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宇的威名,如同一座巍峨不可撼動的山岳,他所掌控的靈力威壓,恰似浩瀚無垠的星空,磅礴而又深邃,籠罩著整個天下。在世人眼中,他統(tǒng)一天下的宏圖霸業(yè)似乎已近在咫尺,任何妄圖與之抗衡的力量,都如同蚍蜉撼樹般可笑。而玄風,不過是一介武將,竟敢在此時公然背叛鴻宇,這一行為,無疑是在平靜無波的湖面投下了一顆巨石,剎那間激起千層浪,引得各方勢力震驚不已,眾人紛紛猜測,這玄風究竟是狂妄自大,還是另有圖謀。
更令歐陽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靈探這樣智謀超群、目光如炬的謀士,竟然也選擇追隨玄風,踏上這條看似瘋狂的道路。靈探的智謀,在歐陽策心中,一直如同夜空中那明亮且穩(wěn)定的北斗星,總能在迷霧中指引方向,可如今,這顆 “北斗星” 卻甘愿為玄風所用。“這個玄風,究竟有怎樣的魅力,竟能讓靈探追隨于他?” 歐陽策心中驚疑不定,運轉(zhuǎn)著體內(nèi)的靈力,試圖讓自己的思緒更加清晰,從玄風的種種行為中探尋出背后的答案,然而,無論他如何思索,卻始終如同陷入迷霧,不得要領(lǐng)。
看到歐陽策那滿臉驚奇震駭?shù)哪樱L暗自運轉(zhuǎn)《殘魂噬天訣》,體內(nèi)靈力微微波動,與靈探對視一眼,二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那眼神中的默契,仿佛早已謀劃好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計,只待時機成熟,便可付諸行動。
“楚使君他既不想歸順霸天,也不想屈從于鴻宇的淫威,這樣看來,楚使君與我家將軍正好面臨著相同的處境。既是如此,我們兩家何不攜手聯(lián)合,北抗強敵,共同保全荊域一州安寧呢。” 靈探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他的話語中,仿佛蘊含著一種無形的魔力,在緩緩地影響著歐陽策的判斷。鋪陳了許久,他終于道出了此行真正的目的,那話語中的說服力,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歐陽策的內(nèi)心防線。
歐陽策乃是聰明人,稍加思索,便迅速聯(lián)系起之前的種種,很快就明白了玄風用兵的動機。他嘴角微微上揚,掠過一絲冷笑,捋著胡須道:“原來玄將軍是有求于我家主公啊,既然是有求于人,就該拿出些誠意,玄將軍先前所為,可不像是有求于人的樣子。” 知曉玄風失去了鴻宇這座大靠山,且孤軍深入荊域,歐陽策的語氣頓時變得傲慢起來,那股傲慢,如同他身上散發(fā)的靈力,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意味。
啪!玄風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砸在案上,發(fā)出清脆而響亮的聲響。他劍眉微凝,威怒之色瞬間布滿臉龐,與此同時,《殘魂噬天訣》全力運轉(zhuǎn),磅礴的靈力如同火山噴發(fā)一般瞬間爆發(fā),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點燃,變得熾熱而壓抑。歐陽策身子猛地一顫,臉上瞬間掠過緊張之色,他清晰地感受到了玄風強大的靈力威壓,心中不禁慌亂起來,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鳥。
玄風目光如鋒利的刀刃,死死地盯著歐陽策,冷冷地說道:“歐陽先生,你要搞清楚狀況,本將是來跟楚鴻聯(lián)盟合作,不是來投奔他。”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歐陽策的心上,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勢,直把歐陽策聽得背上冷汗直冒,內(nèi)心的防線開始搖搖欲墜。
