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化了,一眨眼半個月過去了,蕭瑾玉的腿傷也好的差不多了,謝酒兒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吃過午飯,便去找他:“蕭大哥,你傷口上的線該拆掉了?!?/p>
蕭瑾玉摸了摸自己的大腿:“不拆會怎么樣?”
謝酒兒懵了一下,這個具體后果她真不知道,畢竟自己不是醫(yī)學出身:“不拆的話,線一直埋在肉里,你的腿可能會紅腫發(fā)炎,嚴重時,甚至會疼痛不知,傷口崩裂,這些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必須拆除,你是有什么顧慮來嗎?”
謝酒兒直勾勾的盯著蕭瑾玉,連蒙帶猜,說冷一堆后果,這人怎么感覺扭扭捏捏的,不就拆個線嗎?
蕭瑾玉看著她人畜無害的樣子,一時有些語塞,平日里看著挺機靈的一姑娘,怎么這么沒分寸,她不知道什么叫男女大防嗎?以后怎么面對自己的夫婿。
“行,拆吧拆吧!”蕭瑾玉認命的往炕上一坐,你都不尷尬,我扭捏個什么勁兒。
“擇日不如撞日,那就現在吧,你把褲子脫了?!?/p>
謝酒兒說著,便又去周氏的針線籃里找來剪刀,嘖,有點生銹,太危險了,萬一不小心戳個洞,得了破傷風怎么辦。
她將生銹的剪刀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又在火上烤了一遍,才進屋。
蕭瑾玉見她進來,認命似的在炕上半躺著,用自己的衣袍遮住重點部位。
“線長在肉里,我往出來扯的時候,有些輕微的疼痛,你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
謝酒兒觀察 一下傷口,恢復的確實不錯,這人真是牛,養(yǎng)傷期間還給他們獵來了野豬。
“無妨,你動手吧!”蕭瑾玉說完,便不再言語,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聊什么,兩人挨得太近了,有點喘不上來氣。
謝酒兒心里沒那么多的小九九,她正小心翼翼的用剪刀挑開針腳,然后慢慢的往下來拆線,拆掉線的地方有些輕微的出血,就像被針扎到一樣。
拆完刀傷,又檢查了膝蓋下放的箭傷,不錯,都長住了:“好了,傷口恢復的不錯,后面一個月還是要小心的,不能使勁,差不多再有一個月的時間,你的腿就恢復的好好的了。”
蕭瑾玉想起最近幾天出門打獵,一點都不費勁,疑惑不解:“我覺的現在就挺好的??!還不能使勁?”
謝酒兒耐著性子解釋:“你現在覺得不疼,是因為傷口已經長住了,但剛長住的傷口,如果使勁,極有可能崩裂,還是很危險的。”
蕭瑾玉點點頭:“明白了,我的腿能保住,多虧了你,辛苦了?!?/p>
謝酒兒心里已經打起了草稿,小樣兒,如果不是我,你早都留下后遺癥了,謝謝我是應該的,但面上卻顯得十分客氣:“沒事,你也幫了我們很多?!?/p>
在蕭瑾玉的傷口拆開的第五天,陸陸續(xù)續(xù)一直有人從村口經過,謝酒兒上前一打聽,這才知道不止鄉(xiāng)野,縣上也有很多富商已經回來了,新的朝廷也派了衙役,駐扎在縣衙,秩序逐漸建立,一切都開始安定下來。
“蕭大哥,我明天要去趟縣里,你能不能一同前往,目前還不知道縣里怎么樣了,我一個人去有點犯怵?!敝x酒兒吃飯時,不經意間提了一嘴。
“行,明天一早就出發(fā),你們這里也沒有馬車,不然,一天時間都不夠一個來回的?!笔掕駸o所謂的回了一嘴,他也該去外面打探一下動靜了。
翌日一早,謝酒兒用干草連扎帶裹,包了兩大包木炭,不顧蕭瑾玉眼里的抵觸,讓他背了一捆,自己背了一捆,懷里還抱著自己油炸的菌菇,朝著縣里的方向走去。
翻完一座山,前面還有一條溝,好不容易繞過了山溝,向遠處眺望,跟縣里還隔著四座山:“怎么這么遠呢?我的腿要磨短了,你怎么樣,我要知道這么遠,就不讓你出門了,萬一蹦到傷口,那我真的是……”謝酒兒此刻真的有些懊惱,自己做事之前不計后果,金大腿他日后是要干大事的,怎么能為了賣掉一點木炭,就讓他長途跋涉呢?
“沒事,抓緊走吧,不然,天黑都趕不回家?!?/p>
蕭瑾玉急著趕去縣里,他還不知道外面如今是什么情形了呢?
緊趕慢趕,好不容易夠到了縣里,大街上一片狼藉,也根本沒有人擺攤做生意,想也知道。
謝酒兒串街走巷,看到門口收拾干凈的宅邸,挨個兒的敲門,推銷自己的木炭和炸菌菇。
木炭還好,如今天寒地凍,這些富貴人家自是不想挨凍的,兩大包木炭被謝酒兒賣給同一戶人家,二人磨蹭了半天,最后買了給了謝酒兒一兩銀子,蕭瑾玉全程觀看,絲毫沒有幫著講價的意思。
“賺了賺了,以后我們也是有錢的人了,現在人少,等過段時日,市集恢復交易了,就沒這么好的價格了?!?/p>
謝酒兒將銀子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十分寶貝的塞入在胸口的衣服里。
蘑菇賣不掉怎么辦?看到巷子一側兩個嬉戲的孩童,旁邊的婦人穿著講究,孩子也是穿著厚厚的棉衣,臉蛋紅撲撲的,一點都沒遭罪。
謝酒兒走過去,坐在大樹底下,自顧自的拿出一瓣炸的嘎嘣脆的菌菇,吃了一口,不由得搖了搖頭:“真好吃。”
蕭瑾玉淡淡的看了一眼,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為了賣東西,什么洋相都出?!?/p>
倆孩子聞到香味,跑到謝酒兒面前,小腦袋瓜子恨不得塞進罐子里,好好聞,什么東西,這么香。
多年戰(zhàn)亂,這些富貴人家的孩子,即便衣食無憂,但因為社會不安定,能吃到的零嘴不多,這會兒都已經吞口水了。
謝酒兒拿出一些,分開他們,自己接著吃,衣著華貴的婦人本是要阻止的,見謝酒兒自己也吃的一嘴油,便不再言語,兩孩子吃完后意猶未盡:“姐姐,我還想吃?!?/p>
謝酒兒一臉可惜:“不行哦,這個是姐姐拿出來賣的,我們吃完了就沒的賣了。”
隨后,兩個小孩一左一右,拽著夫人的胳膊:“娘,你就給我們買吧!張嬤嬤做的飯難吃死了,剛剛姐姐給的東西好好吃,我就要吃姐姐的零嘴,我不想吃張嬤嬤做的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