經能夠熬制一些簡單的魔藥。
天賦最好的珍妮,甚至能使出幾個基礎的小魔法。
四個女孩子曾經圍在一起,彼此分享過自己的經歷。
珍妮第一次用出魔法的那天,又哭又笑。
“我現在是一名真正的女巫了。”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竟然有些驕傲。
又免不了的想到,哈,如果回到一年多以前。
那時候的她如果是現在這樣,那些人,還敢“審判”自己嗎?
她搖搖頭,沒什么表情地笑了笑,將那些人徹底拋在腦后了。
第二年。
她們開始替燭音接待那些和女巫做交換的人。
一些簡單的愿望,她們已經可以完成。更復雜的,才需要燭音出手。
第三年,卡布斯的國王生了一場大病。
尤朵拉星夜騎馬來到月光森林,求見燭音。
她一時疏忽,或者沒有想到,王后居然真的會對國王下手,還是那樣粗暴的手段。
她給自己的丈夫,卡布斯的國王,喂了致命的毒藥。
本來即刻斃命的毒藥,尤朵拉給國王喂下了燭音給她的解毒魔藥,救下他一條命。
只是并不對癥,她過來找燭音尋求解藥。
尤朵拉沒有忘記月光森林的規矩,帶上了豐厚的酬勞。
燭音告訴她:“你來晚了。即便我出手,也沒辦法使他痊愈,只能延緩毒素發作。”
月色下,長大了幾歲的公主神色冷靜地可怕:“已經足夠了。”
她只是需要他父親,暫時清醒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