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兒到蓬萊已經(jīng)是兩個月之后的事情了,盛夏已過,秋高氣爽,但蓬萊盛景絲毫不減,來蓬萊的前半個月謝酒兒沉浸在美景中不亦樂乎。
帶著包廂的小船是坐了一次又一次,波光粼粼的水面都蕩漾到了夢里。
吃遍蓬萊美食時,各地湊過來的工匠陸陸續(xù)續(xù)都到地方了,蕭瑾玉的信件也隨之而來。
謝酒兒看著到手的碼頭地契,也是十分感慨:“這段日子盡顧著玩上了,這下又有的忙了,沒想到皇上操的心還挺多,竟然連碼頭都已經(jīng)讓人置辦好了,我還想著要費一番周折呢。”
靈一想起接頭人說的話:“皇上應(yīng)該為碼頭也花了不少心思。”
謝酒兒挑了挑眉:“哦,怎么說?”
靈一:“給咱們地契的人說地契是皇上差護國公送來的。”
謝酒兒這才聽出點味來:“護國公親自送的?”
靈一點頭,謝酒兒瞇了瞇眼睛:“應(yīng)該不至于吧!皇上不至于為了一個碼頭讓護國公千里迢迢跑到蓬萊,八成是還有別的事,順帶著讓護國公拿下了碼頭。”
靈一點頭:“主子分析的有道理,工匠們?nèi)缃穸歼€在客棧呢,接下來怎么安頓他們。”
謝酒兒拍了拍手里的碼頭地契:“就往這么安頓吧!他們干活也方便,一般來說,碼頭上都有簡易瓦舍,去看看能不能拾掇一下將就著住人,實在不行就重新蓋。”
靈一見謝酒兒起身,準(zhǔn)備去碼頭,趕忙提議:“主子要不等一下屬下去準(zhǔn)備馬車吧!”
謝酒兒搖頭:“不必,我身體好多了,騎馬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再說了,也不是特別遠。”
靈一眉心一跳,怎么不遠?他們?nèi)缃窨墒窃谒聫R啊,去碼頭要半日路程呢。
“主子還是等等吧!半日的路程騎馬時間太長了對您身體不好。”
謝酒兒想著馬車晃晃悠悠太慢了,但身體要緊,暫且忍著,再養(yǎng)一段時間了看:“行吧,你去準(zhǔn)備,我們早點安頓工匠,早日動工。”
不一會兒,馬車悠哉游哉的朝著山下走去,馬車?yán)餃?zhǔn)備了點心和謝酒兒自制的果飲,還有一些話本子。
謝酒兒看著話本子,不知不覺間就已經(jīng)到了地方,靈一在外頭停下馬車:“主子,我們到碼頭了。”
“哦。”
謝酒兒聞言,收起話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從車上下來,引入眼簾的是帶著一絲絲涼氣的海風(fēng),還有不斷拍打著沙灘的浪花,不遠處,蔚藍的天空下,成群結(jié)隊的海鷗從水面掠過,美的像一幅畫。
“都說蓬萊風(fēng)景好,這幾天也算是領(lǐng)教了,沒想到就連碼頭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靈一手執(zhí)配劍,微微瞇著眼望向遠處,聽著浪花有節(jié)奏的拍打,感慨道。
謝酒兒欣賞了會兒碼頭的景色,就沖著遠處的小屋看去:“這也太埋汰了,而且也不夠,找工人重建吧!”
靈一順著謝酒兒的方向望去,五座小木屋在風(fēng)中搖搖欲墜:“不找工人了吧!我們有現(xiàn)成的啊!”
謝酒兒一愣,想起被安置在客棧的木匠和他們的徒弟,瞬間喜笑顏開:“哈哈,我真是趕路趕傻了,這樣一算可以省下一大筆銀錢了。”
靈一聽的頻頻皺眉:“主子,各地的衛(wèi)生紙和宣紙都銷路很好,建造酒樓花費的也不是很多,商行應(yīng)該不太缺銀錢吧!”
謝酒兒雙手叉腰,一點淑女的樣子都沒有:“你不懂,不缺錢也不能大手大腳。”
靈一拱手:“主子為朝廷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謝酒兒仰起頭:“那當(dāng)然,不過,商行的盈利也有我的一份,平時不亂花錢我也能多拿些啊!”
靈一甩了甩腦袋,不斷的暗示自己,不是這樣的,主子只是說話有趣,絕不是貪錢,主子是個大好人。
隨后,謝酒兒讓靈一用腳步丈量了位置稍微高一點,干燥些的地方尺寸:“我看我們也不用并排建房子,沙灘附近還是太潮濕了,倒不如將房子建在山上,層次不齊也沒關(guān)系,還能錯開光線,主要是山上干燥些。”
靈一頜首:“主子說的不錯,距離沙灘太近除了潮濕之外,潮水上漲,暴雨時期也不安全。”
謝酒兒看完建造木匠們住的地方后,又看向碼頭:“這里的水還挺深的。”
靈一想了會兒:“這個碼頭三面環(huán)山,很是隱蔽,十分符合我們的要求。”
謝酒兒抬頭又看向山上:“你倒是提醒我了,完了叫工人將周邊都圍起來,在我的船建成,試水成功之前,我們在建造大船的事情絕不能傳出去。”
靈一拱手:“是,主子,屬下記住了。”
回去的路上謝酒兒已經(jīng)在琢磨大船建造成功之后的事情了,發(fā)展漕運可不是只有大船就可以的,得有足夠的水路啊!
想將漕運發(fā)揮到極致,肯定是不能一直沿著沿海游,在大順腹地深處,有些州是沒有水路穿城而過的。
接下來,建造大船的同時,得修路,陸路水路都應(yīng)該動一下了,現(xiàn)在的官道說是官道,但著實有些埋汰。
謝酒兒回到寺廟時,歡歌還在收拾院子里的小廚房:“你弄這干嘛!寺里有齋飯的!”
歡歌搖頭:“姑娘你可不能一天到晚吃素,你身體不好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葷素搭配,得吃的營養(yǎng)均衡才行。”
謝酒兒有些不贊成:“你還是別弄葷腥了,這可是遠近聞名的千年古寺,我們在這里殺生多不好。”
歡歌放下手里的活,直起腰板子:“姑娘多慮了,要是沒有大師的點頭,我一個小小侍女,怎么敢在香火鼎盛的寺廟殺生啊!”
謝酒兒笑道:“你這是話里有話啊!別賣關(guān)子呢。”
歡歌:“砌小廚房的事情,不是我的主意,是大師讓我砌的,玄墨大師真是個悲天憫人的大好人啊!
沒想到他這么體貼周到,特意叮囑我給你做飯要葷素搭配,一開始我還有些顧慮,但大師說了,這世間早就有一套屬于萬物生靈的生存法則。
動物吃草,人吃動物,環(huán)環(huán)相扣又生生不息,如果在寺廟里殺生可以救人一命,那也是寺廟的功德,是被人食肉的動物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