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慌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你小聲點,別被人聽了去。”
“我說老七,這事可開不得玩笑,要是被將軍知道了,你我連死都沒地方死去。”
“啊,那怎么辦?要不我們索性開城投降得了。”老七一臉驚恐地道。
老七名叫杜十七,參軍已經(jīng)十年有余,可惜他一無背景,二沒資源,在楊泰軍中混了這么多年才混了個隊長職務(wù)。
苦哈哈的當(dāng)牛做馬這么多年,想要網(wǎng)上爬根本不可能。
要僅僅這樣也就算了,偏偏他一個遠(yuǎn)方堂兄在不久前加入了黑旗軍。
不曾想短短一年時間,他那堂兄便從一個大頭兵混成了振威校尉,那可是正六品的軍官。
消息傳到他的耳朵里,讓他羨慕不已的同時也顏面盡是。
他正想著怎么超過對方呢,這時候黑旗軍來了。
他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絡(luò)起來了,要是跟著楊泰只怕這一輩子都別想升官,不如索性投了黑旗軍。
所有才有他剛才的言論。
“開城投降?你以為開城投降那么容易啊?要是事先沒有勾連,你以為人家黑旗軍會信你?別到時候剛打開城門就被人一箭給射死了。”那人一臉郁悶地道。
“那也是,不如我們今晚趁著夜色派人去找黑旗軍試試?”老七小聲問道。
“這個辦法不錯,以黑旗軍的戰(zhàn)力,庸城守是守不住的,你半夜出城,聯(lián)絡(luò)好了之后我們再里應(yīng)外合,干脆反他娘的。”那人一臉痛恨的地道。
說話這人名叫錢成,可惜自從進(jìn)了軍中之后前程卻一點都沒有,而且因為他生的瘦小,反而不斷受人欺負(fù),要不是老七看不過眼稍加照顧只怕早就暴尸荒野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不過這里面有個問題,我作為小隊長,要是不在的話容易引起將軍的懷疑,不如由我手書一封,你今天晚上趁夜出城,到了黑旗軍你可以直接聯(lián)絡(luò)我那親戚。”老七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你說的沒錯,那就這么辦。”錢成也是個做事果決之人,略一沉思便答應(yīng)了下來。
“聽好了,我那堂哥名叫杜九,你只要找到他,把信送到他手里,這事就算成了。”老七說著當(dāng)即找來筆墨,寫下書信,只等夜晚來臨便讓錢成將其送出城去。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期間更有城中將領(lǐng)前來巡視,弄得兩人緊張不已。
好不容易等到巡視將領(lǐng)離開,兩人才狠狠松了口氣。
“隊長,其他兄弟你都打點好了沒有,萬一我剛出城,就有人告密那可如何是好?”錢成一臉擔(dān)心地問道。
“這個你但且放心,這些兄弟都跟我有過命的交情,只要兄弟一句話,他們定然不會反對。”
錢成這才放下心來,他在軍中一直被人欺負(fù),直到跟跟了杜十七才改變這種狀態(tài),在小隊中兄弟們對他也十分和善,相處的也不錯。
不過茲事體大,他不得不小心謹(jǐn)慎。
“那我就放心了!”錢成說完,當(dāng)即鉆進(jìn)一個籮筐乘著沒人注意滑下了城墻,不久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隊長!”正在這時,一名士兵突然出現(xiàn)在了杜十七身后,這一聲隊長嚇得杜十七差點跳起來。
“王鐵,你干什么?人嚇人嚇?biāo)廊酥恢馈!倍攀邲]好氣地說道。
“隊長,你們這是干什么?莫非想要投敵?”王鐵一本正經(jīng)地道。
“說什么呢?王鐵,來來來,我跟你說!”杜十七一把拉住王鐵,將其拉進(jìn)了城樓之中。
“隊長,雖然我和你交情不錯,可若叫我跟你投敵,那是萬萬不可能的。”王鐵一本正經(jīng)地道。
“說什么呢?誰說我要投敵了?”杜十七沒好氣地說道。
“隊長既然沒有投敵,那你為何放錢成出城?”王鐵一臉疑惑地問道。
“王鐵啊,你聽我說,我之所以這樣做那是有原因的,黑旗軍送進(jìn)來的告萬民書你知道吧?”
王鐵點了點頭,“知道一些。”
“那就行了,你不知道,按照黑旗軍的說法,他們可是奉了朝廷的命令前來討賊,也就是說,我們才是反賊,你想想,反賊能有什么好下場?”
“可是將軍待我不薄,我們要是開城投降,那我怎么對得將軍的恩情?”王鐵被忽悠的一愣,懊惱地?fù)狭藫项^說道。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將軍雖然對我們有恩,不過都是些小恩小惠罷了,我們男子漢大丈夫,當(dāng)報效朝廷,到時候我們就算戰(zhàn)死了,也能等到朝廷的肯定和撫恤,然而要是跟著他楊泰,就算死了也是反賊,那可是要被祖宗所拋棄的,難道你想自己死了都不能進(jìn)祖墳不成?”杜十七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勸說道。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可是!”
“別可是了,這么跟你說吧,我有個輕輕,名叫杜九,在黑旗軍中干了不到一年,就被封為振威校尉,你再看看你,干多久了?如今還是小兵一個!”杜十七說著右手不自然地摸到了腰間的匕首刀柄上,只要王鐵再要反對,他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既然隊長都這么說了,那我王鐵跟著隊長你干了。”王鐵似乎下定了決定一般,握緊拳頭恨聲說道。
杜十七這才狠狠松了口氣,這個王鐵向來脾氣硬,沒想到這次這么容易就被自己策反。
要是他不肯跟著自己投誠,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松開手中的匕首,拍了拍王鐵的肩膀說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兄弟我絕不會忘記你的支持!”
“那就多謝隊長了。”王鐵一臉欣喜地道。
“王鐵,現(xiàn)在我就有一個重要的任務(wù)交給你去做。”杜十七策反了王鐵,頓時信心爆棚,當(dāng)即拉著王鐵的手道。
“隊長只管吩咐。”
“你悄悄聯(lián)系隊里的戰(zhàn)友,把我們陣前起義的事情悄悄跟他們說了,不過此事你務(wù)必小心,沒有把握之人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杜十七交代道。
“隊長放心,這事我一定辦好。”王鐵一臉慎重地道。
“有兄弟你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杜十七一臉高興地道。
真當(dāng)杜十七正在忙著策反手下士兵之際,錢成已經(jīng)沒入了黑夜之中。
他乘著夜色悄悄超黑旗軍的軍營摸去,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才來到黑旗軍的軍帳外面。
“什么人?給我站住!”不等他靠近,一個聲音隨之傳出,嚇得錢成慌忙停下了腳步。
“敢問前面是不是黑旗軍的兄弟?”錢成詢問道。
“正是,你是什么人?”見他沒有繼續(xù)行動,那人當(dāng)即回應(yīng)道。
不久便見不遠(yuǎn)處一根火把燃起,接著便有一隊身著鎧甲的士兵走了過來。
這些人士兵一個個精神抖擻,身上的鎧甲更是閃閃發(fā)光,一看就是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