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
“相框里的東西,你以前見過的!”
魏婷站在院子里,正遠眺著海岸線的景色,聽到背后房間內傳來的爭吵聲越來越大,輕輕嘆了口氣。
她走進去,正好看見關嘉星從口袋里掏出兩個東西,拋向唐天勤。
失而復得,唐天勤把相框摟得很緊,就聽關嘉星繼續(xù)說。
“你這樣的東西,我那里多得要死。”
魏婷往唐天勤懷里的東西瞥了一眼,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又看兩個男人針鋒相對的場面,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
該不會這是她的東西吧?
勝利了一回合,關嘉星還要繼續(xù)往唐天勤的軟肋上刺。
“那張手帕,其實是我的東西,不信你看,外面那圈花紋,像不像我族徽左下角,其中一枝薔薇的形狀?”
魏婷也在這時候想起來了這是什么東西。
她沒想到,唐天勤會這樣將她的私人物品珍藏.......
關嘉星的話不像作假,唐天勤的臉瞬間褪去所有血色,呼吸變得破碎而急促。
“關嘉星!”
魏婷微微抬高了聲音,走上前,制止了他們的爭吵。
“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了?”
她伸出手,覆上唐天勤的額頭,又對比了下自己的,感覺到溫度差不多,仍有點不放心。
“應該沒發(fā)燒,但最好還是拿體溫計量一下。”
藥箱就在關嘉星的身后,魏婷走到他面前,聲音輕柔:“關嘉星,你能把體溫計遞給我一下嗎?”
關嘉星知道魏婷容易心軟,但看著她心疼別的男人,心還是忍不住抽疼了一下。
他喉結重重滾動了一下,卻什么也沒說。
下一秒,關嘉星猛地別開臉,大步朝門口走去,腳步聲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魏婷在原地站了三秒,沒追出去。
唐天勤一直對她很好,兩人分手也不是原則問題,她只是以熟人的身份關心了一下。
關嘉星身上的味道應該是醋味才對。
從藥箱里找出體溫計遞給唐天勤:“測一下吧,你好不容易養(yǎng)好的身體,還是得多注意才行。”
唐天勤默默地照做,目光一直定在她臉上,眼底翻涌著無法掩飾的痛楚與眷戀。
“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所以才會把這些東西給保存著,我不是變態(tài)......”
魏婷微微一愣,認真地點頭。
“對,你不是。”
她終于知道關嘉星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于拿她的發(fā)卡了。
還專門挑著她9.9三個的發(fā)卡拿。
原來根源在這里。
關嘉星才是那個變態(tài)。
唐天勤貪婪地注視著魏婷的每一寸,從發(fā)梢到腳踝,十分**灼熱。
他頭一次不敢問。
問她能不能不分手?她身邊已經站著一個關嘉星。
問她過得好不好?關嘉星把她當成眼珠子,那么護短的他怎么可能會讓魏婷受半點委屈。
望著望著,唐天勤那雙流金眸子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
“婷寶,能不能不要拋棄我?”
他拉住魏婷的手,小心翼翼地禁錮在自己的掌心里。
“一想到和你分開,我的心就痛得無法呼吸,每天都像活在軀殼里.......”
細碎的光在唐天勤眼眶中匯集,好像下一秒就會凝結成珠滾落。
“我想待在你的身邊,如果你現在愛著的人是關嘉星,能不能.......”他的尾音已經支離破碎:“能不能,加我一個?”
加他一個?
太過炸裂的話,以至于魏婷甚至忘了將手抽回,直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在她魂不守舍的時候,唐天勤先放開了手,站了起來。
“爸。”
關嘉星去而復返,身邊還站著他的父親。
唐父在來之前,已經聽了一段關嘉星斷章取義的話。
視線在關嘉星青腫的嘴角和唐天勤手上的傷處掃過,唐父心中有了數。
魏婷也站了起來,不知道是該叫叔叔,還是該默不作聲。
見多識廣的唐父先打破了沉寂。
“嘉星,你和你女朋友是第一回來烏圣特州吧?天勤,去叫人調一些血橙汁來。”
唐父輕飄飄掠過了兩個孩子為魏婷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事,眼尾泛起幾道淺淺的笑紋。
又將儒雅隨和的眼看向魏婷:“我記得你愛吃甜的,又不愛吃特別甜的,血橙帶點微微的苦,你應該會很喜歡。”
在長輩面前,魏婷一向是拘謹的。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唐父,在這個尷尬的場面,他甚至還記得自己的口味.......
魏婷纖細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死死咬住下唇,艱難地露出一個微笑:“謝謝叔叔。”
“不用這么拘束。——天勤,還不快去?”
唐父聲線平穩(wěn),支走了唐天勤后,又讓他們兩人坐下。
“島上還是太小,天勤養(yǎng)病悶得慌,你們來,他肯定開心。”
魏婷看著關嘉星臉上清晰的傷痕,覺得無比尷尬。
只能說不愧是大人嗎?就算是這種場面,也能維持著大家該有的體面。
關嘉星拉來唐父,就是想讓他看到,魏婷現在的男朋友是他。
是他對不起唐天勤,但關嘉星并不后悔,也不會因為愧疚把人拱手相讓。
沒坐一會,關嘉星就拉著魏婷提出了告辭。
走出院子,關嘉星嘴角掛著淺笑,垂眸看著魏婷的神色。
“我走了后,他和你說了什么?”
唐天勤回來時,院子里只有他父親佇立在柑橘樹下,雙手背在身后,仰頭望著樹冠。
“爸,魏婷她......關嘉星他們人呢?”
唐天勤不自覺地在院子內搜尋著魏婷的身影。
唐父看他這樣,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
木已成舟,天勤和魏婷只能是有緣無分。
“天勤,你爭不過關嘉星的。”
關嘉星看著跋扈大咧,但也有一副雷霆手腕,只要是他想做的,沒人能阻止。
而唐天勤被他們保護得太好,性子純善,聰明勁都不在為人處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