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一握緊了手里的刀:“我們被人跟蹤了。”
歡歌頭一次見這陣仗,嚇得不知所措:“是不是神廟的人,他們想干嘛?”
謝酒兒長吸了一口氣:“應該是沖著我來的,你們有把握嗎?”
其他三人有些慚愧的低頭,靈一艱難出聲:“他們人很多,而且功夫都不低,我們沒有勝算。”
謝酒兒冷笑一聲:“所以,今日我是要折在這里了?”
靈一目光堅定:“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他們對您不利。”
其他仨人也一副赴死的樣子,謝酒兒擺擺手:“既然沒有勝算,為何還要魚死網破,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靈一不解:“主子的意思是……”
謝酒兒:“他們不會對我下死手的,你們與其將命丟在這里,倒不如摸清底細,想辦法救我出去。”
歡歌第一個不同意:“姑娘,這怎么行?就算他們不會下死手,肯定也不會讓您好過的啊!
我們倆換衣服吧!”
謝酒兒有些驚訝:“你要代替我,以假亂真?”
歡歌肩膀抖的跟篩糠一樣,但依舊很堅定:“嗯,我不是什么都不懂,活了十多年,從來都沒有像姑娘這般對我好,如今,到了我報恩的時候了。
再說,姑娘活著可比我有用多了。”
說完,眼淚吧嗒吧嗒的開始往下掉,靈一等人也是紅著眼睛別開臉:“快點,他們已經來了。”
謝酒兒看他們這樣,有些感動,又有些好笑:“為什么一定想著要有人犧牲呢?大家都活著不好嗎?”
大家聽了,瞬間感覺有了希望:“主子有萬全之策?”
謝酒兒攤了攤手:“沒有,但我此次就是為了往生教而來,而且,我有預感,只要我不找死,他們不會那么快就對我下死手的。
這些人費勁心思,應該是想利用我達成某種目的,而我也有些疑問想要解開。
原本想我們慢慢查探消息,既然已經被人盯上,躲不掉了,倒不如聽天由命。
他們帶我走后,你們查清我被關押的位置,及時想辦法營救,這樣我既可以探查到消息,我們也不用死了。”
靈一果斷搖頭:“不行,這樣直接就是在拿主子的命去賭,出了事情,要主子以性命相搏,要我等何用。
按我說的,我們四個,一人帶主子離開,剩下的三人拖住他們,能拖多久就托多久。
你們逃出去后想辦法藏起來,這里是西域,我們一看就是中原人,他們很容易找到你們的。”
謝酒兒果斷拒絕:“不用了,我們來這里這么多天了,了解到的都是一些片面的東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說不定今日是個機會呢。”
歡歌見謝酒兒這會兒了,還想著查消息,急得團團轉:“哎呀,姑娘,我看真是魔怔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都這個節骨眼了,你就別想著打探消息了,保命要緊啊!”
謝酒兒瞪了她一眼:“沒大沒小的,誰魔怔了,這不是沒辦法了嗎?你以為他們三個真能拖住嗎?
整個西域都在往生教的控制之下,我們逃到哪里去?你自己看,只要他們上了心,別說人了,就是一只蒼蠅都別想飛出去。”
歡歌順著謝酒兒的視線望過去,身著黑衣的教徒已經將被他們周邊圍了個水泄不通。
“別掙扎了,放棄抵抗,我才有一線生機。”謝酒兒朝前走去,不動聲色的按住靈一支楞起來的劍刃。
教徒圍上來后并沒有直接上來抓人,而是站在原地不動,謝酒兒晃了晃手鐲:“你們是找它還是找我?”
為首的教徒扯了扯嘴角:“我們找戴著它的你,你乖乖聽話,我們不會對你怎么樣,若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謝酒兒大大方方的走到他們跟前:“找我做什么?就算是死,總的讓我死個明白吧!”
教徒們人多勢眾,壓根就沒將謝酒兒一行人放在眼里:“誰說要你死了,只要你安安分分,別動歪心思,我們不會為難你,還會好吃好喝的供著你。
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請你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謝酒兒喜笑顏開:“你早說嘛!在神廟的時候一聲不吭就要將我扣下,把我嚇得。
那你要早點說清楚會好吃好喝招待我,我還跑什么,走吧!”
剛走了幾步又停下:“光好吃好喝可不行,衣服也得置辦吧!”
謝酒兒妥妥一副市儈小民的樣子,讓原本看著靈一等人稍有些警惕的教徒逐漸放松了警惕。
“放心吧!堂堂神教,還差你一件衣服?”
靈一等人站在原地,看著謝酒兒跟著往生教的人走遠,對著身旁的歡歌:“你自己回客棧,我們要跟過去看看他們將主子帶到哪里去了。”
歡歌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本著盡量不當累贅的原則,趕忙朝著客棧走去。
謝酒兒被人一路帶出城,在城門口,教徒從自己身上扯下一塊黑布:“蒙在眼睛上。”
謝酒兒乖乖照做,人嘛!打不過的時候就得認慫,至少還能給自己留點體面,死犟死犟的,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一路摸著黑被人帶著走出了好遠,謝酒兒看不見路,不得不感嘆往生教是真有錢啊!
教徒的衣袍面料質量真好,走了一路,她是一點光都沒看見,但愿靈一等人跟過來了吧!不然自己可真就要交待在這里了。
過了一會兒,腳底下的路明顯變得陡峭起來,地面崎嶇不平,看樣子是上山了,謝酒兒越走腿越軟。
其實她很害怕的,只不過當時沒得選了,靈一幾人寡不敵眾,實在沒辦法才乖乖束手就擒的,不然,她腦子抽了,才不要深入虎穴呢。
“這是什么人?”貌似上山后走了一段路后,幾人停下來,接受守門的盤問。
“當然是教主要找的人。”
接著,謝酒兒聽到幾聲來回悉悉索索的走步聲后,一行人才進了去。
到了地方后,領頭的教徒才揭掉了謝酒兒頭上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