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拓跋恭等人,已經(jīng)離開了汴京城。
馮涼和拓跋恭兩個人,騎馬到了一旁后,這才擔(dān)心地說道:“王爺,人……沒在車隊之中嗎?”
拓跋恭聽到這,笑了起來:“我們放著汴京城內(nèi)大好的熱鬧不看,按照原定計劃離開,雖然說了是因為柔兒思鄉(xiāng)心切,可蕭寧遠(yuǎn)此人,生性多疑?!?/p>
“難保不會因此懷疑本王?!?/p>
“而且他那么寶貝那位,自然會把這汴京城,守得和鐵桶一樣,如今我等著急離京,他又怎么會不派人來查驗?”拓跋恭輕嗤了一聲。
在戰(zhàn)場上,他是不如蕭寧遠(yuǎn)。
但這么多年來,他和蕭寧遠(yuǎn)打交道。
他也不是一點心機和手段都沒有的。
這一次,蕭寧遠(yuǎn)的算計就不如他。
只是可惜了,楚欽月那個蠢貨,沒能如愿毒死蕭寧遠(yuǎn),否則如今這大梁,就是又一番光景了。
“可王爺,咱們是走了,那玉妃……怎么出城?”馮涼有些疑惑。
拓跋恭聽到這,便笑了起來:“要不說本王運氣好呢,昨天夜里在皇宮之中,撞見了一樁有趣的事情……”
……
玉姣乘坐的馬車,也準(zhǔn)備出城了。
馬車被攔下的時候,玉姣的心中升起希望。
蕭寧遠(yuǎn)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失蹤了,定會派人守好這城門!
如今只希望,這守城之人,能靠譜一些。
眼瞧著兵士要過來搜查。
趕車的馬夫,開口道:“官爺,這馬車?yán)锩婢褪且恍╇s貨,沒有人……”
玉姣心中期待,會有人不信那車夫的鬼話,仔細(xì)搜查一二。
可就在此時,玉姣聽到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我來搜查。”
那人掀開馬車的簾子,在里面簡單查看了一下,便將馬車的簾子放下,淡淡道:“放行!”
其他護(hù)衛(wèi)不疑有他,便道:“是?!?/p>
等著馬車再一次行駛起來,玉姣也明白了,剛才來搜查那個人,根本就沒認(rèn)真搜查,不知道是應(yīng)付了事,還是故意……放這輛馬車離城!
難不成,那拓跋恭有內(nèi)應(yīng)?
想到這,玉姣脊背發(fā)涼。
……
朱武目送馬車離開,吩咐著自己的親隨:“去轉(zhuǎn)告娘娘,人找到了,如今已經(jīng)出城,是否要……”
說著,朱武對著脖子,比劃了一下。
這朱武,昔日是蕭家軍的人,后來一直跟著孟鐸做事。
是孟鐸的左右手。
早前的時候,就因蕭寧遠(yuǎn)寵愛玉姣冷落孟音音,為孟音音鳴不平,甚至頂撞過玉姣。
如此,有這番行徑,卻不知道是被拓跋恭發(fā)現(xiàn),攬月居的事情是他做的,被脅迫了。
還是說。
他發(fā)現(xiàn)玉姣行蹤后,故意送玉姣出城,好方便下手。
但不管是哪種,這朱武都是其心可誅!
沒人會想到,汴京城的守衛(wèi)之中,竟然有人故意放走了玉姣!
……
車馬一直趕路,速度很快。
玉姣人在馬車之中,很是艱難。
拓跋恭暗中派了人盯著這輛馬車,玉姣想要逃脫并不容易。
逃是逃不了。
玉姣就想辦法,用自己的方式,留下些許線索。
她的身上捆著繩子,手腳不方便動彈,但頭上還有發(fā)釵,終于,趁著那車夫,給她更換馬車的時候,她將自己身上的發(fā)釵,悄然地遺落在了地上。
這是宮中之物。
若是有人撿了去,只要拿出去賣,便算是留下痕跡了。
玉姣知道,這種些許的手段,只能帶來微弱的希望,但總也好過什么都不做。
事實證明。
玉姣的努力沒有白費。
三天后,這玉釵,便被人呈到了玄清殿。
蕭寧遠(yuǎn)雖然不知道是何人擄走的玉姣,但也速速離京,順著這個方向追尋而來。
而此時的玉姣,經(jīng)過幾日的顛簸后,終于被人從馬車上帶了下來,扭送到了拓跋恭暫時落腳的荒廢驛站之中。
玉姣被推入一間屋內(nèi)的時候。
瞧見了坐在那淡定飲酒的拓跋恭。
這也是玉姣,從離宮后,第一次瞧見這個罪魁禍?zhǔn)住?/p>
她素來會偽裝,但此時瞧見拓跋恭,她的眼神之中,卻沒有一點偽裝的想法,而是裝滿了明晃晃的警惕和厭惡。
拓跋恭放下手中的酒盞,拿起一把匕首,往玉姣這邊走來。
玉姣猛然間往后躲了躲。
拓跋恭卻道:“娘娘何必如此驚慌,若是想殺你,早就動手了?!?/p>
“本王如此大費周章,可不是為了殺你的,而是……實在仰慕娘娘?!蓖匕瞎дf著,就拿匕首,挑開了玉姣手上的繩索。
玉姣晃動著自己已經(jīng)被勒住青痕的手腕。
腦海之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得奪過這匕首,弄死拓跋恭。
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這拓跋恭,可是北燕的戰(zhàn)神,她這樣動手,除了找死,沒有任何好處。
她不想死。
對于玉姣來說,沒有任何事情比活下去更重要。
拓跋恭看著眼前的玉姣,眼神之中滿是欣賞,他笑著說道:“娘娘不如坐下來,和本王共飲一杯?能有如此佳人陪著本王共飲,本王真是榮幸之至?!?/p>
玉姣冷冰冰的看著拓跋恭,沉聲道:“王爺說得沒錯,你的確大費周章,將我?guī)泶颂帲敲矗鯛數(shù)哪康?,就不只是為了美色這么簡單吧?”
拓跋恭若只是一個喜歡女色的蠢貨,那就不會和蕭寧遠(yuǎn)在燕門關(guān)斗了那么長時間了。
拓跋恭聽到這,便看向玉姣笑道:“是個聰明女人,本王喜歡聰明女人?!?/p>
他帶玉姣來此,可不只是為了女色。
他要用她,鉗制那蕭寧遠(yuǎn)。
只要這一次,他能將這薛玉姣,帶到北燕……若那楚欽月所言屬實,蕭寧遠(yuǎn)為了薛玉姣什么都肯做。
那么一次,他和蕭寧遠(yuǎn)之間,將會重新分出勝負(fù)。
想到這,拓跋恭的眼神之中,是毫不掩飾的野心。
“但就算本王另有打算,這和本王貪慕娘娘的美色,似乎也沒什么沖突,不是嗎?”拓跋恭瞇著眼睛,看向眼前的玉姣。
玉姣冷笑道:“王爺聽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