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和謝硯池同時轉(zhuǎn)過身子,看到周語芊就站在離他們兩三步之遙的地方。
她打扮精致,穿著高跟鞋,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給她提購物袋的保鏢。
謝硯池忽然眉尾一挑,眼皮懶洋洋掀起,眼白漫過虹膜時像冷泉里浮著片薄冰。
怎么到哪里都能碰上這陰魂不散的女人,能不能想個辦法把她炸飛了?
見沒人說話,周語芊掃了一眼抱著兩只兔子玩偶的宋淺,心里的嫉妒像是止不住的火山爆發(fā)一般,一點點的涌了上來。
前陣子的那條微博熱搜,不僅讓她丟了星池S8系列的代言,網(wǎng)絡(luò)上的口碑風(fēng)向也急轉(zhuǎn)直下,網(wǎng)友紛紛嘲諷她是個綠茶,害得自己都到了嘴邊的幾部大戲都告吹了。
不用說,這一定是星池汽車的公關(guān)在背后做的手腳。
和星池汽車鬧得這么僵,她爸爸周順都不知道罵了她多少次了。
周語芊輕哼一聲,斜了斜眼睛,目光又停留在宋淺手上的玩偶兔子身上。
“小謝總怎么談戀愛談得品味都下降了,竟然玩這么便宜又無聊的東西。”
和周語芊偶遇兩次,每次都被出口諷刺,這會兒宋淺也憋不住了,她不等謝硯池給出任何反應(yīng),直接彎了彎眼睫。
那一臉甜美又笑意盈盈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沖著閨蜜在打招呼。
宋淺毫不避諱地直視著周語芊,“希望周小姐有朝一日也能找到愿意陪你降低品位,玩這么便宜又無聊的東西的男朋友。”
話落,謝硯池看向她,像是忍不住般,忽而斂顎笑了起來。
宋淺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么,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殊不知這可愛極了的表情和她懷里抱著的兩只小兔子一模一樣,反而讓謝硯池笑得更大聲了。
兩人互動之間,儼然就是一對打情罵俏,對著單身狗秀恩愛的神仙眷侶。
周語芊被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眼里忍不住躥出兩團火苗,卻又礙于謝硯池那強大的氣場,不敢隨便破口大罵。
謝硯池終于停止了笑,唇角扯出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喉結(jié)輕滾間偏過頭去,連朝周語芊翻個白眼都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痞氣。
他牽起宋淺的手走過去,與周語芊擦身而過的時候,他慢條斯理垂眼看著地上,幽幽地說了一句:“不倒翁小姐,你東西掉了。”
“……”
周語芊一愣,不明白這句不倒翁小姐是什么意思,呆呆問道,“我什么東西掉了?”
謝硯池:“腦子。”
周語芊:“……”
……
晚上,御華苑。
宋淺穿著睡衣坐在主臥的床上,長發(fā)松松地垂落肩頭。
她把筆記本支在大腿上,右手握著筆,在本子上奮筆疾書地演算。
謝硯池從浴室走出來,看著這一幕險些被氣笑了。
他掀開被子從床的另一邊上去,挪到宋淺身邊。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撩起她一側(cè)的長發(fā),偏過頭,直接往那白皙的天鵝頸上吻了過去。
那滾燙的薄唇在她的頸窩處一下一下的游走,宋淺被他挑逗得渾身發(fā)癢,卻愣是沒有轉(zhuǎn)頭看他。
她往反方向扭了扭身子,“哎呀你等一下啦,我這里馬上算完了。”
謝硯池停住了動作,一把將宋淺手里的筆奪了過來,“淺淺,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宋淺撲扇著明眸看著他,“現(xiàn)在是晚上十一點,怎么了?”
“晚上十一點,我倆躺在一張床上,你告訴我你在做數(shù)學(xué)題?你對著數(shù)字能比對著我起更大的生理反應(yīng)?”
