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兒尷尬的將眼睛移向別處,真是討厭,每次都讓她說,然后他自己好掌握話語權,錢這玩意兒多少是個夠,要真能自己說了算,那她還想要一大半呢,可能嗎?
“皇上,我就是個俗人,一身銅臭味,你不要考驗我的定力和人品,你就痛痛快快的定個數吧!”
謝酒兒別扭了一會兒,最終才擠出這句話,天知道她將話語權甩出去的時候,心有多疼,可是沒辦法,這個數必須是蕭瑾玉定,而不是她自己說。
畢竟商行是朝廷的,不是她的,雖然是她在經營,但是初期花的錢,以后應付各種事情要依靠的都是朝廷。
“給你兩成如何?”蕭瑾玉見謝酒兒又將沙包踢給自己,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問道。
“可以,我都聽皇上的?!?/p>
謝酒兒努力壓下嘴角,按照目前的進展,以后商行壯大起來的時候,兩成那可是一筆巨額財富。
目前,為了下一步動作,掙到手的錢大多數都很快花出去了,等以后穩定下來了,就有吃不完的分紅,晃到人頭暈眼花的銀子。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她這次在西域差點丟了命,上輩子死的那么慘,老天爺肯定會好好彌補自己的。
蕭瑾玉看著謝酒兒應了一句后,一言不發,兩個眼睛咕嚕嚕轉個不停,就知道她很滿意,看了會兒謝酒兒,也忍不住笑了,雖然愛財,倒也容易滿足。
他還想著如果兩成謝酒兒嫌少,可以讓她討價還價,最多給到五成的,畢竟,商行大小一應事務,包括賺錢的門路,都是謝酒兒拿出來的,她拿五成也是能說的過去的。
“我看你也有些精氣神了,明日我們出發吧!你缺什么,這里有的讓人趕緊給你買上。
早日見到玄墨大師,早日調養身體,以后切記不可只身犯險,命只有一條,你若是自己都不在乎,還能指望別人在乎嗎?”
“嗯,我記住了。”
這是敲打她偷偷摸摸來西域了,謝酒兒這會兒心情大好,什么話都能聽進去,乖巧的應了聲,聽的蕭瑾玉心里也是一陣舒坦,畢竟謝酒兒聽人勸這種事情不是很常見,一般情況下,都是犟牛一般的存在。
“我沒覺得身體哪里不對勁呀,我自己就懂這個,找玄墨大師干嘛?聽著是個僧人,僧人還能治病救人嗎?”
蕭瑾玉點頭:“當然,玄墨大師可不是普通人,找他是絕對沒有錯的?!?/p>
說到這里,蕭瑾玉往前探了探身體,很是不解:“我就納了悶了,按理說,你的醫術不在穆岐之下,為什么你對自己中毒,還有現在身體虧損嚴重的問題毫無察覺呢?”
謝酒兒凝眉:“我檢查過了,我的身體真的沒毛病,就是生了一場大病,身體短時間內虧的厲害,以后好好養著就行了,這個需要時間,沒有什么特別嚴重的問題啊!”
蕭瑾玉郁悶的收回眼神,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醫者不自醫嗎?
下午,謝酒兒在歡歌的陪同下,到外面走了走,只能說是透透氣,吹吹風了,因為這個縣城人少,市集也凋零,實在沒什么逛頭:“姑娘,我們買點調味品吧!我記得我們往過來走時,前面有好幾天沒有人煙,我們都是露營的,吃的還得自己解決,沒調料太影響食欲了?!?/p>
“嗯,別忘了最重要的鹽巴?!敝x酒兒淡淡開口提醒。
歡歌嗯了聲:“對啊,姑娘不說我都忘了,沒有鹽巴,再多的調料都是白搭。”
買了些調料,隨后兩人又買了些能放的住的菜,還給大伙兒準備了吃飯的家伙,歡歌回客棧的路上很開心:“我們往西域走的時候騎的馬,露營的時候只能吃烤肉,這下好了,有了馬車,里面還可以帶好多東西,就算露營,也可以吃的有滋有味。
都是托了姑娘的福,皇上往西域走的時候都沒馬車,這馬車可是專門給姑娘買的呢?!?/p>
謝酒兒隨口說道:“所以說這叫因禍得福,你說我要是沒生病,哪來的馬車啊,沒馬車,我們不還的吃烤肉?!?/p>
“呸呸呸。”歡歌一臉抱怨:“姑娘怎么嘴上沒個忌諱,這種話以后可不能說了。
也怪我,說什么托了姑娘的福,這叫個什么事哎?!?/p>
謝酒兒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沒事,哪有那么玄乎,自己嚇自己,回客棧吧!”
想著第二日一大早就要趕路,當日晚上一大堆人早早的就歇下了,第二日天還灰蒙蒙的,沒有大亮,就已經出門趕路了。
謝酒兒從起床到爬上馬車,一直呵欠連天,果然,不管睡地多早,起的太早了都會瞌睡的,好在馬車上鋪的軟綿綿的,靠在馬車上,又可以睡覺了。
歡歌喜滋滋的跟著謝酒兒上了馬車,也靠著馬車又睡回籠覺了,其他的隱衛就沒這么好的命了,靈一等人跟著馬車前行,蕭瑾玉的人在馬車前面,蕭瑾玉不喜歡坐馬車,覺得悶得慌,一直騎馬前行。
晚上露宿在外面,怎么說呢?很舒服。
往西域走的時候正好是過年的時候,趕路趕得那叫一個凄慘,又冷又餓,如今往回走一轉眼都到了夏季了。
酷暑炎熱,待在外面吹著風,反而有種形容不來的愜意和自由,晚上篝火燃起,拿出事先采買的蔬菜,還有隱衛當晚獵來的野味,眾人吃的意猶未盡。
接連趕了好幾天的路,總算又能住上客棧了,半個月后,按照蕭瑾玉那邊得到的回復,謝酒兒在一個鎮上,終于見到了蕭瑾玉口中的神人—玄墨大師。
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子,仔細看,確實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第一次見到玄墨大師,謝酒兒表現的守禮而疏離,反倒是蕭瑾玉對玄墨大師很是尊敬:“讓大師百忙之中趕這么遠的路真是慚愧,這一路辛苦了?!?/p>
玄墨大師笑容和藹:“哪里哪里,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不關施主的事,這一趟是非來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