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目睹了一切的我只想奮不顧身的沖上去,可是埃里希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拽倒了我。
海因里希死了啊!
我的眼淚不停的在眼中打轉(zhuǎn),他居然死了!就在我眼前!
我看到他那雙藍色的眼睛在臨死前好像看到了我,現(xiàn)在我只想大聲的叫出來。不過埃里希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只能發(fā)出嗚咽的聲音。
“走!帶著雪莉離開這里”埃里希低聲說
“去哪?”保羅快速的說。
埃里希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比較高的塔:“去那里”
“沒問題”保羅點點頭,兩個人一人一只手架住了我,強行帶我走,那個高塔的距離不遠,而且應(yīng)該不會有人。
第一那不是雷馬根最高的地方,第二那里太小了,也就可以站兩個人左右,根本沒有什么利用價值,在埃里希的分析中,美軍不會去在那里駐軍。
我們一路從房上小跑過去,半路我就讓他們把我放了下來,擺擺手示意他們我沒事了,海因里希的死亡雖然讓我很傷心,但是這樣下去只會影響到我們,我只能努力的平息自己。
我抹了抹自己略微泛紅的眼睛,擦掉剛剛流得眼淚。
高塔不遠,在房上走個十分鐘就到了,途中這些房頂?shù)膬A斜程度不一樣,差點讓我掉了下去,不過還好,我們有驚無險的抵達了高塔。
埃里希拿著沖鋒/槍率先走了下去,背靠著門邊然后舉著槍沖進去檢查情況,一切正常之后,埃里希示意我們可以進去了,我們六人拿著槍沒有猶豫直接跑進了高塔。
埃里希觀察了一圈四周然后將高塔的門關(guān)上,并且上了個鎖。
做完這一切,他靠在門上呼出一口氣開始休息。
我們都癱倒在了地上,而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海因里希臨死前的模樣,渾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海因里希,我們說好的一起逃出去呢?你怎么先死了!
我眼圈通紅,看了一眼眾人之后,就抱著腿,把頭埋在了雙腿之間。
曼斯菲爾德一直站在那里,臉色煞白,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而保羅幾人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埃里希休息了兩分鐘之后就率先拿起了槍,朝著樓上走去,他打開了掛在胸前的探照燈搜索整個塔。
我看著他向上走,并沒有沒有跟上他,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沒有一點想動的力氣了,心累人也累,剩下的交給埃里希吧。
保羅見埃里希上去,連忙招呼溫舍一起上去,看這里的環(huán)境,估計這是一個養(yǎng)鴿子的塔,但是后來改成了一個倉庫,盛放糧食。
二樓有許多的草垛,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不過可以用來睡覺,埃里希心想。
他們順著梯子一直向上爬一直到了頂,埃里希頂了頂頭頂?shù)哪景澹箘磐崎_了活板門,把上面壓著的一個椅子推開。
他快速地探出腦袋,外面漆黑一片,冷風呼嘯,這是塔頂了!他連忙朝著后面說:“關(guān)掉探照燈!”
保羅兩人關(guān)掉了探照燈,周圍頓時漆黑一片,埃里希點了點頭也關(guān)掉了探照燈,同時鉆出了塔。
在冷風的吹刮之下,埃里希看到了整個戰(zhàn)斗時期雷馬根的夜景,一棟棟房子都沒有燈光,只有爆炸之后的火焰,而靠近橋附近的地方一直在冒火光,看來美軍一直在進攻橋頭堡。
在這里用望遠鏡可以直接看到魯?shù)堑婪蜩F橋,視野非常寬闊不過就是這個塔頂有些小,只能站兩個人。
埃里希觀察了一會兒就和保羅下去了,他回來之后就和我匯報了所有的情況,不過我現(xiàn)在非常疲憊,便說道:“那我們?nèi)ザ切菹⒁煌戆桑魈煳覀兂霭l(fā)撤離”
說完我就自顧自的上了樓,直接躺在了干草垛上,留下埃里希等人面面相覷,沉默了一會兒,埃里希說:“我守第一班,三個小時之后來個人跟我換班吧”
眾人點了點頭,保羅說:“下一個我來吧”
埃里希看著保羅充滿了滄桑但是很年輕的臉,點了點頭“三個小時之后下來就行”
...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也不知道周圍發(fā)生了什么事,就往那里一躺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周圍幾個人都醒了,我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接過了弗萊德遞過來的水瓶,隨口問道:“昨晚有什么情況嗎?”
“沒有情況,長官”我漱了漱口,又用水蹭了蹭臉“就是槍炮聲小了很多,也稀疏了很多。”
我喝兩口水然后把瓶子遞給了他:“埃里希呢?”
我剛剛環(huán)視了一圈沒有看見他。
“在樓上”弗萊德擰好水瓶“他說去塔頂放哨了”
我點了點頭,順著梯子爬了上去,這個塔還是蠻高的,讓我廢了些力氣,到了塔頂我推開頭上的活板門鉆了出去。
埃里希坐在塔頂?shù)囊巫由铣橹鵁煟娢襾砹诉B忙將我扶了上來。
我上來之后拽了拽衣服看著埃里希:“埃里希你下去休息吧,我在這里待會兒,想一下一會兒的計劃”
他點了點頭把望遠鏡遞給了我,抽完最后一口煙之后把煙屁股一彈就下去了,臨關(guān)門之前埃里希露出個腦袋說:“別著涼了雪莉。”
說完他就啪的一聲關(guān)掉了門
看著已經(jīng)關(guān)閉的活板門,我微微點了點頭,埃里希一直以來都對我非常關(guān)心,就像我的父親海因里希一樣的照顧我。
搖了搖頭,我走到了剛剛埃里希做的位置上一屁股做了下去,座位上還有埃里希做的余溫,我掏出了一盒駱駝牌香煙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很顯然,一夜的時間不足以抹平我之前悲傷的心情,但是我發(fā)現(xiàn)抽煙似乎可以平復我的悲痛之感,麻痹我的神經(jīng)。
我使勁的吸了一口煙,然后慢慢的吐到了空中,看著這些煙塵逐漸消散。
又吸了一口,那些煙嗆得我直咳嗽,我直接掐滅了火朝著塔下面扔去。
咳咳,該辦正事了,我舉起望遠鏡四處張望。
雷馬根的清晨還是比較冷的,我的呼吸甚至可以呼出白氣,今天的天還是陰沉沉的,仿佛要下雪。
四周都比較安靜,魯?shù)堑婪蜩F橋那里似乎已經(jīng)停火了,可以很明顯的看到那里的一座橋頭堡被轟出來個窟窿,看來美軍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橋頭堡,就是不知道漢斯施奈勒死沒死。
周圍偶爾傳來零星的槍響,估計是城內(nèi)被打散的殘兵在抵抗,但也改變不了什么,就像我們一樣。
我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八點多了,不知道美國人什么時候開始過橋,占領(lǐng)整座大橋,不過就德軍而言,他們的肯定防守很嚴密了吧...