宋淺睨他一眼,解釋說:“我晚上吃得太多了,好撐,我想著動動腦子能消耗一點熱量。”
謝硯池抿了抿嘴角,喉間溢出一陣低笑,“你這么會算,要不算算床上運動做的功大還是你做數(shù)學(xué)題做的功大?”
對于謝硯池這種虎狼之詞張口就來的習(xí)慣,宋淺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那小嘴直接麻溜地反駁,“床上運動又用不著我動,我花不了什么力氣。”
“那…要不今天換個體位,你來動?”
“神經(jīng),”宋淺臉一紅,伸手去搶那支筆,“你還給我啦,我還有一點點就算完了,算到一半真的很難受啊。”
她偏要搶,謝硯池就偏不給她,他把筆往床下隨手一扔。
只聽到啪一聲,那支筆早已不知身在何處了。
宋淺生氣了,“謝硯池你怎么這樣啊,一會兒會兒都等不了,這點自制能力都沒有你能干什么大事?!”
謝硯池變身謝流氓上線,“我不想干什么大事,只想干你。”
“滾蛋!”
宋淺鼓著腮幫子,鼻尖皺成小團,眼睛瞪得圓圓的卻泛著水光,看著讓人只想咬她一口。
幾乎是在腦海里形成這想法的同一刻,謝硯池?fù)淞诉^去,對著宋淺軟乎乎的臉頰就是一口。
“哎呀疼!”宋淺疼得大喊一聲,抄起手邊的枕頭就往謝硯池身上砸,“謝硯池你怎么這樣!我要罵人了!”
謝硯池不顧女孩胡亂揮舞的小拳拳,張開雙臂把人攬入懷里,“你罵,你罵人可好聽了,你罵那姓周的瘋女人那句真帶勁。”
宋淺停住了手頭的動作,“我沒罵她啊,我只是真心實意地祝福她而已。”
謝硯池一愣,接著又開始笑,眸中的愛意幾乎快要溢出眼眶,“我只聽到你為了我在懟她。”
“我沒有為了你,我是為了我們倆,她每次見我都要損我兩句,估計智商只有我的三分之二,不知道誰給她的臉。”
宋淺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可話語里那奶兇的顫音還是讓人怎么都害怕不起來。
“你不對了淺淺,脾氣這么大了,誰給慣的?”
宋淺甜甜一笑,環(huán)著謝硯池的腰,歪著腦袋蹭了蹭他的肩膀,發(fā)梢掃過鎖骨癢癢的,鼻尖輕輕戳在人頸窩處哼唧,“是硯池哥哥慣的。”
謝硯池的指腹摩挲著女孩臉上留著的淺淺牙印,呼吸越來越沉,“喊老公。”
宋淺笑著,“不喊,就不喊。”
“行,你不喊,”謝硯池惡劣地彎了彎唇,“現(xiàn)在就讓你試試,是更喜歡我的手,我的嘴,還是我的……嗯?”
話剛說完,謝硯池直接對著她欺身而下,睡裙的扣子被暴力地扯開,啪嗒啪嗒的掉落到地上,一顆一顆。
潮濕纏綿的觸碰,伴隨著令人面紅耳赤的曖昧低吟,一起在這片墨染穹廬中沉淪。
箭在弦上之時,床頭的手機鈴聲大作。
謝硯池本來想無視,可無奈這電話鈴聲就跟發(fā)了癲似的,一聲接著一聲。
宋淺雙手抵住謝硯池的胸膛,“要不你先接吧,可能有什么急事…”
謝硯池低聲罵了一句,沒好氣地接起來,“干什么?”
電話那頭,盛星川說:“池哥,我有點不爽,出來喝酒么?”
“你怎么不找裴錚?我看著像是鹽吃多了,閑的?”
“別提那貨,我才打了一個電話,他就直接關(guān)機了,估計跟楚楚在一塊兒呢,”盛星川聽上去有點煩躁,“所以池哥,出來喝酒嗎?”
“滾!”
謝硯池吼了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