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玉收斂神色:“你拿我當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呢?”
謝酒兒低頭:“是我小心眼了,我給皇上賠罪。”
這次,謝酒兒心服口服,蕭瑾玉的胸襟在帝王里也是少見的,至少他沒將所有的不忿都放在女人頭上,以此來保全自己家族的臉面,沒有蕭瑾玉的遮掩,想必太上皇在史書上應該不會太好看。
而且,她聽聞最近竇家在京城破冰了,開始和其他家族熱絡起來,竇家那小子也謀了一官半職,這里面若是沒有蕭瑾玉的手筆,其他大臣是不敢和竇家走的太近的,也不知道竇家是怎么讓蕭瑾玉放下芥蒂的,謝酒兒也沒多問。
蕭瑾玉像哄小孩子一樣循循善誘:“那現在可以說說你對朝廷各部門布局的想法了嗎?”
謝酒兒被人戳破了心事,本就心虛,再加上蕭瑾玉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看事看的這么清楚,她也沒什么顧及了:“好好,我這就說,我是在想,吏部專司官員任免和政績考核,這個沒問題。
然后禮部專司禮儀教化等傳統,往后科舉自然也是禮部主持,但是如今朝廷需要人才,在書院方面應該多花費心思,不如先將教育等事情從禮部分離出來,成立教育部,主管各地學習書院等事情。
然后工部就主管各地基礎設施建設以及興修水利等事情,農業囤田囤糧種植等事情就由即將成立的農業部專門管轄。
刑部不動,刑法本就是歷朝歷代統治者操心的事情,還算完善,此外,經過常年之亂,人口銳減,皇上已經下令適齡男女必須婚嫁,戶部專管各地人口就已經夠忙活了。
在原有的基礎上,積極推出更加簡潔有力的方式管理好各地人口,對犯罪征兵都是有幫助的,針對孤兒寡母等特殊家庭,往厚朝廷有余力的時候也可以幫扶一二,這些事情都要戶部去做。
書院如今只是各州府有,再有個三五年,各縣也可以建立書院,讓小童自幼讀書,提高大順整體百姓的文化素養。
統計適齡兒童讀書這些都是戶部應該管轄的事情,各地官服也應根據朝廷的制度相應的調整各州府的差事,我知道讓適齡兒童都讀書這種事情很難實現,但我們一直在實現國富民強,國富民強了即使做不到全部孩子讀書,那一大半總是可以爭取一下的吧!”
蕭瑾玉連連點頭:“我明白,你構建的未來很好,剛提出來的這些也可以實行,完了放在朝堂上集思廣益,讓大臣們再補充完善一下,完全沒問題的。”
謝酒兒繼續:“然后我想著是不是可以專門成立一個財務部門,專門管轄國庫,對國庫的開支有一個準確的規劃,每年結束的時候也能對當年國庫的花銷清楚明了的列明。
其他部門有花銷需要國庫支出時,財務部應該仔細核對支出銀兩是否合理,有沒有虛假成分,然后對各州府的財政起到一個監督追蹤的作用。
如此一來,一有事情,各部門需要分工協作,而且各部門的職能劃分的很清楚,出了問題,是誰的責任一目了然,誰也別想推卸責任,便于吏部對官員進行政績考核。
整個朝廷體系就像一張織的結結實實的大網,而皇上便是這織網之人,織好了網就該收獲果實了。
各部本盡然有序,皇上只需要做執棋之人,在一些大事情是做個決定,讓他們去執行,然后檢查監督他們就好了。”
蕭瑾玉聽完,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如此,以后我就不用勞累到在御書房一坐一整天,不用日日忙碌,可以得片刻輕松了。”
謝酒兒頜首:“不錯,一個高明的領導者,應該是學會如何調動底下的人去動,而不是把自己累個半死,我做生意許久,就得出了這些感悟。
但生意終究只是生意,與朝堂不同,我也不知道我給皇上出的主意對朝堂是否有用,就怕到最后真成歪主意了,皇上三思而后行。”
當然,她其實想說的是,出了事情可別怪她。
“你放心,我有分寸,斷不會讓你成為禍亂朝綱之人。”
蕭瑾玉說著搖了搖頭,謝酒兒一直很聰慧,但有一點,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怕死,貪生怕死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他給她的特殊待遇連吳桓都比不上,但謝酒兒似乎總在擔心她會背負罵名,他也不明白,一個女子怎么會想那么多。
“那皇上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就走了啊!”
聊完政事,御書房陷入短暫的沉寂,謝酒兒在里面待著有些尷尬,準備開溜。
蕭瑾玉看破說不說破:“算算日子,是不是再有幾天我胸口的傷就能拆線了?“
謝酒兒嗯了聲:“對,我記著呢,皇上放心。”
蕭瑾玉繼續:“你就不檢查一下傷口恢復的如何嗎?這么重的傷,自從縫合三天后,你就再也沒檢查過。”
謝酒兒有些不滿的皺眉:“御醫不是日日都在檢查嗎?皇上的傷口恢復的很好。”
蕭瑾玉摸了摸胸口,繼續找補:“是嗎?我怎么覺得癢癢的,不會是傷口裂開了吧!”
謝酒兒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癢癢的是因為傷口在快速自愈,皇上南征北戰,身上應該受過不少傷,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吧!”
蕭瑾玉繼續睜眼說瞎話:“術業有專攻,我哪里知道這些,那到時候記得拆線啊!”
謝酒兒想著拆線的時候他領口大開,兩人湊那么近也太尷尬了:“其實,御醫也會拆線的,我給他們安頓一下,御醫給皇上拆線更方便一些。”
蕭瑾玉一臉幽怨:“謝酒兒,這樣不好吧!”
謝酒兒完全沒想到他還不高興了:“這有什么不好的?”
蕭瑾玉一副對方薄情寡義的樣子:“你就不怕那些御醫沒輕沒重的扯到傷口,萬一傷的更嚴重了怎么辦?”
謝酒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好好的大老爺們兒矯情個什么勁兒:“皇上也說了,那是御醫,不是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