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玉見他十分傲嬌的走出了屋子,忍不住一笑,還知道護著姐姐,也不枉他姐辛苦奔波,護他周全,就是有點憨。
晚上歇下后,謝酒兒沒忍住:“無恙都和你聊什么呢?”
蕭瑾玉一哂:“他怕我不給你名分,讓你受委屈,逼著我三聘六禮,給你正名。”
謝酒兒聽了,心里暖洋洋的:“他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覺得我吃虧了,你沒跟他說清楚嗎?”
蕭瑾玉搖頭:“沒有,我就不說,讓他自己慢慢發(fā)現(xiàn)。”
謝酒兒聽著他語氣里的惡趣味,一陣無語:“你就玩吧!我家無恙可沒你這么多心眼子。”
無恙長時間趕路,已經(jīng)累的不行了,跟蕭瑾玉聊完,躺床上就沉沉的睡過去了,次日一早,起來洗漱時,丫鬟已經(jīng)將早飯端進來了。
吃完早飯,想著自己什么時候去讀書,便出門去找謝酒兒,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找見謝酒兒在哪里,反倒是看見幾個穿著官服的人跺著小碎步朝后院走去,心下好奇,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
心想著這些人肯定是來找姐姐的,沒想到姐姐這么厲害,能跟這么大的京官共事。
結(jié)果一路跟過去,沒看到謝酒兒,遠遠的就看到他們對著蕭瑾玉又跪又拜的,說話時也是點頭哈腰,再看蕭瑾玉,旁若無人的往椅子上一坐,面對幾個比自己年長的人站著回話,心里一點點負擔(dān)都沒有。
“這蕭大哥怎么看著不太禮貌的樣子,也不讓人坐著說話。”
嘴上嘀咕了兩句,那邊不知道蕭瑾玉說了什么,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已經(jīng)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下了,還不停的磕頭,看的無恙一陣嫌棄:“這位大人真是的,穿著官服,代表的可是朝廷的法度威嚴,怎么能隨便給別人下跪呢?”
無恙越看越好奇,不由的又走近了幾分,蕭瑾玉似有所感,回頭就看見了無恙扒著柱子神情并茂的偷窺,大喊一聲:“過來,偷偷摸摸的干嘛?”
無恙朝四周看了看,這也沒別人啊,莫不是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
蕭瑾玉見他那呆呆的樣子:“左顧右盼的干嘛呢,說的就是你,過來。”
無恙見自己偷聽墻角被發(fā)現(xiàn)了,有些尷尬,訕訕的走了過去:“蕭大哥。”
一聲蕭大哥叫的身邊幾位大官都倒抽了一口氣,無恙回頭一看,他們一個個表情怪異,總感覺哪里不對勁:“蕭大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說話的,就是看到府上來了很多大官有些好奇,不知不覺的就跟了上來了。”
對就是這樣的,無恙解釋完自己都信了,旁邊的大官們臉上的表情更吃驚了。
心想,你管皇上一口一個大哥的叫,然后又說我們是大官,磕磣誰呢,這小子小小年紀(jì),裝的還挺無辜,心黑著呢。
無恙見他們盯著自己的表情有些說不出的怪異,看著讓人很不舒服,一臉不解的看向蕭瑾玉。
蕭瑾玉沉沉 開口:“你沒說錯話,我們還有事,既然來了,就安安靜靜的聽著就好了。”
說完,又看向一旁的大臣:“剛說到哪里了繼續(xù)。”
“哦,皇上,臣剛是說馬上就到了耕種的季節(jié)了,既然如今已經(jīng)新設(shè)農(nóng)業(yè)部,那關(guān)于耕種的事情,戶部這邊還跟嗎?”
蕭瑾玉想起程知禮出發(fā)已經(jīng)好久了:“農(nóng)業(yè)部尚書估計也快到京城了,你們戶部按照以往的慣例還是先跟著吧!
等農(nóng)業(yè)部尚書到任了,你們雙方看著自行交接。”
蕭瑾玉說話的功夫,看著無恙的臉色五顏六色的,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中間的慎重,再到最后的迷茫,顯然對自己的身份驚訝極了。
心想著到底是個孩子,心事一絲不落的都在臉上寫著呢。
跟大臣們談完正事,無恙眼中的大官腳底跟抹了油一樣一個溜的比一個快。
官員走了,亭子里就只剩下無恙和蕭瑾玉兩人了,初春的季節(jié),一陣風(fēng)刮過來,無恙覺得自己冷極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
蕭瑾玉見他眼珠子亂轉(zhuǎn):“怎么不說話?”
無恙抿了抿唇,他并不是很想說話,蕭瑾玉見他舉止拘謹,雙腿就跟釘在地上一樣,紋絲不動:“嗯?”
無恙干笑兩聲,笑完覺得自己像個小丑:“我……哦不對,草民在想草民是先跟皇上請罪呢還是先行跪拜大禮呢?”
蕭瑾玉譏笑:“那想清楚了沒,到底該先做什么?”
無恙吧唧一聲跪地上:“我……草民覺得可以一邊行禮一邊請罪,我之前真不知道您是皇上,不是故意對皇上不敬的啊!”
蕭瑾玉想起他昨晚跟一只乳臭未干的小狼崽一樣跟自己叫板的樣子,板著臉,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你是謝酒兒的弟弟,謝酒兒知道朕的身份,你作為弟弟,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目無王法,君前失儀。”
無恙臉的都白了,說這么多,是要給他治罪嗎?
“草民有罪,請皇上懲罰。”
“那朕該怎么懲罰你呢?”
無恙聽了,心里一滯,這是要讓他自己選個死法?
京城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臨走之前,娘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謙卑有禮,行事低調(diào),免得一不留神得罪了權(quán)貴。
同窗好友好友告誡他京城三五步就能撞見一個權(quán)貴,讓他謹言慎行,可是他才剛來,就睡了一覺,在自己后院里就得罪了整個大順最大的權(quán)貴,哎。
“怎么了?跪在地上干嘛?”謝酒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不遠處的走廊里,無恙聽到自家姐姐的聲音,恍若泉水叮咚,悅耳至極。
謝酒兒一進亭子謝無恙便抬頭,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這是怎么了?無恙惹你了?”
謝酒兒看似在詢問,眼神已經(jīng)在刀人了。
蕭瑾玉收起之前的威嚴:“沒有啊,剛才我和大臣議事,他偷聽被我發(fā)現(xiàn)后叫到身邊,大臣走后他就自己跪下了,不信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