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兒本能的朝著吳桓望去,之前鋪面掌柜一口一個將軍,沒想到這么年輕,竟是有爵位在身的大官兒。
皇上派來打理生意的竟是一個姑娘?掌柜得剛剛說的不買是什么意思?吳桓這會兒有點犯迷糊:“你叫什么名字?皇上竟然將這么大的生意交給你打理,怎么以前沒見過你。”
“謝酒兒,我不是京城人氏,國公爺自然是沒見過?!敝x酒兒不卑不亢,輕聲回道。
豈料,吳桓聽到她的名字,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謝酒兒,你就是那個和皇上一直有書信往來的鄉野村姑?”
旁邊一行人聽的一臉尷尬,紛紛低下頭,研究地板擦干凈了沒有,謝酒兒滿頭黑線,咬牙切齒:“是啊,我就是那個粗鄙不堪的鄉野村姑謝酒兒,有問題嗎?”
吳桓一聽,整個人頓時不好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轉頭對著掌柜得:“你之前說她昨日來想買下咱們的鋪面?”
“是的,將軍?!?/p>
“什么時候來的?”吳桓不死心追問。
掌柜得回憶了一下:“大概是上午快到午時進店的,我說我們不會賣鋪面,然后這位姑娘還想跟您面談,我想著這鋪面好歹是您的產業,這地皮也越來越值錢了,賣了就是虧了所以一口回絕了她,沒成想今日怎么一轉眼就成了新東家?!?/p>
掌柜得說完,也開始犯迷糊,謝酒兒聽的云里霧里的,總覺得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再看吳桓,再聽到謝酒兒是昨日上午來的鋪面,就已經不淡定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她上午看上了他的鋪面,下午皇上就要整頓鋪面,然后他一感動,就能乖乖的將這么大一幢樓白白送人了。
吳桓一臉敵意的看著謝酒兒,又折回來坐到大廳里,想起昨日被皇上召見的情形,一開始,聽皇上說話的那樣子,根本就不知道他將個別吳家軍的人安排在京城了。
因為他倆安置吳家軍傷殘人員時,就說的是到他們的戶籍地安排一份安穩的差事,后來他自己見這幾人不適合留在家鄉,才讓他們拖家帶口的來到了京城。
皇上昨日下午好端端的召他入宮,一上來就說要盤下他的鋪面,他不賣,又說那就租,最后是怎么變成白白送給他的呢?
大概是他向皇上解釋這家鋪面是他用來安置吳家軍傷殘人員時,他問是不是搭進去了不少錢,得到他非常實誠的答案后,皇上好像開始責怪他為什么有事一個人扛著,都不跟他說。
然后他一感動,給皇上說了好多掏心窩子的話,最后,皇上說他要接手這些傷殘人員的安置問題,不想讓他獨自一人扛下所有,然后又很苦惱的說擔心挪個地方大伙兒會多想,會傷自尊心。
所以他一合計,還不如他直接將鋪面交出去,徹底讓皇上的人打理就行了,如此,事情就這樣從一開始他不愿將鋪面賣給皇上變成十分感動的白送出去了。
他被自己最親愛的表兄騙走了一幢樓?不可能吧!也許是有什么誤會呢?
“如果鋪面長期入不敷出我給你們重新換個地方,換份差事,你們會不開心,會多想嗎?”
吳桓看著在場眾人,狐疑的問道。
大家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幾眼:“怎么會啊,都是大老爺們兒,扭扭捏捏的干嘛,為何要多想,將軍為了我們的生計操碎了心,我們不感動就算了,怎么好意思多想,咱吳家軍里就沒有這么不要臉的人?!?/p>
“對?!?/p>
“就是的,吳家軍里沒孬種,干不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p>
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回答,吳桓的臉黑透了,別看皇上平日里冷冰冰的,肚子里的壞水可多了,他那樣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會覺得大家會多想,如果吳家軍的人這般小心眼,不可靠,他也不可能散盡一半的私庫安置他們。
所以,他那樣說,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說給他聽的,就是想讓他心甘情愿的交出鋪面,啊,一個人怎么可以這么不要臉,他不想賣給他,他就直接騙走了。
都怪這個謝酒兒,肯定是她看上了他的鋪面,然后才哄著讓他敬重的兄長都開始騙人了。
“哼,鄉野村姑?!?/p>
吳桓氣鼓鼓的丟下這么一句話就走了,整的謝酒兒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你們國公爺他怎么了,我也沒惹他啊,還鄉野村姑,我就村姑怎么了,埋汰誰呢,村姑就不能來京城了嗎?真是的?!?/p>
店里眾人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雖然吧,你說的很有道理,而且還成了我們的新東家,但是我家將軍那即便錯了也是對的。
想到剛剛將軍負氣而走的樣子,大家都盲猜這位新東家和他們將軍會不會有仇。
“咱們將軍是皇上的表弟,今日這位謝姑娘看樣子也是皇上信任的人,你說會不會是她搶走了咱家將軍在皇上的分量,小將軍才生氣的?!?/p>
“說什么呢,咱家小將軍義薄云天,是英雄一般的好兒郎,怎么會跟一個女子爭寵,依我看,肯定是新東家在皇上面前給咱家小將軍穿小鞋呢,這才惹得將軍失了風度,大罵她鄉野村姑?!?/p>
謝酒兒滿臉黑線,喂喂喂,我還在這里呢,你們當我不存在嗎?
“都別說了,不要背地里議論別人?!蹦觊L一些,酒糟鼻子的中年男子,見大家都議論紛紛,開口阻止。
瘸著腿的店小二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哼,怎么就說不得了,誰讓她惹咱家將軍不高興的?!?/p>
在他心里,小將軍是神一般的人物,惹他們小將軍生氣的,那一定不是好人。
吳桓從店里出去,直奔皇宮,見他沉著臉,蕭瑾玉放下手中的毛筆:“怎么了這是,誰敢惹護國公不快?”
吳桓冷哼一聲:“皇上,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那個鄉野村姑看上了我的鋪面,你昨日才絞盡腦汁,誆騙我的?!?/p>
聽他這樣問,蕭瑾玉了然一笑:“你們已經見過面了?你的教養學到哪來去了,以后再不許說什么鄉野村姑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