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禾來的目的完成,拉著沈德全和沈力就出了沈德勝家。
到了大門,看見有人聚堆在路邊嘮嗑,她心生一計,要用輿論來曝光大伯一家的丑惡嘴臉,以后災難來了,自己家不管他們,也不會被人病垢。
所以她把自己的頭發抓亂,到了人群邊,假裝腳下一個踉蹌,就跌坐在地上:“我們家怎么這么命苦呢?無論怎么討好祖母,祖母就是不喜歡我們,我都懷疑我爹是不是祖母親生的。”
村里愛聚堆嘮嗑的,也是都愛聽熱鬧的,一下子都趕緊圍上來。
沈初禾抽抽噎噎:“我們家做了點心給祖母送,祖母嫌棄送得少了,就打我們。祖母的偏心太過分了,當初分家時候,房子良田都給了大伯和三叔,我們家就那兩畝薄田和一間草房,我爹這些年被欺負的,常常躲在被窩里哭。”
沈德全嘴角抽動,倒也不用這么說我。
其實村里人都知道這事,但是一般都是家丑不外揚,現在有人把自己家的丑事說出來,這就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
“沈老太太確實偏心,當初她虐待婆婆的事八成是真的?”
“我看也是,你說這都是自己生的,怎么偏心成這樣?”
……
說著,有兩個婦人把沈初禾扶了起來。
現在沈初禾天天做好事,村里沒誰不說她好的,這時候自然站在她這邊說話。
沈初禾起來,揉著眼睛:“我,我不該說祖母的不是的,是我的錯,我,我剛才就是被祖母嚇到了,其實我們忍忍就過去了,你們就當剛才什么都沒聽到。”
說完,她拉著父親和侄子離開人群,別人怎么說自己可不管了。
到了家,沈德全和沈力把剛才的事跟家里人說了一遍,大家都驚呆了。
但是他們的優點這時候就很明顯了,他們都認同沈初禾給出的解釋和總結。
沈初禾總覺得自己穿書最大的金手指不是系統空間,而是家人的認可。
第二天吃過早飯,沈初禾就開始做蛋糕,昨晚她算好了價錢,一個成本大概一文,加上去鎮上可能要交點攤位費,食品還要有些損耗,一文半之內能擋住,那么她就賣三文錢一個,集市的饅頭一文錢,她這個三文很合理。
她今天試營業,就做了二百個。
裝好之后,她又帶了油紙和繩子,如果有人買得多,還得給人包上拎著拿走方便。
準備好,沈初禾在家里人的關注下,帶著兩個侄子去鎮上了。
有大奎二力抬著,也不用做牛車,姑侄三人巳時就到了集市上。
沈初禾找了之前她買肉的攤位,問了老板這集市的規則。
那個賣肉的老板人很好,說他邊上有個空地,就讓他們在這擺就行,等收費的來,給兩文錢就可以。
沈初禾來的時候,就帶了一個木折疊的架子,這時候把架子打開,再把箱子蓋放在架子上,一個簡單的攤位就好了。
然后沈初禾先用刀把蛋糕切成小塊,放在一個盤子里,開始叫賣:“新鮮的蛋糕,松軟香甜,大家來試吃啊。”
畢竟是以前沒有人吃過的東西,不試吃,別人也不敢輕易的花錢買。
她喊了幾聲,她嗓子就有點啞,沒干過這活,一開始勁使大了,得趕緊喝點水緩緩。
沈力見小姑喊不動,他繼續吆喝起來:“百年秘方做的蛋糕,京城都沒有得賣的蛋糕,松軟甜香,保你吃了一口還想吃第二口。”
沈初禾對著沈力比了個大拇指,這個侄子真的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沈力得到表揚,喊得更賣力。
路過的聽到試吃,不解的過來問:“姑娘,試吃是什么意思?”
沈初禾指了指盤子里切成小塊的蛋糕:“就是不花錢的吃一塊,如果好吃,你再買,咱們是誠信生意,不騙人的。”
這么一說,好奇過來看的,就有人先嘗了。
第一個嘗的人吃完連連稱贊:“這個糕點的口感很獨特,松松軟軟的,還有雞蛋的味道,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個口味的食物。”說完他問沈初禾:“姑娘,這多少錢一個?”
沈初禾伸出三根手指:“三文錢一個,這個叫蛋糕,顧名思義,是用雞蛋做的,還有糖,都是貴東西,松軟可口,老人小孩都能吃。”
那人聽到三文,原本覺得有點貴,但是聽沈初禾說了用料,再一想家里的小兒子剛會吃飯,一定喜歡吃這個。
所以直接掏出來六文錢:“給我裝兩個。”
沈初禾收了錢,趕緊讓沈奎用裁好的油紙給人家包了兩個。
沈奎做事特別的細心,兩個蛋糕包的也是規規整整。
有了第一個人買,就有第二個,新鮮東西還是很能勾起人們興趣的,并且還能先試吃,吃過的也都沒什么理由不買,以前沒吃過的食物,好吃,還不算貴,買兩個帶家去給家里人嘗嘗鮮也是好的。
原本沈初禾想著人少時候,讓兩個侄子賣,她去掙積分,可是沒想到生意太好,一直也沒有斷人的時候,她也就沒離開,畢竟第一天做生意,自己不在這坐鎮,兩孩子也會緊張。
沈初禾看著賣了大半的蛋糕,摸著荷包里嘩啦響的錢聲,心里別提多美了。
“沈初禾,你是不是故意的?”白明月拎著個柳條筐,走到沈初禾他們的攤位前,劈頭蓋臉的就對著沈初禾質問。
沈初禾確實有點懵,這人怎么說話沒頭沒尾的:“白明月,你有病啊?什么就故意的?”
白明月掀開她的柳條筐:“我來鎮上賣點心,你就也來,原本我的顧客都被你搶走了。”
沈初禾想起來,書中說過白明月在她表舅家時候,用她母親留下的秘方做馬蹄糕,掙了不少錢,收買了表舅夫婦。
可是這跟自己有什么關系?自己做自己的生意,賣的東西都不同,完全沒有競爭。
她問:“我是去你攤位上把顧客拉走的嗎?咱們不是各憑本事掙錢嗎?怎么,這集市只能你一個賣點心的?別人都不能賣?”
白明月還是高高仰著頭,好像自己是什么不可褻瀆的人物一般:“你真的只是做買賣嗎?如果沒有安里哥的事,你會來賣東西?你不過就是為了跟我賭氣。可是你知道我多不容易嗎?我繼母要把我往死里逼,我出來做買賣,是為了活下去,你這種幸福的人怎么能懂我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