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事啊窈窈?”溫妮看孟書窈最近做什么都興致缺缺的,不由關(guān)心道。
甜品店這會兒沒什么人,店員在吧臺清洗餐具,偶爾發(fā)出清脆聲響。
孟書窈攪動杯子里的果汁,搖了搖頭,“沒有,可能是這段時間太累了。”
她不想把家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出來,沒有意義,反而給朋友徒增負(fù)面情緒。
溫妮說笑,“你最近確實太忙了,想和你吃頓飯還得提前預(yù)約?!?/p>
孟書窈補償她,“今天我請客給你賠罪。”
“行?!睖啬莶桓蜌?,“對了你腳踝消腫沒,好好的怎么把腳崴了,這兼職做得一點也不劃算。”
“已經(jīng)沒事了?!泵蠒耗翘烊ピ\所開了藥,抹了兩天就不疼了,她現(xiàn)在為另一件事發(fā)愁,“你說,怎么才能追到高冷的男人?!?/p>
話落,溫妮大吃一驚,剛吃進嘴里的芋泥差點卡喉嚨,“咳……你說什么?你想追誰?你看上誰了?”
她瞪圓眼睛,一股腦追問:“哪個男的入得了你的眼?還能讓你親自追?”
在學(xué)校追孟書窈的人從南門排到北門,各種類型帥哥應(yīng)有盡有,她都沒一個看得上的。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她很難追,便不再自討沒趣。
“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泵蠒翰恢涝趺凑f,“反正就很高冷?!?/p>
她在網(wǎng)上搜過那位先生的相關(guān)信息,裴聿洲,28歲,赫爾斯集團的現(xiàn)任總裁,身價千億,家族大權(quán)在握,難怪連埃倫在他面前都得低聲下氣。
他有絕對高傲的資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對你這么一個大美女無動于衷?”溫妮實在難以置信,大膽猜測,“他該不會喜歡男人吧?”
孟書窈倒是沒往這方面想,“應(yīng)該不是吧?!?/p>
網(wǎng)上關(guān)于他的信息不多,除了個人簡介以外再沒有多余的,他這樣的身份,大概也沒人敢隨便傳他的私事。
“以我為數(shù)不多的經(jīng)驗——死纏爛打?!睖啬萁o她出謀劃策,“越是高冷的男人實際上越悶騷,我前男友不就是嗎,裝高冷擺架子,其實多纏幾次就上鉤了?!?/p>
孟書窈知道,那個男人不一樣。
他是真高冷,漠視一切。
死纏爛打不知道對他有沒有用,萬一適得其反,把人徹底得罪她就完了。
“放心吧你長這么漂亮,性格又好,誰不喜歡?!睖啬輰捨克?,“誰不喜歡那是他沒眼光,大不了換一個追,帥哥那么多,還不任由你挑?!?/p>
孟書窈悲催地想,可能換不了,只能是他。
她必須要給自己找個夠硬的后臺。
而裴聿洲,是最佳人選。
“后天沒課,明天晚上要不要去酒吧喝一杯放松一下?”溫妮問。
孟書窈輕輕嘆氣,“我明天晚上有事,去不了?!?/p>
孟振華差人給了她一張私人俱樂部的會員卡,說埃倫明天會在那邊談生意。
50萬美金買入會資格,孟振華為了融進那個圈子真是下了血本。
溫妮疑惑,“你還有什么事,兼職不是都結(jié)束了嗎?”
