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黎連忙沖過去,同時大喊:“四妹,快回來,有野豬!危險!”
此時此刻,許青梔滿眼都是野芋頭,根本聽不進姜黎黎的話。
許青梔笑著說道:“是野豬正好,打了吃肉。”
這年頭,野菜都沒挖完了,哪里還有野豬?
她扒開灌木叢,姜黎黎順勢看清了后面的野豬,居然是兩只野豬在談情說愛。
許青梔也是看到了這一幕,驚得向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甚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
此刻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她死定了。
公豬似乎是氣惱被打破了好事,眼睛一紅,朝著許青梔就埋頭沖過去。
姜黎黎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將許青梔拉開。
攻擊對象突然躲開,公豬來不及反應(yīng),沖過了頭后,又緊急剎住,轉(zhuǎn)頭又開始猛沖,地上的草和土被它的蹄子帶得亂飛。
“跑啊!”姜黎黎又將許青梔推開。
這回許青梔是反應(yīng)過來了,大喊道:“快快快,爬樹,爬樹!”
村里的獵戶說過,野豬很笨脾氣倔,不會爬樹,要是遇到野豬,爬樹是最好的辦法。
許青梔下一刻就找到了一棵樹,在姜黎黎的幫助下,一骨碌爬上去。
姜黎黎來不及爬,一時間被兩只野豬夾擊。
“三嫂你快跑啊!”已經(jīng)安全了的許青梔給姜黎黎支招。
姜黎黎無奈,現(xiàn)在哪里是跑不跑的問題,是能不能活著的問題。
對于兩只野豬的攻擊,姜黎黎暫時只能集中注意力去躲避。
要不是當了那么多年的殺手,她剛才鐵定已經(jīng)被野豬拱死了。
如今還能跟野豬過幾招,也算是她命大,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力氣總有耗盡的時候。
忽然想到許青梔手里有刀,姜黎黎抬頭喊道:“給我刀!”
許青梔也是個比較聰明的,準頭也可以,準確地把刀扔在姜黎黎面面前。
姜黎黎趁著野豬沖過頭,找準機會撿起刀,反握在手里。
那一瞬間,仿佛她周身的氣息都冷了下來,那是來自一個殺手的殺意。
當初組織為了訓(xùn)練他們,常把他們跟猛獸關(guān)在一起,野豬,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原主身體比較弱,姜黎黎只能使出三分之一的實力。
這會兒,兩只野豬都靠近了。
姜黎黎躲開一只野豬的瞬間,手起刀落,其中一只野豬的右眼睛被戳瞎。
野豬慘叫一聲,跌跌撞撞朝著一棵樹撞了上去,樹干幾乎被撞斷,野豬也滿頭是血躺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
饒是如此,野豬依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繼續(xù)攻擊。
這一幕看得樹上的許青梔目瞪口呆。
與此同時,姜黎黎正在和另一只野豬周旋。
農(nóng)家的刀比較鈍,野豬皮厚,姜黎黎與另一只野豬交鋒數(shù)次,對方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
反倒是姜黎黎,拿刀的手臂被野豬的獠牙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滴在地上,野豬的野性又被激發(fā)幾分。
“三嫂,你快上樹啊,野豬看我們都不下樹,待會兒說不定自己就走了。”許青梔聲音顫抖。
她知道,剛才要不是有三嫂,她就死了,如今看著三嫂危在旦夕,她想下去幫忙,但又知道自己可能下去就是添亂的。
“閉嘴!”
姜黎黎無暇顧及許青梔的話,她現(xiàn)在需要全神貫注對付野豬。
受傷的那只手已經(jīng)快要握不住刀了,姜黎黎只能想別的辦法。
忽然,靈機一動。
野豬橫沖直撞的性子,要是在追她的時候遇到障礙物來不及躲,那豈不是就和上一只野豬一樣的結(jié)局。
計從心起,姜黎黎朝著一棵比較大的樹跑去,野豬緊隨其后,為了讓野豬的速度上去,姜黎黎還專門選了一棵比較遠的樹。
到了目的地,姜黎黎抬腳一個后空翻跳到野豬的背后,野豬也如預(yù)想一般,砰的一聲,撞到樹上。
樹上的葉子嘩啦啦落下來,場景很是壯觀。
只是這一擊并沒有讓野豬失去意識,姜黎黎眼疾手快,上去對著野豬的喉嚨就是一刀,鮮血迸發(fā)而出,濺了她一身。
溫?zé)岬难獮⒃谄つw上,這熟悉的感覺,讓姜黎黎猶如置身于上一世刀尖舔血的日子。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冷靜下來,掩藏住自己的被培養(yǎng)出來的嗜殺。
“嗚哇~~~嗚哇~~~”
許青梔手腳發(fā)軟,放聲大哭,狼狽地從樹上掉下來。
姜黎黎在調(diào)息后,又去抹了另一只野豬的脖子。
這一次,她心中閃現(xiàn)的,是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今晚她一定要大口大口地吃!
過了一會兒,姜黎黎讓許青梔回去送消息,家里人趕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身血坐在野豬旁邊的姜黎黎。
年輕時從過軍的公爹許柏樹上去把姜黎黎扶起,小心問:“有沒有哪里受傷?”
姜黎黎舉起手,把手臂上已經(jīng)包扎過的地方給許柏樹看。
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她不做,她不奢求別人心疼她,只是受了傷,那就要讓別人看見,她不能白受疼。
許柏樹眉頭一緊,趕緊安排道:“老婆子,你快帶著老三媳婦回去,把王大夫請來,我跟老二把野豬弄回去。”
一家人終于是從驚慌中找到了主心骨,接下來順利下了山。
路上,遇到村里人,看許家人打了兩頭野豬下山,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兩頭野豬,可能賣不少錢呢,就算是不賣,做成臘肉,也夠吃很長時間了,真是讓人羨慕啊。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姜黎黎娘家人的耳朵里。
一起傳到他們耳朵里的,還有姜黎黎滿身是血的消息。
但他們都選擇忽略了。
明天就是回門的日子,一家人本來想讓姜黎黎別回來的,回來還要做飯招待。
如今不一樣了,他們都在期盼著,明天能收到一塊肉。
姜黎黎跟著家里人走到家門口,一眼便望見站在屋檐下的男人。
他本身就孱弱,眼下只能扶著柱子站著,他的眼神,著急又擔(dān)憂。
兩人的眼神對視的一瞬間,姜黎黎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許硯舟能站在這里等許久,已是極限,看到滿身是血的姜黎黎,他險些心跳過速暈過去。
等姜黎黎走近了,許硯舟看她面色還算是正常,松了一口氣,早已被捏得發(fā)白的指尖,在放松的那一刻,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