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的寒假,長白山某滑雪度假酒店。
凜冽寒風裹挾著細碎雪粒撲面而來,天地間早已成了銀白的童話世界。大片雪花如柳絮般輕盈飄落,將灰蒙的天空織成一片朦朧的紗幕。
宋淺和許知綺并肩坐在酒店大堂的落地窗前,面對著外面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許知綺看著閨蜜不停地往手里的熱拿鐵里加糖,一陣無語,“淺淺,你的人體構造是不是和我們不一樣啊?吃得齁甜,還一點都不胖,是不是運動量太大了?”
宋淺沒聽出這句話里有話,笑著說:“你知道的,我是運動白癡,哪里會有運動量。”
許知綺狡黠一笑,“哦?是么?我的意思是…嗯哼,你懂的。”
宋淺蹙眉瞪了她一眼,“你真是不對了,被盛星川追了整整一年,把你追得瑟了是不是?就會亂說話。”
許知綺把玩著手里的咖啡杯,笑著說:“我覺得自己答應得他太早了。”
宋淺驚嘆,“天啊,這還不夠嗎,他都被你虐得不成人樣了,我們看著都難受。”
許知綺:“還不夠,我還沒讓他喝馬桶水。”
宋淺:“……”
許知綺往窗外抬了抬下巴,“你看到楚楚和裴錚沒,裴錚對楚楚那才叫真愛,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那種。”
宋淺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往窗外望去。
謝楚迦正穿著一身雪白的羽絨服,坐在一個淺藍色的框子里,裴錚拉著一根繩子死命拽著框子往前拖,身后,謝楚迦似乎還在框子里罵罵咧咧的,嫌棄他動作不夠快。
有一種磨了一整天磨的驢子,還要被主人用鞭子抽打的即視感。
宋淺笑了起來:“裴錚真的是寵楚楚啊。”
“能不寵嗎,今天在自助餐廳吃早餐的時候,我就沒看到楚楚拿起過餐具,全程靠裴錚喂。”
話剛落,盛星川從身后環住了許知綺的腰,臉貼上了她的臉頰。
“老婆老婆,你說誰寵來著?是在說我嗎?”
許知綺伸出手指彈了一下他的腦門,“拉倒吧,就你?裴錚是喂楚楚,你是靠我喂。”
宋淺插話,“那也就是說裴錚沒有盛星川幸福。”
“看到沒,學霸就是學霸,我們小淺大嫂多會說話,”盛星川坐到許知綺身邊,整個人都靠在她身上,“老婆一會兒午飯繼續喂我,用嘴好不好?”
許知綺:“滾你的!”
宋淺插了一句:“欸,盛學長,謝硯池呢,他沒和你在一起嗎?”
盛星川一陣語塞,頓了幾秒說:“啊?哦,他啊,他在房里,拉肚子了。”
宋淺心頭一緊,“拉肚子?他怎么會拉肚子的,早上不是還好好的?”
許知綺狠狠地瞪了盛星川一眼,咬著牙低語,“你是白癡嗎,裝一下也不會?智商被狗吃了?”
“靠,我怎么知道宋淺會突然問起謝硯池?”
“淺淺不問謝硯池難道問候你爹?!”
盛星川:“???”
兩人低聲交談的時候,宋淺起身說:“謝硯池在房里是嗎?我去找他。”
……
這次六個人一起來長白山旅行,住的是酒店別墅區最大的那一棟。
宋淺刷卡進門以后沒見到謝硯池的身影。
她順著樓梯上到二樓,在推開臥室門的同一瞬間,謝硯池驀地轉過身子,順手啪的一聲合上了手里的筆記本電腦。
宋淺滿腹狐疑地走了過去,“你在干什么啊,不是和盛星川他們一起去滑雪了?盛星川說你拉肚子了?”