孟書窈沉默幾秒,“……制造偶遇?!?/p>
當(dāng)然,她不是去找埃倫的,那天在展館無意聽到裴先生講電話,明天晚上他也會在那所俱樂部應(yīng)酬。
溫妮擠眉弄眼,“懂了懂了,你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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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 Club是芝加哥頂級私人會所,服務(wù)人群大部分都是貴族富豪、商圈大鱷和金融精英。
大廈占據(jù)市中心最優(yōu)越的地理位置,高聳入云,巍然屹立。
入夜后,玻璃幕墻霓虹閃爍,街道繁華璀璨。
豪車頻繁出入,已是常態(tài)。
孟書窈從出租車上下來,在門口出示會員卡,順利進會所。
整個大廳都是老錢風(fēng)的裝潢,空氣中光影浮動,格調(diào)奢華,用“紙醉金迷”來形容最合適不過。
但會所這么大,光包廂就幾十間,娛樂場所好幾層,偶遇的幾率太小了。
她停在電梯旁,低頭從包里拿出手機,想給朋友打個電話,他在這里上班,應(yīng)該能知道。
剛點開通訊錄,就聽見身后有人叫她。
“Elara小姐?!?/p>
腳步聲漸近。
孟書窈聞聲回頭,沒想到這么巧,“埃倫先生。”
埃倫面帶微笑,“你父親說今天你也來會所玩,托我照顧一下你?!?/p>
孟書窈神色凝了下。
原來孟振華提前和他打過招呼。
埃倫看著她身上穿的淺藍色法式連衣裙,眼尾上揚,“我一會兒約了人談事情,你可以先去我的包廂坐,等我忙完再陪你?!?/p>
孟書窈捏了捏手心,不動聲色地點頭,“好,那麻煩您了?!?/p>
埃倫越過她,摁下電梯,“別客氣,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可以和服務(wù)員說?!?/p>
中間那扇電梯門打開。
他紳士地讓女孩先進。
孟書窈道了聲謝,走進電梯。
埃倫把她帶到54樓的包廂,叫來侍應(yīng)生招待便先行離開。
孟書窈不安地坐在沙發(fā)上,打量周圍環(huán)境。
這里跟酒店套房似的布局,燈光昏暗曖昧,茶幾上擺滿酒水點心。
聽說埃倫年輕的時候風(fēng)流成性,身邊女人扎堆,近幾年才把重心放在事業(yè)上。
外界都說他突然轉(zhuǎn)了性,變得成熟穩(wěn)重許多。
但孟書窈堅信,男人本性難改,萬一埃倫要在這里對她做點什么,她根本跑不掉。
思索再三,她還是坐不住,拎上包起身往外走。
拉開門,侍應(yīng)生就站在門口,問她:“小姐,您要去哪里?埃倫先生說,您一個女孩子最好不要隨便走動,以免惹上麻煩。”
孟書窈故作難受地捂住小腹,“我想去上個廁所,肚子不太舒服?!?/p>
侍應(yīng)生見她著急,也不好阻攔,“洗手間在走廊盡頭?!?/p>
“好,謝謝?!泵蠒何⑽⒐常椒ゴ掖业仉x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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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樓上包廂。
幾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士正襟危坐,談?wù)摻展墒写蟊P的漲跌以及行業(yè)內(nèi)幕。
反觀主位上的年輕男人,閑適地靠在沙發(fā)椅里,襯衫前襟稍稍敞開,鎖骨線條清晰,衣服下擺收束在褲腰中,雙腿隨意搭放,矜貴散漫。
手里把玩一支紅酒杯,長指骨感分明,手背上的青筋蜿蜒至小臂。
他看似沒有認(rèn)真聽,卻總能一針見血,從不講廢話。
某制藥公司老總提起,“醫(yī)療領(lǐng)域未來還有很大的利益空間,Kerwin先生,我們公司最新研發(fā)的一款止痛藥……”
“沒興趣。”裴聿洲直接打斷,隨手放下杯子,拎外套走人。
其余人面面相覷。
“這……”
“Kerwin脾氣向來如此,下次說話小心點,別觸了他的眉頭?!?/p>
助理Mark等在門外,接過裴聿洲手中的西服,跟上腳步,邊匯報明日的行程。
前方,另一間包廂門突然打開。
一抹藍色身影從里面跑出來,神情慌亂,不管不顧地撞進裴聿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