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攥著青磚，指關節泛白，問蘇清瑤：“為啥找張桂蘭？”

蘇清瑤擦去嘴角血跡，羅盤在掌心震顫，說：“趙芳被附身時提了后山血布包，張桂蘭抱著的紅布包有古怪，跟黃皮子背后的人用活人血祭有關。”

王大雷撓頭，一臉疑惑：“可張桂蘭說那是給趙芳的護身符。”

蘇清瑤冷哼一聲：“護身符會藏棺材底下？走，找她問清楚。”

張桂蘭家油燈昏暗，她看到我們，眼神躲閃。蘇清瑤直接推門，羅盤指針瘋狂轉動。

“趙芳呢？”我掃視屋內，大聲問。

里屋有動靜，趙芳探出頭，“小川哥”剛出口，就往被子里縮。

蘇清瑤把羅盤拍桌上，目光如鷹：“張桂蘭，交紅布包。劉瘸子收你錢，在山神廟埋了啥？”

張桂蘭臉色煞白，“撲通”跪地：“姑奶奶饒命！劉瘸子給十塊大洋，讓埋帶血的布。”

院外傳來黃皮子尖笑，我沖出去，它立在墻頭，尾巴甩動：“林小川，敢壞我事，明晚子時，后山亂葬崗，敢來不？”

“有何不敢！”我握緊桃木劍，蘇清瑤卻拉住我。

她沖黃皮子喊：“跟你賭，他三天抓住你，你滾出青嵐；輸了，他拜我為師。”

黃皮子盯著我胸口，怪笑：“我要那玉片。”說完消失。

我甩開蘇清瑤：“我憑啥聽你的？”

蘇清瑤扔給我本小冊子：“就憑你用桃木劍抓不住吞了鎖魂丹的它。這里有追蹤妖物的法子，明早去村東老張家柴房，那陰氣重，它愛藏東西。”

第二天清晨，我和王大雷堵劉瘸子。他見我們撒腿就跑，被王大雷撲倒。

我揪著他衣領：“快說，你和黃皮子啥關系？壇子里埋了啥？”

劉瘸子嚇得尿褲子：“有人給錢，讓在山神廟埋壇子，里面是摻符紙的人血。”

我們又問了幾個村民。李寡婦把我們拉進屋里，緊張兮兮地說：“小川，嬸子昨晚聽見老張家柴房有動靜，像爪子撓門。”

傍晚回院，蘇清瑤坐在墻頭晃腿，把玩著石頭：“有線索沒？”

“老張家柴房，黃皮子愛藏東西的地方。”我翻開冊子對照。

蘇清瑤跳下來：“走，去看看。抓到黃皮子，賭約生效。”

柴房鎖被撬，我推門，稻草堆響動。王大雷舉電筒，帶血的紅布包露出來。

“在這兒！”我撲過去，布包炸開，黃符紛飛。蘇清瑤大喊：“障眼法！”

村西傳來尖叫，我們趕到，黃皮子抓著趙芳在屋頂：“還剩兩天，林小川！”

趙芳哭喊：“小川哥救我！”

蘇清瑤甩飛刀，黃皮子躲開：“后山亂葬崗，來啊！”

追到半山腰，趙芳哭聲停了，黃皮子消失在石碑后。王大雷喘氣：“咋辦？”

蘇清瑤撿起趙芳的發簪：“黃皮子沒殺她，有用處。林小川，今晚守這兒，我準備東西。”

“我也去。”王大雷說。

“你留下，看好他，別中調虎離山計。”蘇清瑤塞把符紙給王大雷。

蘇清瑤走后，王大雷壓低聲音：“川子，真要拜她為師？我看她神神秘秘的，不像好人。”

我盯著石碑，石碑縫隙滲出黑水：“先救趙芳，黃皮子狡猾，聽她的或許有轉機。”

夜更深，霧氣彌漫。草叢里傳來“沙沙”聲，像有人拖著鎖鏈。

王大雷手顫抖，符紙差點掉落：“川子，有聲音。”

我握緊桃木劍，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突然，蘇清瑤從樹后閃出來：“蠢貨，黃皮子用趙芳引你們，真正陷阱在東邊，走！”

“那趙芳咋辦？”我著急地問。

“黃皮子想血祭，一時半會不會動她。先破陷阱，再救人。”蘇清瑤語速極快，眼神冷峻。

我們向東跑，亂葬崗的風像鬼哭。剛到東邊，就見地上擺著五口黑棺，棺蓋上刻著詭異符文。

“這是五行困仙陣，黃皮子想困我們。”蘇清瑤皺眉，“王大雷，守著林小川，我破陣。”