“他明明身處不利,卻還敢如此囂張,哼,分明是在虛張聲勢,我豈能被他唬住。” 權(quán)衡再三,歐陽策強自鎮(zhèn)定心神,佯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說道:“就算如此,倘若我家主公不打算跟將軍聯(lián)盟,又當如何?” 他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在他看來,玄風此時兵不滿萬,控制的地域不過新靈城一縣,而楚鴻帶甲十萬,即便要消滅玄風會費些功夫,但也絕非難事,這份自信,如同他身上的靈力護盾,給予他底氣去抵御玄風的威脅。
然而,玄風卻在心中暗笑,歐陽策態(tài)度的變化,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就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早已預判好了每一步棋的走向。玄風緩緩開口道:“楚鴻若是不想跟玄某合作,玄某便拿新靈城做見面禮,歸順了霸天。” 此言一出,歐陽策神色瞬間大變,先前的傲慢如同被風吹散的煙霧,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玄風這一招的厲害,仿佛被人重重地擊打了一拳,內(nèi)心震撼不已。他驚異的目光看著玄風,臉上滿是尷尬之色,心中不得不承認,對方這一招實在是太過狠辣。
眼下宛靈城已失,新靈城就是拱衛(wèi)襄靈城的最后一道防線,倘若玄風以新靈城降霸天,那襄靈城就將直接暴露在霸天軍的兵鋒之下。一旦新靈城失守,襄靈城必定難以堅守,襄靈城若失,荊域也將岌岌可危。玄風與靈探對視一眼,二人眼中閃過一絲詭笑,頗有些 “彈冠相慶” 的味道,那笑容中,滿是勝利的喜悅。
“方才歐陽某只是與將軍說笑而已,將軍豈可當真,能與將軍結(jié)盟,我家主公那是求之不得呢。” 歐陽策馬上放下了架子,擠出一抹十分勉強的笑容說道。他的這句話,無疑是在向玄風示弱,那示弱的姿態(tài),仿佛他身上的靈力也隨之消散,失去了往日的鋒芒。
旁邊靈探見狀,笑道:“歐陽策韜略過人,又豈會不明其中利害,我家將軍當然知道歐陽策是說笑了的。有我家將軍為楚使君拱衛(wèi)襄靈城,北拒強敵,楚使君便可放心大膽的平定內(nèi)亂,應付江東靈昊國的入侵,這樣看來,楚使君還是占了大便宜呢,歐陽策兄,你說是吧。”“是是,靈探兄言之有理。” 歐陽策苦笑著回應,心中卻是滿肚子的苦水,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難以言表。事到如今,除了勸說楚鴻跟玄風聯(lián)合,讓玄風常駐于新靈城之外,他已別無他法,誰讓他一時大意,丟了新靈城這一重鎮(zhèn)呢。
玄風見成功 “嚇唬” 住了歐陽策,便讓他盡快修書一封,向楚鴻表明自己聯(lián)盟的 “誠意”,以便雙方能夠盡快訂立盟約。歐陽策別無選擇,只好伏案修書,向楚鴻陳明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勸說楚鴻答應聯(lián)盟。書信一到手,玄風表面上客氣地把歐陽策送下去休息,實則卻悄悄將書信拆開,仔細觀摩起來。
信的內(nèi)容大致是陳明新靈城失陷,為保全荊域,必須與玄風聯(lián)盟之詞,跟玄風所期望的差不多。不過,當玄風看到信中關(guān)于失新靈城的那一段時,嘴角卻流露出一絲冷笑,喃喃道:“這個歐陽策,推責任的水平果然是了得,推得好啊,正中我的下懷……” 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午后時分,熾熱的陽光灑在大地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燥熱的氣息。玄風帶著歐陽策的那份書信,前去看望他的另一位俘虜 —— 文羽。反鎖的房門 “吱呀” 一聲打開,只見神色黯然的文羽,正一臉沉重地枯坐在那里,仿佛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像。他的身上,散發(fā)著一種深深的失落氣息,就連他身上的靈力波動,仿佛也在這一刻變得黯淡無光。
