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
安咎思考了片刻:“夏溯和杰克。”
滅瑯也點頭道:“能跟守望者和永刑彌賽亞一決高下的人類也只有他們兩個了。”
“看來你們認識,那我們更要快點了。你的兩個朋友陷入苦戰,命懸一線。守望者不知從哪里得來了臍,將其中一個人類復制,讓兩個一模一樣的她自相殘殺。”
“臍?守望者竟然會有我們母巢的機密生物。”
臍是母巢用來克隆生物,或是用來準備悖論斗獸賽的生物。育主也不知為何守望者會擁有臍。
“守望者如何得來的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鎖定了永刑彌賽亞和守望者的位置,我們需要向永刑彌賽亞索取他的能量核。順便救下安咎和宿羅的人類伙伴。”
宿羅大笑道:“難以想象夏溯和杰克也會需要拯救。你的小寵物沒看錯吧?”
九一懶得搭理宿羅。
“整個永燃角斗場被潘藤包圍,砍下一枝潘藤就會長出十枝,我們需要足夠大的威力在一瞬間炸出一個洞供我們通過。”
諾斯說:“慟哭會從慟哭肉城搬運痛楚引擎助我們打破潘藤。”
九一撫上臉側的觸須,在手指間玩轉。
“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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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凹槽內的意識體劇烈涌動,榨出的痛楚為痛楚引擎充能,發出低沉轟鳴。五座痛楚引擎同時發出能量炮,射向面前編織成墻的潘藤。潘藤瞬間被粉碎,紅色碎片濺向滅瑯,被權臣用肉翅擋住。
一個窟窿赫然出現在眼前。纏繞在痛苦引擎上的紫紅色植物一擁而上,圍住窟窿撐開潘藤,阻止潘藤重生。五位領袖,九一,和滅瑯四人進入潘藤的包圍,內里黑暗無光,悶熱的環境里盡是潘藤發出的血腥氣。
透過從窟窿投射進來的一點點光亮,九一看見了守望者和永刑彌賽亞。兩人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黑暗里,就連守望者蒼白的軀體都被潘藤映射的發紅。
守望者幽藍的眼眸對上九一的視線。她的瞳仁驟縮。
攜帶著寒意的氣流撲面而來。硬物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九一睜開眼,守望者的鐮刀和一把白劍相交在眼前,和九一的眼睛之間僅有毫米之差。
守望者見攻擊被擋下,收起鐮刀,站在了九一面前。安咎也收起劍,身旁的宿羅就要沖向守望者,卻被安咎攔下。宿羅頭頂的緋云開始膨脹,明顯對安咎的阻攔感到不滿。
守望者卻說話了,她的目光沒有任何情緒,如同被凍結的水面。
“一。我以為你們死光了。”
怯霓的觸須變暗,變成了極暗的紅色,暗示九一的情緒正在大幅波動。
“只剩我了,忒彌翁。就像源舟只剩下你和永刑彌賽亞一樣。”
守望者身后一個極為寬大的黑影邁進光亮。永刑彌賽亞注意到了安咎,他看起來和夏溯,杰克是同一種族,而且他的目光正在潘藤圍繞的空間內搜尋著什么。
“夏溯和杰克被困在潘藤里。我建議你們快些行動。”
“指路。”
安咎沒有廢話。
永刑彌賽亞向前踏出一步,卻被守望者攔住。
“誰都不許離開。”
守望者身側的鐮刀再次展開,攔在所有生物面前。
緋云搖曳,迸濺出火星。就在宿羅要沖上前,準備將手臂插入守望者的胸膛時,五座城邦的領袖走上前。領隊的是諾斯和奧萊,還有育主。由于剩下三座城分別隸屬于厄琉西斯還有母巢,因此這三位領袖跟在諾斯和奧萊,和育主身后。
五位領袖走到守望者面前。薩迦羅斯的權力頂峰在此相見。他們之間不需要過多言語。
“近兩萬年以來,你一直在獻祭生命,驅動戰爭,為了鎮壓潘藤和先祖。你守望了薩迦羅斯,同時也殺死了數萬條無辜生命,這兩點并不沖突。此刻,我們沒有時間論對錯。我們已經找到了不用獻祭生命,同時可以永久鎮壓潘藤和先祖的方法。所以,你現在可以放手那兩名人類了。”
諾斯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只是在講述事實。
守望者看向一旁的九一,她知道是她泄露的秘密,但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不用獻祭生命就想鎮壓潘藤和先祖?癡心妄想。”
守望者根本不相信諾斯的話。她的一生都在與潘藤和先祖對抗,她挑動戰爭,獻祭靈魂,無比痛苦,卻被逼無奈。當她忍受了這份煎熬這么久,卻被告知一切都是錯誤,內心總有不甘。況且,守望者也曾試過其他辦法,都沒有效果。
育主背部兩片晶翼開始振動:“我們準備將潘藤和先祖引出,引到回廊的冰洋內,再將他們凍結。潘藤的繁殖和自愈能力太過強大,不可能徹底清除,因此只能采用凍結的方法。”
“你們以為我沒試過將潘藤凍結在冰洋內嗎?在回廊的極端低溫環境下依舊保持液態的冰洋不可能轉化為固態了。”
“那是因為你們沒有他。”
守望者被這道滄桑的聲音引導,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石人。
石人穿著一身艷麗長袍,身軀微微佝僂,每一個部位都是石塊拼接而成。他一手銜著煙斗,白茫茫的煙霧從口腔的石縫中流出。此人正是滅瑯。
黑影籠罩住守望者。一個生物俯沖,降落在滅瑯身側。一雙寬大的肉翅收在背后,脊柱凸出皮膚,骨頭關節如同一座座沙包。生物的眼睛在暗光下映著橘黃色的光芒,頭頂長有犄角。
犄角上長著一雙濃白色的眼睛。全身肌肉明顯,但不顯沉重,反倒帶著一種利落的力量感。雙手雖然呈爪子的形狀,卻也可以像人類那般靈活運用。
滅瑯向守望者和永刑彌賽亞復述他們的計劃。
“這是權臣。肆星角斗場的角斗士。他可以從一個實體,也就是固體,轉化為液體。簡單來說,就是可以在固態,液態,氣態之間轉換自如。”
權臣像是在為滅瑯的解說做示例一樣,瞬間轉化成一團暗色液體,再是氣體,最后變回固體。也就是普通的**形態。
“只要有導體,權臣便可以帶動冰洋凍結。”
宿羅要聽不下去他們說話了:“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兩個人被困在潘藤里。哦,你當然不會記得了,守望者。畢竟你已經殺了那么多薩迦羅斯的居民了。再多兩個對你來說也沒差吧?”
守望者幽藍的瞳仁和宿羅橘紅色的瞳仁相撞:“如果這兩人的生命可以換取薩迦羅斯的未來,那么是的,我會毫不猶豫將他們獻祭。但這并不代表我樂意這么做。”
守望者一絲不茍地回答了宿羅的話。
“我必須知道將潘藤和先祖凍結的可實施性。”
奧萊露出兩排粉色的尖牙:“如果這個方法失敗了,再將那兩個人類獻祭也不遲。你說是嗎?守望者。經過測試權臣的確能夠帶動冰洋凍結,但是由于冰洋的溫度過低,影響了身體能夠分散的程度,于是需要一個導體幫助權臣。”
“這個導體就是永刑彌撒亞胸口的能量核。我想你們二位為了鎮壓潘藤獻祭了這么靈魂,想必借出能量核應該不算什么難事。”
奧萊陰陽怪氣的十分明顯。
諾斯輕拽了一下奧萊的脖子,奧萊瞪了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