王大雷把符紙都掏出來：“川子，你小心。”

蘇清瑤掏出匕首，劃破手指，血滴在符文上。黑棺震動，黃皮子的笑聲從棺里傳出：“蘇清瑤，你以為能破陣？”

“少廢話。”蘇清瑤又割破手腕，血濺在棺蓋上，符文光芒大作。

“林小川，玉片給我！”黃皮子尖叫，一道黑影從棺里飛出，直撲我胸口的玉片。

我揮桃木劍，黑影避開，王大雷扔出符紙，卻被黑影打散。

“快，給我玉片！”蘇清瑤大喊，“破陣救人！”

我剛要解下玉片，突然想到爺爺臨終眼神，手停住：“不，我自己來。”

“沒時間了！”蘇清瑤額頭冒汗，黑棺縫隙冒出黑煙。

“川子，咋辦？”王大雷聲音發顫。

“我試試。”我把桃木劍插入土中，集中精神，玉片紅光閃爍。黑影撲來，我握緊拳頭，紅光猛地暴漲，黑影被震飛。

蘇清瑤眼神驚訝：“你能控制玉片了？”

“不知道，先破陣。”我看著黑棺。

蘇清瑤點頭，加快手上動作，匕首在棺蓋上劃動。黑棺搖晃得更厲害，趙芳的哭聲隱約傳來。

“趙芳！”王大雷著急地喊。

“別急，破陣才能救她。”蘇清瑤咬著牙，手上滿是血。

突然，黑棺蓋被震開，黃皮子站在棺頂，趙芳被綁在旁邊。

“林小川，你真以為能救她？”黃皮子怪笑，“這是幽冥殿的陣法，誰也別想出去。”

“少廢話，放了趙芳。”我握緊拳頭，玉片光芒更盛。

“想要人，拿玉片換。”黃皮子伸手。

“給我趙芳，玉片給你。”我往前走。

蘇清瑤拉住我：“別信它，有詐。”

“那咋辦？”王大雷問。

“等我信號，你倆配合我。”蘇清瑤低聲說，“林小川，用玉片干擾它，王大雷，找機會救趙芳。”

“好。”我和王大雷同時點頭。

玉片光芒閃爍，黃皮子眼神貪婪，盯著玉片。蘇清瑤突然甩出飛刀，黃皮子躲過，我趁機沖上去，玉片光芒讓它眼神慌亂。

王大雷繞到黃皮子身后，解開趙芳的繩子。黃皮子發現，轉身撲向王大雷，蘇清瑤又扔出符紙，黃皮子被絆住。

“快走！”蘇清瑤大喊。

我們剛跑出幾步，黃皮子掙脫符紙，怒喝：“林小川，你敢騙我！”

“跟它拼了！”我握緊桃木劍，準備迎戰。

黃皮子撲來，我揮劍，玉片光芒與桃木劍相呼應，黃皮子被擊退。

“還剩一天，林小川，我不會放過你！”黃皮子退進黑霧中，聲音回蕩在亂葬崗。

“先回村，趙芳受傷了。”蘇清瑤說。

我們扶著趙芳往回走，夜色濃稠，青嵐村的燈火在遠處閃爍。

“蘇清瑤，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我盯著她。

“現在不是問的時候，先安頓趙芳，黃皮子不會善罷甘休。”蘇清瑤眉頭緊皺。

“川子，我怕黃皮子再來。”王大雷聲音顫抖。

“別怕，有我和蘇清瑤。”我安慰他，心里卻也沒底，黃皮子的話在耳邊回響，明天又是一場惡戰。

回到村里，張桂蘭看見趙芳，哭著撲上來：“小芳，你可嚇死娘了。”

“嬸子，黃皮子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我盯著張桂蘭。

張桂蘭眼神躲閃：“小川，嬸子真不知道，是劉瘸子讓...”

“劉瘸子早招了，你別瞞了。”王大雷說。

張桂蘭咬著嘴唇：“好吧，那黃皮子讓我藏紅布包，說能引你們上鉤，其他我真不知道。”

“那黃皮子背后的人是誰？”我追問。

“是幽冥殿的人，他們想復活七星鎖魂陣，其他我真不清楚。”張桂蘭著急地說。

“復活七星鎖魂陣？”蘇清瑤皺眉，“林小川，看來他們沖著你爺爺留下的玉片和筆記來的。”

“那怎么辦？”王大雷問。

“還有一天，先讓趙芳休息，我們準備準備，黃皮子肯定還會來。”蘇清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