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瑤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圖上“黑龍潭”標記處：“幽冥殿在長白山加快動作，我們必須搶在他們之前找到七星燈陣。林小川、王大雷，你們先去鎮西土地廟附近蹲守，看能不能再找到那批黑袍人的蹤跡。”

王大雷往腰間別上斧頭：“得嘞！這次非把他們老窩挖出來不可！”我將符咒塞進衣兜，瞥見趙靈兒攥著衣角欲言又止：“趙靈兒，堂口有什么事？”

“小川哥，我...我昨晚夢見胡三太奶。”她壓低聲音，“她說鎮西往北約三里，有片槐樹林，陰氣很重。”

蘇清瑤眼神一亮：“正好和令牌指向的方向吻合。你們天亮就出發，記住，只跟蹤不打草驚蛇。”

凌晨卯時，我和王大雷躲在鎮西土地廟后的破墻根下。露水打濕鞋面，王大雷縮著脖子嘀咕：“這都等半個時辰了，連根鬼毛都沒見著。”話音未落，遠處傳來腳步聲。

三個灰袍人戴著斗笠，徑直走向土地廟。我拽住要起身的王大雷，壓低聲音：“等他們進去。”待廟門關上，我們繞到后窗，聽見里面傳來陶罐碰撞聲。

“這批尸油得趕緊送到黑龍潭。”一個尖細的聲音說，“堂主說了，七星燈陣缺不得這玩意兒。”

王大雷眼睛瞪大，我連忙捂住他嘴。另一個沙啞的聲音接話：“那兩個玄清派的小子，需不需要...”

“別輕舉妄動！”尖細聲音呵斥，“先按計劃把東西運走。”

等三人出廟，我們遠遠綴在后面。王大雷湊過來：“川子，他們往趙靈兒說的槐樹林去了！”剛進樹林，腐葉下突然竄出黑色藤蔓纏住腳踝。我揮劍斬斷藤蔓：“小心！是幽冥藤！”

“這些雜碎設了埋伏！”王大雷掄起斧頭劈砍。藤蔓越涌越多，前方傳來冷笑：“玄清派的，來的正好！”灰袍人從樹后現身，手中符紙泛著幽光。

“跑！”我拉著王大雷往反方向沖。藤蔓擦著后背掃過，在樹皮上留下焦黑痕跡。身后腳步聲漸近，王大雷突然剎住：“前面沒路了！是斷崖！”

崖邊冷風呼嘯，灰袍人步步逼近：“跳崖還是受死？選一個。”我摸到懷中的朱砂，低聲對王大雷：“待會兒我撒朱砂，你往右跑引開他們。”

“那你？”

“別廢話！”我突然揚手，朱砂粉末迷住灰袍人眼睛。王大雷趁機大喊著沖向右側，我則貼著崖壁往左側挪動。

“想分頭逃？做夢！”一人追向王大雷，另一人甩出鐵鏈纏住我手腕。我反手用劍抵住他咽喉，余光瞥見王大雷被逼到崖邊。

“放開他！”我怒喝。灰袍人突然獰笑，手中符紙射向王大雷。千鈞一發之際，王大雷突然轉身，斧頭劈在符紙上，借力翻身滾向一旁。

“川子！接著！”他甩出捆仙繩。我接住繩子纏住灰袍人，卻聽“咔嚓”一聲，身后的樹被幽冥藤攔腰折斷，朝著我們砸來。

“躲開！”我和王大雷同時滾向崖邊。樹干墜入深淵的轟鳴中，聽見灰袍人罵罵咧咧：“先撤！堂主還等著交貨！”

等腳步聲消失，王大雷癱在地上直喘氣：“差點交代在這兒了！那幾個龜孫子...”他突然坐起，“壞了！他們帶著尸油跑了！”

我檢查著被鐵鏈勒傷的手腕：“先回破廟。這次雖然驚險，但至少確定了黑龍潭的位置，還有他們運送邪物的路線。”

回村路上，王大雷踢開腳邊石子：“川子，你說蘇姑娘讓我們只跟蹤，是不是算到會有危險？”

“也許吧。”我皺眉，“但幽冥殿這次明顯有備而來。那片槐樹林里的幽冥藤，還有能在白天行動的灰袍人...”

“管他呢！”王大雷拍著胸脯，“下次再讓我撞見，非把他們的符紙全砍成碎片！”

破廟中，蘇清瑤聽完匯報，盯著地圖上的路線圖：“從鎮西到黑龍潭，要經過三道關卡。他們運輸尸油，必然會走隱秘山路。”她取出三支香點燃，“趙靈兒，你問問胡三太奶，有沒有能避開守衛的路徑。”

趙靈兒閉眼凝神，片刻后睜眼：“胡三太奶說，山中有條獵戶走的暗道，但...但里面有守護山靈，擅闖者會被...”

“顧不了這么多。”蘇清瑤收起香，“林小川，你和王大雷明天一早出發，帶上這個。”她遞來個小布袋，“里面是山神符，關鍵時刻能保命。”

王大雷接過布袋：“蘇姑娘，你不和我們一起？”

“我得留在破廟準備法器。”她展開一張泛黃的陣圖，“七星燈陣需要破解之法，我要在古籍里找到線索。記住，遇到危險立刻用響箭傳訊。”

深夜，我和王大雷在房里檢查裝備。月光透過窗欞照在桃木劍上，王大雷突然開口：“川子，你說長白山那七星燈陣，真能被我們阻止嗎？”

我握緊劍柄：“必須阻止。想想李叔家的遭遇，還有那些失蹤的村民...”窗外傳來貓頭鷹的叫聲，“睡吧，明天的路還長。”

破曉時分，我們背著行囊離開破廟。趙靈兒追到村口，塞給我們一包干糧：“小川哥，王大哥，一定要平安回來！”王大雷咧嘴一笑：“放心！等我們端了幽冥殿的老窩，回來吃你包的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