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若稀里糊涂的就結了婚,成了家,那個男人對她不冷不熱,可以說就是湊合著過,男人是工地上的,她也就跟著上了工地,大姨家的日子倒是越來越好,家人群里她儼然已經成了領頭羊,各種育兒經,什么人生道理張口就來,就連方若若的孩子她也會批判兩句。
方若若的男人一向很沉默,或許大姨當初就是看上了這點,時不時就會讓這個男人充當一下免費勞動力,也時不時就嘲諷幾句,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看看,若若,你看看你表哥,你再看看你,當初讓你好好讀書你不聽,現在只能干這些活。”
“你那個女兒,嘖嘖嘖,跟你小時候一樣不聽話。”
“還是抓緊再生一個兒子吧,不然你男人遲早要在外面找的。”
方若若夫妻倆以及孩子跟當初方若若的待遇一樣,家里吃飯永遠都被擠在角落里,女兒可憐巴巴的看著其他孩子玩耍,也不敢靠近。
她依然是家里的話題,只不過是反面教材。
直到女兒重病,方若若想起了自己那套房子,她找到大姨想要拿回來,卻被大表哥瞪著眼睛推搡:“什么你的房子?那是我的!我每個月給你錢,早就買下來了!”
方若若睜大眼睛,他哪有給什么錢?就是象征性的每個月轉了一千塊,持續了一年就再也沒有給過一分錢,只不過她累了,也不想爭了。
“求求你們,丫丫現在住院,需要很多錢...”
“求我們干什么?你自己的孩子自己沒錢治?”大姨依然抱著手,語氣嘲諷。
媽媽早就生了一個兒子,跟新的老公生活得很好,對此也只是象征性的給了她兩千塊錢:“你都這么大了,不能總指著你媽吧?”
方若若依然堅持救孩子,也就是因為這樣,丈夫破天荒的跟她大吵了一架,砸碎了家里的一切東西,仿佛要發泄這些年的怨恨,最終冷冷丟下一句離婚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方若若看著病床上的女兒,她不敢停,她要打官司要回自己的房子,同時還要拼命干活,她要保住女兒!
打官司的消息傳開,家里的人都指責她,包括李梅在內,方若若痛苦不已,他們憑什么指責自己?自己做錯了什么?
但是就在即將開庭時,她因為休息不夠精神恍惚,做工時從高處掉了下來,再也沒能醒過來。
就連死了之后,那些親戚也沒有放過她,而是指著靈堂告誡孩子,你們的表姐就是因為太過勢利,不顧親情,最終才會沒有好下場的。
至于醫院里的女孩,也在第二天離世了。
看完劇情的方知意垂下眼。
“小黑你知道嗎。”
小黑看向他。
“所謂父母,不只是供養孩子長大就行的...”
小黑抖了抖身子:“你好像有點不高興?”
方知意笑了:“我不是不高興,我是有點生氣了。”
原主自從和李梅離婚之后就遠走他鄉,心里記掛女兒,卻一直沒有回去看一眼,投身工作,渾渾噩噩直到猝死。
好在他不是原主。
“還有一個事我很在意....”
“嗯?”
方知意還沒有開口,小黑恍然大悟的搶答道:“會死,這是命運,你非死不可。”
“你大爺。”
“老方!你又在走神?”經理挺著胖胖的啤酒肚走了過來,滿臉的賤笑,“又在想你那個偷人的媳婦了?”他的聲音不小,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到,但是沒有人笑,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方知意抬頭看看他,嗯,還可以順手揪住一個出氣筒,壓榨原主的經理。
“你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昨天我要的施工圖紙你做完沒?”經理被他這么看著有些害怕。
方知意站起身:“做你媽。”
胖經理一愣:“你說什么??”
“我說,做你媽。”方知意毫不畏懼的跟他對視。
“你!”胖經理臉瞬間就通紅,這個沉悶的軟柿子今天居然當著所有人罵自己?他抬起手來想要教訓一下方知意,結果方知意不閃不避,只是抬手擋了一下。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大家都看到了,他先動的手。”
“你要造反?”胖經理氣急敗壞,以往他拍方知意幾巴掌,方知意也只是悶頭做事,今天是吃錯藥了?但是他沒有時間思考了,因為對方的拳頭貼近了他的臉。
打斗發生得很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
“扣留獎金?嗯?把自己的工作扔給別人做,做好了你領賞,做不好人家背鍋?”
“別人請假看病你他媽問別人是不是絕癥?”
“無償加班?你那么喜歡加班你他媽怎么自己不加?”
“摸實習生屁股老子也看見了,沒想到吧?”
每一句問話就伴隨著一巴掌。
同事們都呆愣住了,隨著方知意一句句的質問聲,他們的臉上泛起了一股同仇敵愾的表情。
“打!”
“打死他!”
打死人肯定是不行的,外面的吵鬧吸引了辦公室里的老板,也就是這時,方知意罵出了最后一句:“往老板枸杞茶里吐口水的事我也知道!老板小三的家你也偷偷記下來了,怎么?你要造反?”
老板正要喝止,聽見這話一愣,凌厲的眼神看向了捂著臉的胖子。
“你,你怎么知道!”胖經理好像被打傻了,居然問出這句話來。
方知意也“恰好”看見老板出來,連忙站起身走到一邊,一臉正氣:“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還要帶著老板的把柄跳槽不是?文件造假?是不是你說的?”
胖經理嚇傻了,他不明白為什么這些事情眼前的方知意全都知道,而且真正讓他害怕的是,老板就站在那里。
“老板,你別聽他瞎說,我沒有...”
老板抬起手:“閉嘴,在公司打架斗毆,太過分了,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他沒有理由不相信方知意,這個老員工一向老實本分,甚至多年來沒有遲到早退過一次,而且許多事情壓根不可能是他應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