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什么事?”
方知意摟著他肩膀:“你小子辦事能力不錯,我要交給你幾件要緊事去辦?!?/p>
王甲有些不自在,為什么總覺得大人在算計自己?不對,自己好像也不至于讓人算計,但是大人那個表情實在是...像個老狐貍一樣。
他不會是被妖物上身了吧?
王甲拿著一個地址和一個名字,稀里糊涂的朝隔壁的州府趕去了,他要去尋一位名叫秦厲的守備將領,手里還捏著一封信。
方知意則是帶上了一隊人馬,說自己要出去辦事,把縣衙里的事扔給了屬下,拍拍屁股走了。
第一站便是州府。
州府的府官聽說方知意來了,有些驚奇,要說這小子可是八百年不出自己那清平縣的,怎么會突然來自己這里?
不過他也不懼,最開始方知意來的時候他倒是還忐忑了一陣,后來發現這小子果然跟同僚們說的一樣,跟丞相關系不好,甚至得罪了皇帝,于是漸漸也就不待見他了,主要他年年都不上貢,要不是顧及他還有個丞相爹,早就想辦法處理掉他了。
有這種心態,府官自然也沒有迎接方知意的想法,畢竟他是自己的下屬。
誰知方知意只是在府衙外站了幾分鐘,便不耐煩的一把推開擋路的門房,大搖大擺往里進。
“唉?唉?方大人,沒有召見不得入內??!”門房連忙大聲喊起來,但是他還沒有上前,方知意帶來的人就按住了他,他們來時就聽自己大人吩咐過,誰擋道就摁住誰,大人點頭就打。
方知意這次可是特意挑了一些愣頭青出來,壓根不管什么門房還是別的。
叫嚷聲吵到了里面的屬官,屬官走出來皺眉:“吵吵什么?”
隨后他看見了方知意,這小子他見過幾次,每次都一張死人臉,還不會來事,著實讓人厭煩。
“你干什么?下級拜見州府要等,沒人教...”
方知意一擺手,立刻有人上前按住了屬官。
“哎哎哎?干嘛?”屬官著實嚇了一跳。
幾個愣頭青看了一眼自己大人,見他微微點頭,毫不猶豫就舉起了拳頭。
“哎喲!造反啦!姓方的!你,你居然縱容手下行兇!”
方知意皺眉,有個愣頭青喊道:“打嘴!”
這下好了,他喊不出來了,只是痛苦的嗚咽著。
腳步聲傳來,府官急匆匆走出來,他剛才正在聽新找來的小妾唱曲,原本想晾一晾方知意,沒想到他居然干出這等事來!
“住手!你干嘛?”府官厲聲喝道。
方知意一皺眉:“架子挺大?”
府官一愣,總感覺這姓方的好像哪不太一樣了。
“我沒記錯,律例規定,下級到州府匯報,如有急切公事,任何人不得阻攔,對嗎?”
府官臉色不好看,這家伙還是那么愛拿律例說事:“規矩就是規矩,方縣令,你犯了規矩,就不怕本府參你一本?”他看了一眼被按住的門房,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蠕動的屬官,心中火氣上涌。
方知意笑了一聲:“門口那個家伙告訴我,沒有召見不得入內,想當初,除了皇上也沒人有這種口氣啊?!?/p>
府官的臉色劇變,方知意這個帽子扣得可不小,他瞪了一眼門房:“你胡說什么!舌頭不想要了是吧?”
但是轉過頭又問方知意:“本府對下人管教不嚴,自會處理,方縣令今天來是有什么急切公事?”
方知意示意手下都退開,徑直走進大堂,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府官的位置上,看的府官是氣血翻涌。
“有急事,有急事,我那邊太窮了,找你要點錢。”
“什么!”府官臉都青了,“方縣令的玩笑開大了,闖我府衙,打我屬官,找本府要錢??”
方知意點頭:“怎么?不行?”
“來人!”府官怒喝道。
方知意只是淡淡說道:“我跟我爹說了,我手上沒錢,你也不給批,我都快餓死了?!?/p>
府官一愣,你爹?他仿佛才想起來,方知意的丞相父親,都怪這個家伙從來不提他爹,他都快忘了這茬。
“方...方,方縣令,你是說,你跟丞相大人聯系了?”府官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那可是丞相,是權臣!
方知意瞥了他一眼,隨手抽出一塊木令把玩:“怎么,我跟我爹的信還要給你過目?”
“那不是,那不是?!备龠B連擺手。
“總之我告訴你啊,我清平縣內匪患猖獗,缺錢缺人,立刻給老子撥款,慢一點老子就砸了你這個府衙!”方知意坐起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手掌傳來陣陣痛感,姥姥的,為什么這個世界的人都喜歡用這么厚的木頭做桌面?
但是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你要參我?去參,給你機會,就看參我的折子是先到我爹面前,還是先到皇上面前。”
方知意的話中威脅意味十足,聽得府官冷汗直冒。
這家伙開竅了?他,他居然拿他爹來威脅自己?
“方縣令!”府官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當本府是什么人?”
方知意站起身,看著院子里自己帶來的人和剛剛跑進來的兵丁們對峙著。
“身為一方父母官,匪患嚴重,自然是要處理的,方縣令你主動請纓,本府自然當全力支持!”
方知意有些無語,你服軟就服軟,你起那么高架子干嘛?
當夜,他在府衙享受了一把奢侈的晚餐,順帶著自己那些手下也都狼吞虎咽了一頓,府官看著這些人,一時有些分不清到底誰是匪。
但是很明顯,方知意跟之前不同了,他不僅伸手要錢,還連吃帶拿,他似乎剛剛想起來他爹是丞相的事情。
府官賠著笑,他被喝多了的方知意拍了好幾個巴掌,臉都紅了,但是臉上的笑一點沒敢少,眼前這個方知意真能裝,以前他絕對是裝的!十足的紈绔!可惜自己真得罪不起。
隔天,方知意心滿意足的走了,還帶走了州府的巡防營五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