玄風揮了揮手,士卒們趕忙將備好的酒菜端了進來,酒菜的香氣在房間中彌漫開來,似乎蘊含著一種特殊的靈力,試圖驅(qū)散文羽心中的陰霾。然而,文羽卻連筷子都不動一下,以他現(xiàn)在的心情,用 “食不知味” 來形容再貼切不過。他的心中,充滿了失敗的痛苦和對未來的迷茫,就如同置身于黑暗的深淵,找不到一絲光亮。
“勝敗乃兵家常事,敗在玄某手下也不是什么恥辱之事,文羽你這般愁眉苦臉又是何苦。” 玄風親自倒了一杯酒,放在了文羽面前,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折射出點點光芒,仿佛在訴說著玄風的誠意。文羽看了一眼,依然滿臉陰郁,無動于衷,那眼神中的倔強,如同磐石一般堅定。
玄風也不以為怪,自飲一杯,輕輕嘆了口氣道:“玄某雖身在北域,卻早聞文羽的大名,其實新靈城一戰(zhàn),若無歐陽策從中作梗,由文羽你來全權(quán)指揮,恐怕勝負之數(shù)還尚未可知。” 兵敗被擒,文羽的尊嚴被玄風徹底擊碎,而眼下玄風的這一番話,卻又如同溫暖的春風,重新賦予了他尊嚴。不僅如此,玄風還不動聲色地將失敗的責任,推在了歐陽策的身上。
文羽陰郁的表情,頓時緩和了幾分,似乎玄風的話勾起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共鳴。他咬了咬牙,將眼前那杯酒一飲而盡,接著卻又是搖頭一聲嘆息,那嘆息聲中,飽含著無奈和不甘,仿佛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玄風敏銳地看得出來,自己的話的確戳中了他的痛處,此時的文羽,心中定然對歐陽策充滿了怨言。“眼下我將與楚鴻聯(lián)盟,從此常駐于新靈城,北拒霸天,麾下正缺一名熟知荊域的良將,文羽你也是血性之士,與其在楚鴻手下不受重用,何不歸順于我。” 玄風終于向文羽拋出了橄欖枝,那話語中充滿了真誠和期待,如同一條希望的繩索,試圖將文羽從困境中拉出來。
文羽統(tǒng)兵能力一流,治政能力也不弱,而且又是南靈州人氏,將這樣一個絕佳的武將招入麾下,對玄風在荊域站穩(wěn)腳跟,絕對有著巨大的幫助。況且,文羽的家眷皆在新靈城,文羽若是歸順于自己,也不用擔心家眷被楚鴻為難。眼下他唯一要越過的,就是背棄楚鴻這道心理上的坎。
文羽的神色震動,似乎對玄風的邀請有幾分動心,但很快又流露出猶豫不決之色,他的內(nèi)心,如同波濤洶涌的大海,充滿了矛盾和掙扎。“將軍的美意,文羽倍感榮幸,只是楚公待我不薄,文羽實不忍心背棄于他。” 文羽無奈地說道,那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
玄風冷哼一聲:“若是楚鴻真的待你不薄,又豈會不放心你掌握兵權(quán),非要派歐陽策這么個心腹來牽制監(jiān)視于你。”“這……” 文羽語塞,一時無言以應,他的話語被卡在喉嚨里,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堵住,內(nèi)心的防線開始出現(xiàn)松動。
見得時機成熟,玄風便將那封歐陽策的書信拿出,遞給了文羽,“這是歐陽策給楚鴻的手書,文羽你好好看看他在信中是如何說你的吧。” 文羽先是一怔,隨即接過書信,他的手微微顫抖,仿佛在觸摸著命運的軌跡。看著看著,原本無奈的神情,陡然間變得怒色滿臉,胸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臉上涌動著委屈,文羽咬牙罵道:“歐陽策狗賊,焉敢混淆是非,推卸責任,實在卑鄙!” 那憤怒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仿佛要將心中的不滿全部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