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星燼回到軍部,他準(zhǔn)備調(diào)查究竟是誰為橙瓜提供了便宜行事的權(quán)利。
沒有想到正好遇到林晚從巴特勒的辦公室里離開。
“好久不見。”
林晚照例打了一個招呼,歷星燼簡單回應(yīng)。
巴特勒突然走出門,嘴里念叨著。
“林小姐,橙瓜向?qū)У哪欠菖e報被格倫菲質(zhì)疑作假......”
巴特勒剛走出門看到歷星燼,話說到一半就自動閉嘴。
林晚揮揮手表示巴特勒不用在意。
“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你不用操心。”
歷星燼立即反應(yīng)過來,軍部幫橙瓜的人到底是誰。
正是前任軍部總指揮官的妹妹,橙瓜的同窗好友。
林晚。
巴特勒尷尬地退回房間里,繼續(xù)自己的公務(wù),歷星燼停留在林晚面前,顯然有什么話要對她說。
“那真的是橙瓜嗎?”
歷星燼不死心地想要從林晚口中聽到某個事實(shí),即便林晚愿意幫助她這個行為已經(jīng)說明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林晚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那副恰到好處的、帶著點(diǎn)疏離的溫和。
她甚至輕輕歪了下頭,仿佛在思考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問題。
“歷星燼,你問的是哪個橙瓜?”
“你知道我在問什么。”
歷星燼向前逼近半步,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軍靴踏在光潔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叩響,在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
林晚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弧度。
“她是不是那個橙瓜,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就算她活著回來了,我問你,你有什么資格再以之前的身份呆在她的身邊。”
高跟鞋清脆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林晚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
歷星燼攥緊手心,眼中劃過落寞之色。
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她身份的時候,而是他絕不允許一個疑似可能是她的人,再在他的眼底下受到傷害。
他走進(jìn)巴特勒的辦公室,詢問他有關(guān)林晚拜托的事情。
巴特勒結(jié)結(jié)巴巴,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歷上校,這個…這個我真的…林小姐她只是讓我…讓我處理一些常規(guī)的…”
巴特勒語無倫次,額頭上的汗珠匯成小溪流下。
“巴特勒!”歷星燼猛地提高音量,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筆筒都跳了一下。
歷星燼向前傾身,陰影徹底籠罩了巴特勒,無形的壓迫感幾乎讓這位軍部代表議員窒息。
“軍部的規(guī)矩你清楚,違抗上司的命令是什么下場。”
巴特勒的心理防線在歷星燼強(qiáng)大的氣勢和后果二字的威脅下?lián)u搖欲墜。
“歷上校,那份授權(quán)確實(shí)是林小姐特批的,她說有特殊任務(wù),需要靈活處置。”
他顫抖著手,似乎想去操作終端調(diào)取。
就在巴特勒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屏幕的剎那——
“篤、篤、篤。”
清脆、規(guī)律的高跟鞋聲,由遠(yuǎn)及近,清晰地敲打在走廊光潔的地面上。
那聲音,去而復(fù)返。
歷星燼猛地抬頭,眼神瞬間變得比剛才更加銳利冰冷,直射向門口。
巴特勒的動作瞬間僵住,臉上血色盡褪,眼中只剩下巨大的驚恐,仿佛那腳步聲是催命的鼓點(diǎn)。
辦公室的門被無聲地推開。
林晚的身影重新出現(xiàn)在門口,姿態(tài)依舊優(yōu)雅從容,仿佛只是忘了拿什么東西。
但這次,她的身后多了兩名身著深色制服的特勤人員,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冷硬氣息。
他們的手看似隨意地搭在腰側(cè),但那個位置,歷星燼再熟悉不過。
走廊的燈光從林晚身后投來,給她鍍上了一層模糊的光暈。
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此刻在歷星燼眼中充滿了冰冷的嘲諷和警告。
她的目光輕飄飄地掠過抖如篩糠的巴特勒,最后落在歷星燼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在胡鬧。
“看來我回來得正是時候?”林晚的聲音依舊溫和動聽。
“巴特勒少校,你的公務(wù)處理完了嗎?我需要的匯總報告,似乎還沒看到呢。”
巴特勒如蒙大赦,又像是被判了緩刑,立即點(diǎn)頭:“是,林小姐!我這就處理。”
巴特勒立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一個是前任指揮官的妹妹,一個是現(xiàn)任指揮官手下的得力干將。
他可不想得罪這其中任何一個人。
林晚這才緩緩將目光完全投向歷星燼,臉上依舊是那無懈可擊的微笑,只是眼底深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歷上校。”
她向前走了兩步,高跟鞋的聲音在死寂的辦公室里格外刺耳,停在離歷星燼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聲音壓得極低。
“我理解你對某些往事的執(zhí)著。但,別把手伸得太長。”
她的視線意有所指地掃過歷星燼緊握的拳頭,又緩緩抬起,直視著他眼中翻涌的怒火和執(zhí)拗。
“更不要。”
林晚的語調(diào)陡然變得更輕,也更冷,如同毒蛇吐信。
“試圖去驚擾一只好不容易才飛回來的鳥兒。她若是再被無謂的追捕和騷擾氣得飛走了,那后果,恐怕是你,也承擔(dān)不起的。”
她微微歪頭,那動作在此時顯得格外冷酷:“你說對嗎,歷星燼?”
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
林晚她承認(rèn)了。
一直執(zhí)著于答案的歷星燼在得到答案的那一刻,不是開心,不是松口氣。
他反而更加不知所措。
林晚暗示著橙瓜的回歸充滿艱辛,暗示著他歷星燼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脅,一種可能再次將她推離的危險。
他緊握的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卻終究沒有再發(fā)出任何聲音。
林晚似乎很滿意他的沉默。她嘴角那抹嘲諷的弧度加深了些許。
“我記得當(dāng)初同意她進(jìn)入白塔的人里面有你,對吧?”
“怎么樣,她回來寧愿來找我這個多年不聯(lián)系的好友,也不愿意找你這個親密的S級哨兵”
“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她的態(tài)度嗎?”
林晚不再理會歷星燼。
她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高跟鞋清脆的聲響再次敲擊在光潔的地板上,如同勝利的鼓點(diǎn)。
歷星燼緩緩松開緊握的拳頭,掌心被指甲掐出了幾道深紅的月牙痕。
眼中翻涌的激烈情緒逐漸沉淀,被一種更深沉、更冰冷的東西取代。
林晚承認(rèn)了橙瓜的存在,卻也用最殘酷的方式劃清了界限。
她警告他,威脅他,將他視為可能驚走鳥兒的威脅。
但那又如何?
無論她是不是那個記憶中的橙瓜,無論她經(jīng)歷了什么變成如今的模樣,無論林晚編織了怎樣龐大的網(wǎng)將她籠罩其中。
他都不能容忍她再次受到傷害,更不能容忍她在自己眼皮底下陷入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