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蘇然你快看!”
熱笆舉著那只還在瘋狂震動的手機,跑到廚房,臉上寫滿了震驚:“我們……我們好像……把天給捅破了!”
蘇然接過手機,只見屏幕上全是“爆”的熱搜詞條和央視官媒的蓋章認證。
他隨意地掃了一眼,重點看了看那條官媒的評論,臉上并沒有太多意外,神情依舊云淡風輕。
他將手機放到一旁,然后把自己剛煎好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溏心蛋放到了熱笆的餐盤里,語氣一如既往地淡定:“先把早餐吃了,天塌不下來。”
這副“外界驚濤駭浪,我自云淡風輕”的淡定模樣,看得熱笆一愣一愣的,心中對自家男人的崇拜又多了幾分。
就在這時,蘭姐的“救命”電話,終于在不懈努力下打了進來。
電話一接通,蘭姐那激動又帶著一絲崩潰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她快速匯報了網上的情況,最后小心翼翼地拋出了那個足以讓任何藝人瘋狂的重磅炸彈:
“……總之,就是這樣。央視的王導親自打來電話,想邀請蘇董上今年的春晚,老板,您看這事兒?”
熱笆看向蘇然,羨慕道:“春晚誒,你想去嗎?”
“春晚?算了吧,我也不會包餃子。”
蘇然搖搖頭,笑道:“何況,我今年應該是沒空的,我還要帶蘇太太回家過年呢。”
“呀...”
熱笆臉色頓時紅了起來,急忙岔開話題:“蘭姐,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們要收拾了!”
“.......”
蘭姐覺得自己心很累,這對藝人來說是多好的機會啊?
哦?拒絕的蘇然?那沒事了。
蘭姐沒再勸,多囑咐了兩句后,便掛斷了電話。
而直播間,早已因為兩人的對話,翻天了。
【哇啊啊啊!我聽到什么了!】
【蘇太太!回家過年?】
【哈哈哈!我嗑的Cp要成真了!】
【民政局:潑天的富貴終于到我了吧!】
【這次不用空投了,他們自投羅網!】
……
吃完早餐后,兩人便收拾了一番行李,準備正式告別這座帶給他們無數感動與回憶的小城。
“嗶嗶——”
強哥的車,也停在了小木屋外。
“蘇然,熱笆!”
強哥沖著木屋里喊,“你們看誰來了?”
熱笆探出個腦袋,只見張老爺子也站在門口處,帶著笑意看著他們。
僅僅過了一夜,老爺子的氣色卻比昨天好了太多,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重新煥發了光彩,整個人都仿佛獲得了新生。
兩人趕緊出門將老人迎進來。
張爺爺搖搖頭,沒有多言,只是將一個用干凈的藍布小心翼翼包裹著的東西,遞到了蘇然和熱笆的面前。
那是一小沓被細麻繩捆著,保存完好的空白舊信紙,和一支筆帽上還刻著“英雄”二字,同樣有些年頭的舊鋼筆。
他將這兩樣東西,鄭重地遞到了熱笆的手中。
“爺爺,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熱笆連忙要推辭。
“人啊,不能總活在過去。故事我已經講完咧,該放下的,也就放下了了。這些信紙,就送給你們。”
張老爺子卻笑著搖了搖頭,聲音雖然沙啞,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豁達與力量。
他頓了頓,那雙清澈的眼睛里,映著兩人年輕而美好的臉龐,語氣變得無比鄭重:
“記住,有什么想說的話,想愛的人,就大膽地去寫,去愛,別像我一樣,讓信,再也寄不出去。”
這份看似普通的“回禮”,卻承載了一位老人一生的等待、遺憾,以及最真摯的祝福與傳承。
熱笆的眼眶又紅了。
她雙手捧著那沓信紙和鋼筆,仿佛捧著一份沉甸甸的,跨越了時空的承諾,用力地點了點頭:“嗯!我們記住了,謝謝您,張爺爺!”
這是一份跨越了三十年光陰的厚重愛情,對他們最美好的祝福。
蘇然和熱笆對視一眼,不再推辭,鄭重地收下了這份禮物。
……
中午在強哥家吃了一頓正宗的鐵鍋燉大鵝之后,強哥便載著他們踏上了前往漠河機場的路。
他們的這場北國之旅,因為那場席卷天地的極光,畫上了一個充滿神跡與傳奇色彩的句號。
面對網絡上那鋪天蓋地的討論和關注,以及各大文旅官號的熱情邀約。
蘇然和熱笆也沒趁著熱度而前往下一個旅行地點,而是結束了旅程,返回魔都。。
飛機穿過厚厚的云層,從北國的蒼茫遼闊,回到了南方的繁華精致。
當兩人走出魔都機場的VIP通道,坐上前來接他們的保姆車時,熱笆才像做了一場大夢般,還有些恍惚。
熱笆下意識地將頭靠在蘇然的肩膀上,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從這撲面而來的繁華與喧囂中,找到一絲熟悉的的坐標。
“蘇然……”
她輕聲呢喃,“感覺好不真實啊。”
“怎么了?”蘇然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指尖攏在掌心。
“就是……好像前一刻,我們還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里,看張爺爺跳舞,看漫天的極光。下一刻,我們就又回到了這個車水馬龍的世界里。”
熱笆的聲音帶著一絲迷離,“漠河的一切,美得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那不是夢。”
蘇然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故事是真實的,極光是真實的,我和你也是真實的。”
她轉過頭,看著蘇然好看的側臉,在窗外流轉的霓虹光影下,顯得愈發迷人。
她想起了蘇然的那句“我也愿意為你跳完未完的華爾茲”,想起了張爺爺送給她的那沓空白信紙,想起了兩人在極光下那個說結婚的約定。
是啊,那不是夢。
那是他們共同經歷過的,足以銘記一生的路標。
回到闊別多日的江景大平層。
沒有了冰天雪地,沒有了瞭望塔和壁爐,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家的溫馨。
兩人先是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輕便的居家服,將一身的旅途風塵與心底的沉重情緒,一并洗去。
兩人窩在了沙發上,聊著悄悄話。
熱笆就問:“蘇然,我們在郵局寄出去的明信片,要多久才收到呀?”
蘇然笑著回:“不知道,怎么了嗎?”
“沒有啦!我只是想那些明信片早點到書心他們手里而已!”
“這樣嗎?”
蘇然笑笑沒多問,反而道:“下一站,我們去疆域吧,我想去你長大的地方看看。另外,我們不是計劃要結婚嗎?是時候要去拜訪下未來岳父岳母了。”
“好呀。”
熱笆眼里泛著光芒,她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期待將蘇然帶回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