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雷斯.帕蒂多羅梅羅社區。
這里靠近市中心,房屋平均價格在2.9萬美金左右。
唐納德等人行動前在這里租了個200平的店鋪,后面還帶著個小車庫,之所以選在這,那是因為這里的成分比較簡單,當地人不會太警覺。
華雷斯一共有147個居民點,數十個社區,很多都是祖祖輩輩在這里的,你這個陌生人突然進去在這里租倉庫,你剛給錢,那邊的毒販就知道了,他們跟毒販的關系錯綜復雜的。
而這個帕蒂多羅梅羅社區,就是比較商業的地方,換人很正常,不是太有心的人也不會在意。
至于為什么不拉去郊外的廢棄廠房…
兄弟,那邊晚上的人比市中心還多,都忙著砍頭呢。
萬斯一腳油門將火車開進車庫,豐田車橫在外面,唐納德等人走進店鋪內,將車上封存好的箱子搬下來,壘成好幾疊。
滋—
用力撕開包裝箱,就看到里面的盒子,交給這里學歷最高的西西弗斯·布努埃爾,“看看,是不是真貨?”
別把黑幫想的太高大上,人家也有造假工廠的。
2013年一個土耳其走私商從美國拿到一批蘋果手機想要回國賣,結果一打開,他媽的,1000部手機四分之一是假的,小作坊生產的,還有幾十部是模型機,氣的他要求美國人退貨,但人家根本不肯。
這件事最后也只無疾而終,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西西弗斯·布努埃爾瞅了大約兩三分鐘,又挑出一個輸入激活碼,看到熟悉的頁面和操作系統,他才朝著眾人點頭。
“沒白干!”
唐納德笑的很開心,這創業的第一桶金不就到手了?
他掏出香煙給大家遞過去,“現在我們就找銷路,伊萊你和西西弗斯在黑市上找一找人,能不能一口氣吃下這批貨的。”
“好。”
“局長,我覺得這我能幫忙。”伊格納齊奧在旁邊開口說道,當所有人看向他的時候,他一緊,“我有個戰友正在給一名意大利商人當保鏢,我聽他說過,他的老板做一些灰產幫人銷贓,或許,我們可以找他問問。”
就說六度分隔理論靠譜,世界上任意兩個互不相識的人,最多通過 6個中間人就能建立起聯系。
我跟美國總統之間就差6個人!
唐納德點頭,“這樣最好,到時候給你帶戰友10萬比索。”
“不用,局長,這不用。”
“我們出來混的有時候除了手里的刀槍,也得講人情世故,社會很復雜的,聽我的,這筆錢我會出。”
伊格納齊奧見對方話都這么說了,也不多堅持。
“你們晚上回家嗎?”
幾個人看了眼,搖了搖頭。
“太晚了,不回去了,我們晚上就在這里睡一覺。”
唐納德點頭,拿出手機,打了個哈欠,“來,這個月的薪水先給你們結了,要不然過兩天又忘了。”
伊格納齊奧三人將賬戶號碼報過去,沒一會就到賬了,看著短信里的60000比索,都有些激動,一個勁的道謝。
“這批貨賣了,大家也有分紅,我這人就是這樣,我這輩子的信條就是,我不能受窮,我的兄弟們也不能受窮,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萬萬不能的,好好干。”唐納德拍了拍他們三個的肩膀,就去廁所放水了。
看著他的背影,伊格納齊奧眼神有些復雜,喃喃道,“謝謝。”
在聯邦警察隊伍里,不拖欠工資就不錯了,每個月甚至你還得給領導錢,為什么?
為的就是不把你安排在危險街區。
如果你死了,領導還能貪一下撫恤金,怎么貪?在發放撫恤金期間,給你開個紀念會,把你父母孩子等等親戚全部放進鏡頭里,你覺得毒販會不會報復?
等他們都死了,這撫恤金…不就是領導的了?
