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人震驚的望向她:“淑兒……你,你怎么能這樣說呢,我是你娘啊!”
孫淑兒嘆了一聲氣:“姨娘,我會經(jīng)常探望你的。”
此刻,孫夫人終于無望,癱倒在地上,被小廝拉了下去。
……
晚膳時刻。
戴府一家坐在圓桌上。
棠綿看著碗中堆的和山一樣的菜,熱了眼。
“棠兒,阿娘這幾日觀察了下,知道你愛吃辣。這些都是你愛吃的,阿娘和你那不學(xué)無術(shù)的阿兄做的,你快嘗嘗好吃否?”
黎氏氣度華貴,此時正滿含期待卻又小心翼翼的盯著棠綿。
“阿娘!我哪里無學(xué)無術(shù)?哪里有做娘的這樣說自己兒子!”戴林哼了聲,轉(zhuǎn)頭笑嘻嘻的對棠綿說:“怎么不吃呢?這可是阿兄和廚娘學(xué)了三個下午才學(xué)得的!”
妹妹很喜歡這些菜式,知道他學(xué)這么久,定敬愛他比敬愛父親多!
棠綿笑了笑,扒了一大口。
“好吃!我都喜歡!”
戴從文冷哼:“他們母子就知道圍著你轉(zhuǎn),把恒兒和我都忘干凈了!”
團子哼哼唧唧的搖頭晃腦,伸出一根白胖胖的手指搖了搖:“阿爹言之有誤,是阿爹一人被拋棄了,恒兒明明也是圍著阿姊的。”
眾人會心一笑,戴從文嘆一口氣,裝作失意的模樣。
“夫人,你可得給我些補償啊!”
黎氏橫他一眼:“你又想出去釣魚是吧,罷了,只準(zhǔn)你明日半天。”
得到想要的,戴從文索性不裝了,開開心心的用飯。
晚間,棠綿偷偷溜進溫府,將祖母留給她的珠寶箱子帶走了。
祖母病逝前,生怕她受了欺負,瞞著溫家人單獨給她留了些傍身之財。
棠綿想到這里,心頭一酸,想著改日到佛陀寺抄寫經(jīng)書,積累些功德,讓祖母在地下過的更舒服些。
進入八月了,天氣愈發(fā)炎熱。
“女郎,外面有個人自稱崔永元,您要見嗎?不見的話,奴婢將他趕出去!”
包子雖然從前不在棠兒身旁干活,但也是戴府中人。
三年前也是聽說,戴府千金為愛親自下廚,卻被意中人親手倒掉喂狗的事情。
心中為棠兒抱不平。
棠綿不在意的聳聳肩:“趕出去吧。”
包子雙眼一亮:“這就去!”
女郎好不容易清醒了,可不能讓這人渣霍霍了!
戴府外。
崔永元見到包子出來,不屑的呲了一聲:“都說了戴棠會讓我進去的,你非要多此一舉問這一嘴,平白惹了小爺討厭,連帶瞧你家女郎都不順眼了……罷了罷了,你將小爺恭恭敬敬的請進去,喊戴棠給我道個歉就行!”
包子驚訝的瞪大眼,女郎從前怎么會喜歡這么個普信男!
“崔郎君,抱歉了,我家女郎說不見,您還是快走吧。”
崔永元懵了,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
“什么玩意兒?戴棠怎么可能說這種話?三年一過,還懂得欲擒故縱了。”
“你趕快去告訴戴棠,不要耍這種無聊的把戲了!這樣不會讓我對他另眼相待,只會將小爺越推越遠!”
說著,直接闖了進來,包子左攔右攔,沒攔住。
府中侍奉者都知道女郎曾經(jīng)的舊事,都不敢攔。
崔永元一路走到待客廳,熟悉的像在自家走路。
可見曾經(jīng)他經(jīng)常過來。
棠綿聞聲而出。
崔永元看過去,只覺得此女花容月貌,儀容得體。
特別是那雙如水的眸子,帶著淡淡的冷漠之意,更增添了幾分韻味。
怎么從前就沒發(fā)現(xiàn)戴棠這么好看呢?
他不自在的咳嗽一聲:“你又給小爺做了什么吃的?今日我倒是可以憐憫你一下。呈上來嘗嘗吧!”
棠綿疑惑的望著他,棠兒喜歡的男人還真是特別。
特別自信。
“你來做什么,戴府不歡迎你,不要逼我將你打出去。”
崔永元剛浮起的那點好感頓時消失無蹤:“我說戴棠,你能不能不要欲擒故縱了,如此心機,怎么比得我懷柔妹妹?她嬌俏可愛,性格討喜,不像你彎彎繞繞,一肚子花花腸子……”
“所以呢?”
棠綿不耐煩的打斷他。
崔永元一愣,鄙夷道:“我今日在百花宴上聽到了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特來告知你不要妄想嫁入我崔家了!我已有心儀之人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棠綿簡直要笑了:“那我可要祝福你倆鎖死了,不要再去禍害別人了!我早就不喜歡你了,懂了?”
崔永元厭惡的哼了一聲:“你不要再裝了,你再傷心難受,我都不可能和你好的。”
棠綿嘆了口氣:“好好和你說,你不聽是吧,既然人話說不通……”
“包子!關(guān)門!”
“是!”
包子應(yīng)下,立馬把府門關(guān)上。
棠綿眼神冷下,一只手提起崔永元的領(lǐng)子,將他舉到半空。
“喂喂喂,你干什么,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力氣這么大……這么粗魯,懷柔妹妹就不會這……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棠綿扔下,摔在了地上。
“懷你妹。”
崔永元躺在地上,痛的打滾:“你個潑婦!賤人!”
棠綿揉了揉手腕,重重砸在他的眼眶上,頓時,他兩只眼睛又紅又紫。
對待他這種正事不做只懂得欺負人的紈绔,必須得用特殊手段。
戴從文和戴林,黎氏,聞聲趕來。
戴林沖上前去,將其一頓好打,雖是書生,但畢竟是少年兒郎,手下是有幾分真力氣的。
戴林揍著揍著紅了眼,他想起棠兒了!
他早就想打他了!
崔永元被打的抱頭鼠竄,偏偏門又被關(guān)起來了。
戴從文:“我兒累了么,換爹來!”
崔永元:“……”
不是,群毆啊?
戴從文將其打的淚流滿面才放過。
“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崔永元是鎮(zhèn)南侯之子,鎮(zhèn)南侯是世襲爵位,世代鎮(zhèn)守嶺南,如今已有百年光輝。
鎮(zhèn)南侯果敢剛毅,沒想到生出個不知所謂的紈绔兒子。
偏偏鎮(zhèn)南侯老來得子,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寶貝的很。
棠綿心里替鎮(zhèn)南侯惋惜一陣,將門打開:“崔郎君,請吧!”
他立馬跑走了,出了府門過后大喊:“戴棠,你個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