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飯再好吃,也有吃膩的時候,謝酒兒一直轉(zhuǎn)悠到正午時分,去了一家酒樓,點(diǎn)了酒樓的招牌菜,味道不錯。
當(dāng)日日頭不是特別大,吃完飯又四處走了走,才回家,謝酒兒回來時,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沒人正好,自己燒水,懶洋洋的洗了個熱水澡,頭發(fā)上抹了一丟丟自己在街上買的掛花有,待頭發(fā)徹底干透后,沒有任何油漬,只有淡淡的桂花香味。
梳洗好頭發(fā),佩戴上自己新買的頭飾,還有新衣服,整個人氣質(zhì)立馬就不一樣了。
捯飭完自己,謝酒兒就開始撲哧撲哧的洗換下來的舊衣服,這院子小,男男女女的住著,多少有點(diǎn)不方便,比如里面的小衣服就不敢往院子里晾,免得大楊和小六子瞧見了不好。
謝酒兒洗完衣服時,周氏和蘇蘇總算是回來了,大楊跟在兩人身后,大包小包的提著一大堆東西。
無恙手里捧著新得的一方硯臺,還有糖葫蘆,心情不錯,氣色紅潤,已經(jīng)沒有病容了,看來今晚可以送他去書院了,謝酒兒在心里打著主意,看他們正在興頭上,就再沒說掃興的話。
一家人都回來了,唯有最先出門的小六子一直不見人影,周氏朝院子里看了一圈:“這混小子,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我怎么有點(diǎn)不放心呢?”
謝酒兒:“他那個腦袋瓜子比咱們好使,娘你就該干活,一閑下來就想東想西的。”
周氏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去去去,死妮子,拿娘開玩笑,嗯,這身行頭不錯,有點(diǎn)大姑娘的樣子了。”
說完,又扒拉著謝酒兒看了會兒,蘇蘇立馬拿出自己的衣裙:“我也買衣裙了,還是嬸子幫我參謀著買的。”
謝酒兒看了眼蘇蘇手里嫩黃色的衣服:“不錯,這個顏色適合你,快去換上,我們看看。”
蘇蘇點(diǎn)頭,拿著衣服奔奔跳跳的回了屋子,大楊手里也拿著一件灰色的衣衫,都是在周氏的勸導(dǎo)下買的,當(dāng)然,花的都是他們自己的銀子,大楊和蘇蘇來謝家好幾個月了,工錢也有不少了,買幾件衣服完全不在話下。
片刻后,換上新衣裙的蘇蘇含羞帶怯的從屋里鉆出來,謝酒兒眼睛亮了:“我們蘇蘇真的漂亮。”
周氏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打她來咱們家我就發(fā)現(xiàn)這丫頭是個標(biāo)志的人兒。”
謝酒兒點(diǎn)點(diǎn)頭:“蘇蘇,你還缺點(diǎn)頭飾,你看我頭上這個你喜歡嗎?喜歡了我回頭送你一副。”
蘇蘇滿臉艷羨:“喜歡,不用姐姐送,我多攢些錢自己買。”
謝酒兒搖搖頭:“這個六兩銀子,你倒不是買不起,但你來家里這么長時間,我娘又這樣喜歡你,我就想送你個禮物,時間還早,我們出去一趟,說到做到,今日就給你買上。”
蘇蘇面上有些難為情:“這不好吧,我不好意思花姐姐的銀子。”
大楊站在身后,默默的來了句:“姑娘說愿意送自然是真心實意的,你就順著姑娘的意思,記著嬸子和姑娘的好就行了。”
謝酒兒向大楊遞過去一個贊許的眼神:“還是大楊哥說話中肯,就是在這個理,我愿意給你送,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蘇蘇看向旁邊,周氏也是一臉贊成:“姑娘家家的,就應(yīng)該打扮的漂亮些,酒兒不是說了嘛!六兩銀子,我們出的起,你們?nèi)グ桑瑡鹱庸淞舜蟀胩欤行┓α耍没匚萏梢粫骸!?/p>
蘇蘇這才歡歡喜喜的跟著謝酒兒又往首飾鋪里趕去,蘇蘇的衣裙是黃色的,索性就挑選了一副黃色的頭飾,樣式與謝酒兒的很像,就是顏色不一樣。
回去的路上,見到小六子在路邊和一個女人拉扯,女人懷里還抱著個小嬰兒,蘇蘇抬頭望過去,一臉迷惑:“我們在寧州都沒有熟人,可是小六子那樣子,怎么好像和那個女人挺熟悉的。”
不知怎的,謝酒兒突然就想起小六子的身世:“看來,又是個有故事的娃。”
蘇蘇一臉八卦的追著謝酒兒問:“什么故事啊,那個女人看著跟嬸子差不多年紀(jì)啊!小六子跟她能有什么牽扯呢?”
蘇蘇說著,雙手握成拳頭,眼底閃著興奮的光芒,看的謝酒兒一時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這丫頭,看著呆萌呆萌的,腦瓜子里想法很豐富嘛。
“你都說了那女人跟我娘年紀(jì)差不多大,所以,把你那些不干凈的想法趕緊收起來。”
蘇蘇撇了撇嘴:“人家什么都沒說嘛!”
謝酒兒無語的看著她不斷望過去瞄的眼神:“可是你的眼神已經(jīng)出賣了你,真是沒想到啊,我們蘇蘇看著這么單純,想法竟然這么……”
被謝酒兒一通打趣,蘇蘇羞紅了臉,也再沒心思看小六子那邊的事情了,兩人打打鬧鬧,一路鬧到家里。
回到家后,謝酒兒沒有提路上碰到小六子的事情,蘇蘇識趣的也再沒提這茬,看完蘇蘇的頭飾,謝酒兒回屋,拿出自己給周氏買的金釵,周氏看見黃金做的簪子,眼皮子一跳:“我看這樣式,是給我買的?”
謝酒兒點(diǎn)點(diǎn)頭:“不然呢?”
周氏仔細(xì)拿起簪子端詳起來:“純金的啊,這丫頭,你瘋了不成,給我買這么貴的東西干什么,白白糟蹋銀子。”
謝酒兒嫌棄的搖搖頭:“你是一家之主,怎么就糟蹋銀子了,這是咱周老板該有的。”
蘇蘇附和:“是啊,嬸子,如今家里也不缺這點(diǎn)錢,你干嘛還要省吃儉用,該吃吃,該花花,不要想那么多嘛!”
周氏心疼的摸著簪子:“話是這樣說沒錯,可能是窮貫了,我這花的銀子多了心里就不踏實了。”
謝酒兒將簪子給她插到發(fā)髻里:“你看,多好看,自從來了州上,我們的皮膚都白凈了不少,帶上這個簪子,娘這氣質(zhì)立馬就出來了。”
“竟拿娘取笑,娘一個孀居之人,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會遭人恥笑的。”說到這里,周氏眼底閃過一抹受傷,這些年,背著寡婦的名頭,她沒少聽閑話。
謝酒兒從身后抱住周氏:“娘,我們女人打扮自己,是為了自己高興,取悅自己,與旁人無關(guān),你帶著這種金釵,若有人取笑你,那便是她心生嫉妒,你不要因為別人的嫉妒就不收拾你自己。”
蘇蘇穿著新衣服轉(zhuǎn)了一圈:“對,就是取悅自己,我今日買了新衣服,我自個兒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