一幫人在店鋪里隨意躺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伊萊和萬斯就買了早餐。
“漢尼拔和萬斯還有林肯、卡西今天你們四個在店鋪里看著點貨,我去一趟局里,兩天沒去了,弗朗西斯科局長都以為我犧牲了。”唐納德啃著玉米餅道。
“明白。”
酒足飯飽擦了擦嘴角后,他帶著伊萊和伊格納齊奧就走了。
“你們打牌還是看電視?”漢尼拔問留守的幾個人問。
萬斯笑著說,“能叫雞嗎?”
林肯和卡西表情也有些蠢蠢欲動。
漢尼拔嘿嘿一笑,身體向前,“給你叫十個,好不好啊?”
萬斯一縮頭,訕笑著,“我戒了,我戒色了,我現在有了新女朋友。”
他親吻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我很愛她(它)。”
……
白天的華雷斯城還是有些許的生氣的。
能看到背著包的游客,也能看到正在發傳單的玩偶,當然,也有縮在陰涼地賣著水果的老農。
華雷斯,65%的人在全球貧困線以下。
看到紅燈,豐田車緩緩停下來,就看到旁邊一個蹲著,穿著白色短袖大約七八歲寸頭男孩穿著拖鞋就跑過來,敲了敲玻璃,“先生,先生,行行好,給我點錢買點東西吃吧。”
唐納德從兜里掏出一疊比索,打開窗遞過去,“拿著。”
“謝謝,謝謝先生!”小男孩使勁點頭,“上帝保佑你,你一定會發大財的。”
唐納德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對方很開心的拿著錢跑向一處陰涼地,就看到一個女人靠在臺階上,“媽媽,媽媽,我們有錢買吃的了,媽媽,你不用餓肚子了。”
小男孩指著唐納德等人對他媽媽說著。
那婦女朝他雙手合十不斷作揖。
唐納德擺手,正準備關窗,就看到旁邊一個干瘦的年輕人一把從女人的手里搶過錢。
后者使勁的掙扎著,“這是我們的錢!”
“死開!死開!”男人一腳踹在對方的胸口,直接踢飛了出去。
小孩見媽媽被打,沖上去就抱住對方的大腿使勁的咬著,這疼的男人哇哇叫,冒出怒火,抓住男孩的腦袋,舉起來用力的摔在地上!
疼得他哭喊著,“不要搶我錢,我媽媽好幾天沒吃飯了,給我們留一點,求求你了!”
在開車的伊萊從后視鏡看到這一幕,看向自家局長,唐納德推開門下車,一個箭步一腳踹在男人的肋骨上,撞在旁邊的臺階上,爬不起來了。
“老子的錢你都敢搶?”
唐納德一把拉著他的腦袋,鼻子一動,看到對方那蒼白的臉和干扁的兩腮,頓時就明白了,又是個毒蟲。
毒癮犯了,什么不敢?
唐納德從地上撿起鈔票,走過去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拍了拍他的褲腳,塞進他懷里,“照顧好媽媽知道嗎?男孩子要勇敢,眼淚不要流,流多了,就懦弱了。”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婦女使勁的趴著帶著哭腔說。
唐納德起身,對著伊格納齊奧說,“把他帶回警局,在我眼皮子底下吸毒搶劫,我不弄死你。”
對方應了聲,像是提小雞一樣的把他丟進了后備箱。
你什么貨色,也配坐后面?
伊萊朝著小男孩揮了揮手,一腳油門朝著口岸區警察局開去。
上午9點38分,超過打卡時間一個半小時了。
正經人,誰正常上班啊?
走進去,就看到震撼人的一幕。
七八個警察齊刷刷站在墻邊,而一名大約20歲出頭,帶著棒球帽的男人翹著二郎腿,手里正翻著警察桌子上的文件,旁邊還站著個一身西裝,一頭油頭向后梳的眼睛男,拿著個公文包。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所有人都整齊的看過來。
“怎么?今天要面壁禱告嗎?”唐納德笑著問,下意識的眼睛掃了眼,有些了然。
“副局長…”有人開口。
“操!我讓你開口了嗎?我讓你開口了嗎?!”年輕男人抓起書砸了過去,“一點規矩都不懂!你們領導吃屎的嗎?!”