謝硯池臉色一黑,突然想掐著盛星川的脖子把他的腦漿都給搖勻了。
這貨怎么這么笨,這點事也辦不好,一腦子的廢水,他只要原地旋轉兩圈,一定能聽到腦子里抽水馬桶的聲音。
謝硯池嗤笑一聲,“盛星川咒我呢,我沒拉肚子,但是一會兒我準備把他塞馬桶里抽了。”
“盛星川畢竟是知知的男朋友,你能不能別老懟他,”宋淺坐到謝硯池身邊,“你在看什么啊,給我看看。”
謝硯池扒拉著電腦,“是我珍藏的淺淺的裸照,不給看。”
宋淺:“???”
謝硯池牛逼哄哄的,“怎么,不行?“
宋淺一向單純的得很,她信以為真,“不是,你不是說好了一會兒陪我去玩雪嘛,你一個人在房間里對著我的照片干什么?”
謝硯池挑眉看她,“你說呢?”
宋淺:“???”
“我又沒求你,我自己對著照片也不行?“
宋淺:“……”
謝硯池起身把電腦放到茶幾上,拉起宋淺的手,“走吧,運動小白癡,你滑不了雪,我帶你去堆雪人。”
宋淺緊緊盯著謝硯池下身,依舊沒放過剛才那個話題,“硯池哥哥,你剛才到底在干什么?”
“你說呢,對著你的照片還能干什么?”
“……”宋淺噎了一秒,問道,“穿著褲子?”
謝硯池勾了勾唇,笑得像個徹頭徹底的無賴,“要看我脫褲子?現在?行啊。”
宋淺一陣無語,沒再接話,心里的疑慮卻越來越大。
她倒不是擔心謝硯池背著她和別的女孩子聊天,畢竟兩個人在一起一年多,謝硯池絕對是個二十四孝好男友,每天把她捧在手心里哄著,她都覺得這一年自己的脾氣越來越大,都被他寵壞了。
大概謝硯池是公司里有什么重要的事不方便說吧,宋淺也沒多想,跟著謝硯池就出了門。
酒店的私人雪場,大雪將整個世界染成素白。
遠處的山巒、房屋、樹木,皆裹著厚厚的雪衣,松柏枝頭垂掛著晶瑩的霧凇,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謝硯池牽著宋淺的手踏入松軟的雪毯,不遠處,盛星川正在教許知綺單板滑雪,而裴錚和謝楚迦不知道去了哪里。
宋淺蹲在地上,把手邊粉末般的白雪滾成一個小小的圓球。
謝硯池站在她身后,看著那個穿著淺粉色羽絨服的小小的身影,臉上露出一臉縱容的笑。
宋淺回過頭,“你站在我身后看什么?”
女孩說話時候呼出的熱氣結成一團一團的白霧,似乎為這凜冬帶來了盛夏的橘子香。
“我在想,我這么往你屁股上踹一腳,你會不會原地滾起來?”
宋淺氣呼呼地鼓起小臉,“謝硯池!你是不是準備暗算我?你老實說,剛才在房里你到底在干什么?!”
謝硯池蹲到她身邊,“吃醋啊?怕我外面有花花草草了?”
宋淺倔強地別過頭,“你去找花花草草好了,你有我也可以有。”
這話一出,謝硯池有些不高興了。
縱使知道宋淺是在開玩笑,但他就是不愛聽,說說也不行。
“淺淺,你說如果我讓你在這兒懷孕了,是不是生出來的寶寶抗寒能力能更強點?”
宋淺白了他一眼,“生個屁啊,我才大二。”
“可我大四了,今年六月就畢業了。”
“所以呢?”
“所以想背著和淺淺長得一樣的小團子去星池汽車上班。”
宋淺臉一紅,從地上撈起一把雪,拉開謝硯池的毛衣衣領就往里塞。
“我先給你塞一肚子的雪去上班!”
謝硯池笑著喊,“男性功能都給凍掉了,你還要不要下半輩子的性福了?”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