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乾護法也到了,穆青在身后跟著。
“半夜三更的,有什么事不能天亮了再說。”乾護法人是來了,但多少有些埋怨。
蕭瑾玉這次態度冷淡,完全不是上次謝酒兒在場時那副嘴欠欠的,感覺十分好相處的樣子。
“朕是在宣召于你,不是請你來的。”
乾護法聽完,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朕?你是……”
穆青上前兩步:“西域各國已經給大順遞交了國書,如今,你們往生教所在的若羌便是我大順的附屬國之一。
你們往生教也會被剿滅殆盡,所以,你要是識相的話,最好該有的禮儀一樣別落下。”
乾護法很是震驚部,他沒有迦南那么大的野心,確實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見到東方大國的帝王。
這個主兒干過的那些光彩事跡他可是全都聽過的,還暗自佩服他是一條漢子,如今這人將手段用到他身上,感覺就沒那么美妙了。
乾護法將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都理了一遍,嗯,對著干沒好果子吃,確認完畢。
“見過大順皇帝。”
這就跪下了,倒也沒什么,誰讓人家是皇帝呢。
乾護法被蕭瑾玉留在屋中二人說了小半個時辰,來的時候滿腹牢騷,走的時候心事重重。
“啊啊啊煩死了,是皇帝來不起啊!”
乾護法走的時候突然聽到這么一句,看了看四周,發現壓根就沒人管他,賤兮兮的湊上前:“誰?誰在里面?”
謝酒兒聽到有人,趕忙撲到窗前:“快放我出去。”
乾護法看到謝酒兒,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樂了:“吆,你們倆不是關系很好嗎?怎么這么快就成階下囚了。”
謝酒兒看清楚外面站的是乾護法,也不嚷嚷著出去了:“你怎么在這里?他叫你來的,都不是好東西。”
乾護法一聽,心情豁然開朗,自己人都被關起來了,他可是往生教的,還被請進去商議事情,首先是因為他在往生教位高權重,有影響力。
其次,他識時務,瞅瞅這個,從往生教的圣女混到皇上身邊的紅人,都成階下囚了。
一定是因為她出言不遜,這姑娘他算是看出來了,活了兩輩子都沒活明白,死犟死犟的,還好自己拎的清,不然,就這小院,就這么幾間房,都不夠關的。
欣賞完謝酒兒的慘狀,心情大好的乾護法挺直脊梁哼著調子慢悠悠的走了。
留下謝酒兒一人一臉憤懣的被關在偏房里,她可算是知道什么叫與虎謀皮了,當初是他口口聲聲哭窮,讓自己幫他賺銀子的,后來她來西域解決一些事情,沒跟他說,也沒求著他來幫自己。
他自己上趕著找來的,結果現在二話不說,還把她當犯人一樣囚禁起來了,官府抓捕犯人還要一個理由呢,他飆一句臟話就將自己抓起來了。
還跟往生教的人不清不楚的,一個皇帝,真不嫌掉價的,呸!
門窗也掰了,門也撞了,力氣太小,確定自己真的出不去后,謝酒兒就開始在榻上躺尸,躺了會兒,渾身的骨骼開始隱隱翻騰,起身給自己蓋了層薄被子。
這段時間早出晚歸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感染了風寒,已經好幾天了,她渾身的骨架子總要不定時的疼一下,不過還可以忍受,她也不是個矯情的人,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
沒想到這會兒越來越疼了,謝酒兒忍不住開始在榻上打滾,到最后,挨不住疼痛,疼的叫了幾聲,然后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蕭瑾玉簡單的吃了幾口飯:“她怎么樣了?”
隱衛:“早上送進去的飯菜還在窗子前,謝姑娘沒吃。”
蕭瑾玉猛地抬頭:“沒吃?她就沒嚷嚷幾句?”
隱衛搖頭:“沒有,謝姑娘一直在睡覺,昨夜乾護法來的那會兒嚷嚷了會兒,后來就沒動靜了。”
蕭瑾玉急忙起身往謝酒兒的住處走去:“鑰匙呢,開門。”
門打開,屋子里一下就亮了起來,光線所到之處,就連空氣中的塵埃都清晰可見,就好像這里荒廢了許久一般,一股頹廢之感。
蕭瑾玉站在屋子中間,看謝酒兒蜷縮在榻上,動都沒動一下,心里咯噔一下,快步上前:“謝酒兒?”
人還是沒什么反應,蕭瑾玉伸手,胳膊微微有些顫抖,將人掰過來,才發現她面上一片潮紅,枕頭濕噠噠的一片,伸手摸到額頭,蕭瑾玉都覺得有些燙手:“快叫穆岐過來。”
看著屋中簡陋的樣子,蕭瑾玉直接用被子將人裹住,抱到他睡的主屋,穆岐火急火燎的提著他的藥箱子過來,蕭瑾玉一把將他拽在榻前:“快想辦法,燒暈了。”
穆岐把脈的時候,蕭瑾玉在一旁繞來繞去:“怎么樣,一個脈你要把多長時間,趕緊想辦法先讓她退燒。”
穆岐有些嫌棄的看著自家主子:“主子,要不你出去吧!你轉來轉去的,把屬下的心都擾亂了,還怎么診脈?”
蕭瑾玉瞪著要吃人的眼神,終是沒說什么狠話:“那我不轉了,你速度快點。”
穆岐這才聚精會神開始把脈,只是臉色越來越嚴肅,蕭瑾玉看著心底一沉,提前了嗎?不應該啊!
穆岐把完脈,先拿出針灸給謝酒兒退燒,小半個時辰過后,體溫才開始下降,兩人這才放下心來。
穆岐收了針灸,面上嚴肅:“主子,屬下剛才發現謝姑娘發燒不是普通的風寒,她中毒了。”
蕭瑾玉慢慢走過去坐下,扶起她的右手臂,掀開衣服,露出一截光潔的手臂,手腕上除了手鐲,還有一道淺淺的紅色印記:“你看。”
穆岐看完倒吸一口氣:“一般情況下有這種癥狀的,都是天下奇毒,謝姑娘怎么會沾上這種毒呢。”
蕭瑾玉似乎有些疲憊,瞇了瞇眼:“是伽……南的手筆,你琢磨一下,看能不能調制出解藥。”
穆岐殘酷的低下頭:“主子,下毒之人毒術遠在屬下之上,屬下無能,屬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