唐納德在旁邊依舊帶著笑容,仿佛不是在罵他。
而伊萊忍不住了,指著他,“喂,你嘴巴干凈點。”
“我嘴巴就這么生,你管我,他媽的,你有本事打我,抽爛我的臉,我告訴你,昨天誰給我汽車抄牌的,今天站出來,要不然我讓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我的牌你們都敢抄,不知道我是誰了嗎?”
他指著旁邊站著,打扮的像是精英人士的說,“告訴他,我是誰?”
“這位是布拉德·岡薩雷斯先生,他父親帕斯卡·岡薩雷斯是華雷斯議員,叔叔是德米特里華雷斯警局副局長,姑媽昆娜女士是華雷斯交通局局長。”
伊萊聽著這一系列頭銜,看了眼唐納德。
“原來德米特里警長是你的叔叔。”
唐納德走過去,笑著說,“我們之間也認識的。”
布拉德·岡薩雷斯上下打量著他,嗤笑,“窮酸鬼,我叔叔認識你?我家的狗都比你穿的好。”
“我們要講道理的。”
啪—
布拉德·岡薩雷斯一拍桌子,指著他,“你什么東西,跟我講道理。”
話都沒說完,唐納德一個右勾拳,一拳干在對方的臉頰上,左手抓著頭發,右拳猛錘,最后捆在腋下,對著臉狂毆。
“喂喂喂!”
西裝男忙上手阻攔,唐納德給了他眼鏡就是一拳,那碎裂的玻璃扎進了對方的眼睛里,血肉模糊,疼的他尖叫著。
“你媽的,梳大背頭?你馬龍·白蘭度啊!”
一腳踹在對方胸口,飛了出去,捂著胸口翻滾著。
唐納德還不解氣,拖著滿臉是血的布拉德·岡薩雷斯,一頭將他按在旁邊的魚缸里,頃刻間,水缸被染紅,里面的金魚都在慌亂的跑著,他使勁的掙扎著,手亂揮著。
眼看著他要死了,唐納德才松開手。
對方像是一條死狗一樣的躺在地上吐著水,胸口急促起伏著。
“你不要以為我穿警服我就不敢動你,我脫下衣服我照樣當流氓!”
“把他和那吸毒的關到拘留室去。”
唐納德對著伊萊和目瞪口呆的伊格納齊奧說。
“是!”前者使勁驚了個禮,拽著后者就拖著兩人進向警局后面。
“還站著干什么?等我給你們說散會嗎?亂七八糟,廢物!我們是警察,不是他媽的街頭雕塑,滾。”唐納德破口大罵著,那些警員才紛紛紅著臉散開。
聽著大廳里的咆哮聲,伊格納齊奧對著伊萊說,“局長都這脾氣?我們打的可是岡薩雷斯家族的人,他們勢力很大的。”
“局長就是這性格,等過段時間你就了解了,他不怕得罪任何人,能讓他低頭的,只有善良的公民,而非邪惡的權貴。”
“進去!”
將兩人推進拘留室,忽的伊萊一停頓,朝著那捂著胸口的癮君子勾了勾手指,對方害怕的靠過來。
“你想早點出去嗎?”
對方眼睛一亮,使勁點頭。
“肛了他,我可以想辦法送你出去。”伊萊指著布拉德·岡薩雷斯說。
“啊?長官,我…我不喜歡男人的。”
“那你就慢慢關著吧,十年八年,口岸區警察局養的起你。”
癮君子一哆嗦,回頭看了眼地上的布拉德·岡薩雷斯,這么一看,還真的…有些眉清目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